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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福建:被歲月漂洗的村莊,小說

作者:楊福建 2013-09-26 21:59 來源:狗万manbet官网

中篇小說

被歲月漂洗的村莊

楊福建

太陽的餘輝,灑在村莊的上空,小鳥在枝頭,唧唧喳喳地叫著,傍晚做飯的煙霧縷縷在上空飄浮著。

這時,學校放學的鈴聲,震著王老五的耳膜,侄女蘭花要放學了,他丟掉手中的活計、洗手準備做飯,和好麵、切好菜,等著蘭花回來燒火做飯。

王老五等了半天,蘭花也沒有回來。於是自己,又做飯又燒火。灶火把他煙得直咳嗽,他一把柴,一把火做好飯。蘭花仍然沒有歸來,就生氣地坐下,自己吃起來。飯吃完了,蘭花還是沒有回來。

王老五看人沒有回來,慌了手腳,他急忙外出找人。他問了村裏幾個,蘭花的同學,都說沒有見到蘭花。

,他心急如焚,這時夜幕慢慢地,向村莊籠罩過來。天這麼晚了,一個小孩子能那裏去呢?他有點慌神,要是找不到蘭花,弟第和弟媳不知,怎樣和他算帳,他心裏越發害怕慌張。夜越來越來深,這一夜老五,是在誠恐誠慌中度過的。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急忙向學校老師詢問。

老師說:蘭花都是初中生了,總不會自己掉了,學生在校時,人身安全,由學校負責,出了校門,學校就不管了,這事你去找校長,看他怎樣給你解釋。

王老五聽話地去找校長。校長和老師說的一樣。他沒有再和學校糾纏,這麼大的孩子,能跑到那裏去,會不會讓人給拐騙走,他總是往最壞處想。他想給弟弟打電話,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下,王老五怕他們擔心掛念,急忙慌張的從外地回來。如果蘭花,要是自己又回家了,路費不白扔了。

他想等等再說,看看蘭花,能不能自己回來。為防萬一,他又向派出所報了案。

王老五今年五十歲掛零。他沒有成家,是個孤獨之人,開始是自己一人過。後來弟弟出去打工,家裏的田地就都擱給了他,蘭花讓她照顧著,弟弟每月給他寄些錢來,讓他安排蘭花的生活。

其實王老五,並不想在家收拾這幾畝薄地。他明知將來,以後自己的日子,不會好到那裏去。如今親生的兒女,都不那麼孝順,指往侄女,侄子孝敬,手裏沒有錢,那是沒有把握的事。

他想出去打工,掙幾個錢存起來,將來自己養老用。

弟弟兩口出去打工掙錢,把他掙錢的路子堵死了。如果他不同意,弟媳肯定會鬧將起來,他有點怕這個弟媳。於是王老五隻好,忍氣吞聲地,應承下這事,他和蘭花在家,就這樣慢慢過著日子。

蘭花在校早戀,那天放學後,和自己的戀愛對象私奔了。蘭花和這個,男生相好的事,學校老師並不知道,他們私奔以後,學校才知道。

這個男生帶著她,跑到市裏,領著蘭花、上網吧、下館子,逛市場,對於沒有出過遠門的蘭花來說,真是新鮮極了。這樣無憂無慮,無所拘束的美好生活,是他們盼望已久的。早戀己成了當下中學生的通病,這些早戀的學生,總想找一片自己的,空間快快樂樂地玩耍,當然他們對性生活,早已耳濡目染,司空見慣。在這個自由的世界裏,他們也無所顧己,放膽任性。兩個人在小旅館裏,信馬由韁,漁水交歡,鸞鳳顛到,

青澀的歲月,苦澀的年華,早已九宵雲外了。他們終於嚐到了,幸福愛情的甜密。神秘快樂的生活,把他們滋潤得,忘乎所以,眉飛眼笑,美好的良宵夜歡,讓他們沒有後果不堪的概念。

那年,蘭花十五歲,那個男生十六歲,他們二人在市裏浪當幾天,身上的錢就消磨光了,良辰美景縱然消失己過,然後才打道回府,重新回到學校。

王老五知道後氣得頭暈,蘭花是自家的侄女,又不是個男孩家。罵也不是,打也不是,回來後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

蘭花還不願意,和他理論起來,我們同學就不能,在一起玩了,在一起玩你們,就胡思亂想,我有你們想象得那麼壞嗎?

王老五被蘭花說得,無言對答,心想隻要不出事,老好不過了,蘭花回來,王老五的心放下了。這次蘭花出走幾天,把他嚇得半死不活,慶幸沒有出什麼大事。

蘭花又重新回到了學校,有時早出晚歸,王老五在也,沒有幹涉過她,心想孩子出去,玩玩也就吧了,隻要回來就行,免得大人擔驚受怕的。

這段時間,蘭花很是聽話,家中一切,都平安無事。弟弟打來電話,詢問家裏的情況,他總是說,沒有啥事,蘭花好著哩?很聽話。

弟弟問他要不要錢。

王老五說:不要,他又安排弟弟兩口子,好好工作,不要掛念家中,然後掛斷電話.。

日子象流水一樣,慢慢地流淌著,王老五的日子,過得也非常自在。不過王老五,一到農忙時節,就象個轉軸一樣,整天不著家底,吃飯也不能按時。他的幾畝地,三五除二,就捂整完了,幹慣了農活的人,閑著無聊。

看到那些男人,不在家的女人們,橛著屁股,在地裏幹得賊歡,也累得賊死,又忙家裏,又忙地裏。這些地對她們來說,可有可無,男人掙的錢花不完。把地包給他人種,掙三核兩棗,覺得吃虧,扔了不種,又怕人家笑話,不是種的人。多少種點,有點收成,但也不指望這些地吃飯.。她們隻好先慢慢種著,看著孩子慢慢長大,過著這不緊不慢的日子,等著男人回來。

王老五是個,心腸柔軟的人,特別好同情可憐別人,莊上來個要飯的,他要叫到家中吃飯,然後再送上一些吃的,才覺得對起人家。

他看見誰的,莊稼沒有收完,地沒種上時,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就象自己地,沒有種上一樣,他吃不下,睡不著。隻要他看到或路過時,你不用喊,他主動會上去,幫忙給你幹活,象幹自家的活一樣,一絲不苟,認真仔細。

女人們感激地,涕落淚零,幹完活後,她們不能虧待,這個老實巴腳男人,給他錢老五臉一沉說,我圖錢就,不會給你們幹,人那能那麼薄氣。女人激動無法言表,然後上煙倒酒,把王老五,招待得舒舒服服。

王老五,不拿不捏地說: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心都慌,就大大方方,在女人麵前,自倒自飲,直到酒精,把自己麻醉了。老五說:地慌人無臉,人勤地不懶,地不能讓它慌了,有活打個招呼,別不好意思。你們婦女,拉扯著孩子,忙地裏又忙家裏,真不容易,我閑著沒事,出點力,不算啥,然後愉快地,離開幫助幹活的人家。

女人看著王老五慢慢地離開,心裏過意不去。平時那些受幫的女人,洗洗涮涮時,總是給他捎上洗一洗。這些女人有和他平輩的,也有長他的,也有免他的。總之這些女人對他都很好。王老五覺得,這樣活著才有滋有味,以往鬱結的心情,早已跑到九宵雲外了。

鄉下的日子有忙有閑,刮風下雨,地裏沒法幹活,村民愛好聚在一塊打牌。這些男男女,擠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他們打三毛、五毛、塊兒八角的,贏幾包方便麵,輸幾盒紙煙,不傷多大的脾氣。總之人們,是在消磨時間,把一天的日子,快快樂樂地,打發過去。

王老五不愛好打牌,也不懂打牌的路數。就找村裏上了年紀人,拉個家常裏短。

胡老三和王老五極對脾氣,他最愛去。胡老三也是一個人在家。兒子媳婦外出打工了,他在家裏看著孫子,。胡老三是個成財的人,愛好收拾一些,破爛雜物,象犁地的犁子、播種的耬 、耙地的耙車 、紡棉花的紡車、織布機、鋤頭、鐮刀、小石磨,鍘刀,牛耕、驢套、收、割、砍用具等。凡是莊稼人幹農活,做家務用的東西,別人家不願收拾的農具,他都拿過來,自己保管著,滿滿檔檔,整整放了三間房子。有空閑時,把這些東西翻搗出來,檢查一番,看有沒有鏽蝕的,有沒有掉榫的。

他對王老五說:五呀!你看這些東西,轉眼間一點也沒有用了,丟在那兒礙事絆腳的,兒子在家時和我吵了幾架。

他說這些老掉牙,沒用的這東西,放在家裏占地方,要當柴禾燒了。

胡老三指著,兒子的鼻子說:你是個敗家子,這些物件不毀不壞的,說不定啥時就派上了用場。你別看機器跑那麼快,一旦壞了急死你,你小子懂個啥?敗家子。

他告訴兒子,你要是給我毀壞了,我死給你看,胡老三把這些東西,當作寶貝一樣看待。

兒子看他成財心強。後來出去打工,又讓他照看自己的兒子,也就沒有在管這些破物爛件。

王老五和胡老三,兩個人能說到一玦。胡老三說什麼,王老五總是點頭稱是。

胡老三說:五呀!別小看這些破爛農具,他出的力比人都大,早先沒有這些,龜孫農機時,咱們不都是,靠這些東西種地吃飯,家家戶戶,打的糧食滿囤滿缸的,吃不完用不清的。

現在小年輕們,在外掙幾個錢,這也看不慣,那也不順心,燒包的不知姓什麼。沒有糧食吃,龜孫們就不能了,我也活不了幾年,我死後這些農具你收拾著,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

王老五嗯嗯的點頭,老五到胡老三家,聊上一陣,然後就顛顛地回去,給蘭花做飯去。

象王老五這樣,沒有成家立業的,在村裏也有幾個。他們不是身有殘疾,就是精神上有點毛病,成家立業的希望也很渺茫。

王老五四肢健全,頭腦不笨,因為年齡過杠了,沒有成家立業。他回想著從前的日子,真是艱苦、吃不飽、穿不暖、家裏弟兄姐妹多。他是排行中間的,啥好事也挨不上他,多幹活,穿剩衣、吃剩飯。那時,一家人勤奮地,手抓亂撓算是,把苦日子渡過了,兄弟們都長大,成家立業了,把老五耽擱了。

二老臨終前把老五兄弟、姐妹幾個叫到跟前說,五呀!爹娘沒有本事,也沒有給你成家,這也是我們的一塊心病,到了陰間心也不幹。然後,爹娘指著,另外幾個說,你們聽著,有能力就給五成個家,沒有能力,也不能慢待他,以後不管他跟誰過,你們都要好好照顧他。

那時,一家人抱頭,痛哭了一場,姐妹、兄弟們都紛紛表態,一定讓老五成家,讓爹娘在陰間裏安心,王老五聽到後心裏頗為得意。

莊戶人的日子,是在繁忙、節儉中渡過的,一家一戶的過日子,沒有外來經濟的收入,都過得,緊緊巴巴的。成家立業的兄弟姐妹們,誰家也不是,那麼富裕,擠不出多的餘錢,為老五操心、蓋房、說親。隨著年齡的增長,一晃十幾年過去了,老五成親的,最佳年齡過杠了,姐妹兄弟的當麵承諾,也變成了一紙空文。

王老五有點心灰意冷,看著同齡人,妻子兒女一大群,熱熱和和的。他依然是孤單一個,埋怨誰都沒有用,他隻得認命,他常言說我命裏,就該是絕戶頭。他把成家立業,這個想法埋在心中,對誰也不在,提成親之事,專心侍弄,那幾畝黃土地。後來與弟弟和鍋以後,從此就安分守已,幫助弟弟過好日子。

鄉下的日子,不象城裏天天,都是五彩繽紛,熱鬧非凡。人們沒有多大的事,每天就是吃吃玩玩。鄰居幾個婦女,在一塊打麻將。

二黑的媳婦豆花說,這兩天有貓,在我屋頂上叫春,那聲音,象孩子哭一樣,難聽死了,嚇得我一夜,也沒有睡著。

四圈的媳婦銀環說:那有什麼怕的,貓叫春是該發情了,你是不是,也和貓一樣發情了,想男人,不讓男人,摟著睡不著,是不是呀!

去你的我才,不想男人哩!沒有男人我照樣過。

說的美,二黑回來時,你門也不讓他出,孩子都送到娘家去,兩人整天,粘在一起,扯都扯不開,村裏誰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那浪勁,浪起來幾個男人,都管不飽你。

豆花的臉,唰地一下紅通通的,她急忙回應著銀環,你不浪,你浪起來才沒治哩?四圈都管不飽你,你還到處找頭哩。

銀環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豆花你說話注意點,沒影沒點的事,不要瞎說,誰找頭了,這話傳到,他人耳朵裏,假的也成真的了,男人要是知道了,不活剝我才怪。

豆花這才停了下來,幾個女人,也不在打麻將,她們的話題都集中到,男人和女人身上,在那裏悄悄地議論著。

哎!西莊保成家的媳婦和,她二叔偷偷地相好。一天,兩人在床上正折騰著,讓孩子撞上了,女的沒臉見人,喝農藥死了,扔下幾個孩子,沒有人管,沒有人問,多可憐呀!

唉!還有東頭,白家的媳婦的男人,常年在外打工不歸,就和小叔子好上了,孩子都生下了,弟兄倆為此,還打一了架,後來男人和媳婦也離了。

銀花說:有啥稀罕的,嫂子的勾蛋子,小叔子的一半子,小叔子和嫂子,小姨子和姐夫,相好的事多去啦?這才是花花世界。

豆花說:把你妹子拉來,讓你男人整一回。

銀花說:那東西象根棍,硬起不論輩,真要是整上了,我也沒有辦法,。

豆花說:這女人要是沒有男人守著,就是不行,老是出差子,跑偏道。

銀環說:啥叫婦唱夫隨,形影不離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後幾個女人,哈哈大笑來。

這時,她們又議論起,現在小孩子,也不好管理了。就說好王老五的侄女,蘭花吧?和相好男生偷偷地跑出幾天,大人也不知道幹啥子去了。

豆花說;想好事了去了吧!現在孩子成熟早,經常看電視,電影裏男人和女人的那些鏡頭。能不變壞嗎!我們那時代什麼也不懂得。笨頭呆腦的,那象現在的孩子那麼聰明。

她們感慨,世道真是變了,以往那些令人害羞,而又神秘的事,現在成了公開的秘密。

這時,豆花又說:唉!你們聽說沒有,516國道上那些路邊的飯店裏,裏邊都有大姑娘,在那裏坐守攤子,過往的司機,走到那裏,姑娘們拉住不讓走,陪吃、陪渴還陪睡覺。

銀花說:豆花眼氣了不是,你也去,這生意不紮本,你比她們老練,保證能多賺錢。

豆花反唇相譏道,你才想去哩,浪味,浪不夠。

幾個女人,在那裏交頭接耳,議論著男女之間的事,不時地發出,哈哈的笑聲,她們唧唧喳喳,打著嘴官司。

這時,王老五從那裏路過,女人的談話嘎然而止。她們笑嘻著,有的叫叔,有的喊哥,象大臣,給皇上問安一樣,老五也笑臉回應他們。

你們不回家給孩子做飯去。

幾個女人說:這就回。

五哥你的衣服該洗了吧?,你言一聲,我們閑著沒有事,都能給你洗涮洗涮的。

老五說:平時沒有少麻煩你。

女人們哈哈笑著說:平時你也沒有少幫我們呀!

老五說:以後你們有事,言一聲,女人們都應承著,老五然後邁著穩重的八字步向家走去。

這些天,老五做的飯,蘭花也不想吃,揭開鍋一看蘿卜、白菜,大米稀飯,頭搖得象拔浪鼓一樣。

老五說:我做的飯油水大著裏,比你媽放的油還多不好是怎的。以前你不是,吃得很好嗎?你吃啥大爺給你做,想吃肉我去割。

蘭花搖頭說:我啥也不想吃,看到就惡心。

這時,蘭花說:大爺你給我點錢,我想吃方便麵。老五從口袋裏,掏出十元錢,問她夠不夠。

蘭花說:在給我五塊,老五又給了十元,蘭花高興地走了。

老五心裏納悶,這孩子不知怎回事,這些天總是鬧飯,這不好吃,那沒有味道。做兩個人的飯,老五總是一人吃,吃不完下頓他接著吃。從前她媽在家時,也是經常鬧飯,把弟媳婦氣得,沒有辦法。他們頭胎就是個閨女,看得嬌氣,什麼事都依著她,從來沒有打過她的絆。

老五想這孩子,巴成又犯老毛病了,他想錢反正是你爹媽掙的,家裏的吃、消、花用,都是我種地、種菜掙來的錢。花就花吧,一個女娃子,能花多少。每次蘭花要錢,老五都給,從不截她的麵子。在他心裏這個侄女,也看得很重氣,輕意也不說她,就是那次私自外出,老五本來想發一點脾氣。他看到不大的孩子,可憐巴巴的,大人又不在眼前,萬一言重了,傷了孩子的心,出點意外,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蘭花回來晚時,他隻是輕來浮去的說一下。隻要不出啥意外,花幾個錢算啥,反正就這一個孩子,家裏沒有多大負擔,至於蘭花學習好壞,在學校表現如何,他一概不知道。一天三頓飯,我給你做熟,就盡到責任了,當大爺的,不是她爹,做到這個份上,老五覺得差不多了。

老五這些天,身體也不舒服,對蘭花的事也不怎麼上心。每次弟弟打來電話,他說蘭花好著哩,聽話.,不用掛心家裏。

日子象翻書頁一樣,每頁都有不同內容,村裏人們,都安安靜靜的,打工的人走了一大半之多,每家的人口,都剩餘不多。全村幾乎沒有外家姓,誰家有個紅、白喜事,大家都是積極隨禮幫忙。現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象從前那樣,缺油少鹽的,雞、鴨、漁、肉也不斷吃。但在一塊湊熱鬧的機會少了,所以誰家有紅白喜事時。人們也不在乎,那一點點禮金,為的是能在一塊說說話。

二狗子從勞教所,回來不久要結婚。二狗子在家族中是長門的人,長門的孫子未門的爺,就連胡老三也要喊叔哩。前幾年,二狗犯搶劫罪,蹲了幾年班房,現在回來要結婚 。二狗子父母高興得合不住嘴,忙著招呼大家。

那天,二狗子穿得,周吳鄭王,但人們不知新媳婦是那莊的,因二狗子,回來時間不長。也沒有聽說,他娶媳婦的事,村裏的人覺得,這事辦的真快,一個蹲監坐牢的人,還能那麼快找到媳婦,都佩服二狗子有能耐。

二狗子的狐朋狗友們,三三兩兩、地從外地回來,都開著各式各樣的小轎車,停在村裏街道上,真是氣派極了,讓村民看得眼氣,許多人圍著車子,議論著車的牌子和價錢。

王老五也在,這裏幫忙,他是專門端盤子上菜。

豆花看見到他說:五哥先上我們這桌。

老五說:行行,大家都會吃上飯的。

開飯時,老五先給豆花她們上菜,豆花指揮著人快吃,然後把殘菜剩飯,收拾一下,裝進帶來的塑料袋裏,準備回家喂狗。她興衝衝地提著菜回家,打開門就喚狗,但沒有了狗的蹤影,看家的狼狗不見了。這條狼狗,她非常喜歡,是個看家的行家,豆花之所以,男人外出,那麼大膽待在家裏,就是有這個狼狗給她壯膽,她家的狼狗,懂人性,解人意,聰明過人,全村的人都說這個狗是個好狗。狗沒有了,豆花提著菜,呆呆地站在那裏,淚水就從眼眶裏流下來,狗的丟失,讓她心裏難受,又害怕晚上的長夜怎麼過,她知道狗肯定,是讓人給藥了,小偷趁她去吃飯的功夫,把狗給弄走了,偷狗的人不會太遠,她心裏思慮著,那個可疑的對象.。

當天正上午時,二狗的媳婦娶回來了,當小車門打開時,新媳婦的麵容,讓人先是一驚,她們以為是在做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怕眼睛看花了,人們噓唏地揉著眼睛。當他們看清,新娘的模樣時,原來是諸葛民的媳婦。

這些年,諸葛民帶著老婆,在外開煙酒店,怎麼一弄,變成了二狗的媳婦。

這媳婦叫麥花,早幾年嫁過來時,人們對她不太熟悉,後來就跟隨諸葛民出去了。不過有記憶的人還是想起來。

那天,諸葛民結婚時,新婚三天沒大小,許多人都去鬧洞房。二狗和諸葛民不是一個姓的,論輩份,諸葛民應該,喊二狗子爺爺,和二狗子年齡差不多。 二狗子隨著小青年們,在洞房裏,推搡著新媳婦麥花。有個小青年說:二爺你也來湊熱鬧,爺爺鬧孫子的洞房,丟人不。

二狗子臉一沉說,興你們不興我,我不僅亂新媳婦,我還想他睡裏,說著他上去摟住新娘不鬆手,人們一看二狗在場,大夥悄悄地離開了。隻有二狗子和新娘在房間裏。

這時,有人告訴了諸葛民。他聽說以後,趕緊到屋裏,他看到新娘子,在二狗懷裏掙紮著。諸葛民腦羞成怒,嘴裏就罵開了,你不要臉二狗子,拉屎拉到我頭上了。

二狗子臉也不含,諸葛民你小子活不耐煩了,問新娘她跟誰睡。

不要臉,諸葛民上去一巴掌,打在二狗的頭,新娘也急忙,從二狗懷裏掙脫出來,這時圍上許多人。二狗一看他們人多勢眾,自己理虧,就灰溜溜走了。不時回過頭來說,諸葛民不要得意忘形,我給你算賬的日子在後邊來。

這場婚禮鬧得諸葛民,心裏毛爪爪的,他害怕二狗子在來鬧事,連忙帶新媳就外出了,從此兩人也就坐下了怨仇。

後來二狗子在村裏說,等我見了諸葛民,我缷他一條腿,還甜不知恥地說,媳婦是大家的,誰有本事,誰占有。

其實諸葛民的媳婦,離二狗的村子也不遠,二狗在闖當江湖時,就相中了麥花。他托人去說過,也求過她,麥花家人沒有同意,麥花也極為討厭他。二狗子把這個事記在心上,發下誓言,麥花總有一天,讓你從諸葛民身邊離開。

豆花的狗被偷以後,王老五最先知道的。天明他問豆花你家的狗,昨天夜沒有叫喚。

豆花看瞞不住了,把實情說出來了。五哥,你看出奇不出奇,我去二狗家,吃一次喜酒,回來狗讓人弄走了,這偷狗的對我家的情況,了解得真清,一頓飯功夫,把狗就弄走了,

王老五說:也是,你找沒有,也許狗自己跑出去了。

豆花說:不會的,要是自己跑的話,很快會回來。

老五說:狗沒有了,晚上注意些,這人不知又打啥鬼點子,家裏有值錢的東西沒有。

豆花說:你想呀五哥,有拖拉機、三輪車、彩電、冰箱、電視機、洗衣機、半掛汽車,多啦,十萬、八萬的也不止。

老五說:要照顧好點,這人偷狗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豆花笑笑說:看你說的吧!五哥他們,能把我怎樣,我都成了半大老婆子了。

其實豆花,剛剛四十出頭,有點風姿綽約的樣子,論長相、身材都是村裏數一數二的人物,說不上風騷風流,但許多男人都,打過她的主意。但豆花人,比較正直,開玩笑過了頭,她還依不繞的,但豆花人緣很好,平時與男人逗逗嘴,說個笑話,與誰都和得來。

她故意壯膽說:怕什麼,附近住的都是人家,你離我家也不遠,有啥動靜你能,看著不管不問。

老五說:那也是,都是鄰居們,誰家有事,我都會去幫忙,別說你了。

五哥你說這人可恨不,那家的狗不偷專偷我的,真是看我一個女人好歁侮。

老五說:不問昨的,得照顧好一些,別出了亂子,二黑回來不願意。

豆花說:他回來不願意也不行,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是小偷把狗偷了,又不是我送給了他人。

這時,豆花又把話題差開,五哥你看二狗,這人多不地道,活欏欏的把人家,媳婦搶來,真不是人,都是一個莊的,這不是明顯歁侮諸葛民,

唉!真是無法無天,這世道就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沾光。

那個麥花也是軟骨頭,諸葛民的臉往那放,讓大老爺們把人丟盡了。

要是我打死,也不嫁給他,你二狗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公安局抓你的時候,能耐跑那裏去了,好端端地把人家折散,沒有好心眼,不得好死。

老五說:可不敢亂說,他聽說了,不依你。

豆花嘴硬地說:他敢,我讓他還蹲二回監。

兩人說了一陣話,豆花回過頭說“五哥你有折洗縫補的事,說一聲。

老五說:行,然後各自走開。

老五回到家中想,豆花家的狗,也是出奇的怪,放屁的功夫就沒有了,這事到不了遠路的人,看這架勢,說不定村裏又要出事。以前小偷特別的瘋狂,見啥偷啥。後來光天化日之下,在街頭公開偷雞藥狗。村裏老弱病殘的人,看見也不敢管,你要是管了,他們說,再管小心點。人們俱怕小偷。小偷偷東西時,在沒有人敢問這事。鄉公安打擊了幾次,抓住後,罰幾個錢就把人放了,小偷們不傷元氣,以後會更加變本加利。

村民看鄉公安,就是這樣抓的小偷。他們更加害怕,氣得索性啥也不喂,也不養。糧食打下就賣掉,或者送到麵粉廠裏,吃時去用車子馱一袋來,對貴重東西,人們搞起了堅壁清野,這事弄得象當年,鬼子進村一樣。

老五把家裏照顧得更好,值錢的東西放在裏屋裏,大門他上了兩道鎖。他每天夜裏聽到狗叫,總是要起來看一看。自從豆花家的狗,被人偷了後,這叫人的耳根沒有了,他睡得更加機靈。

豆花丟狗的五天後,胡老三在樹上的十幾隻下蛋的雞,值 好幾百塊,讓人不聲不響的弄走了,村民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辦法,把雞偷走的。莊上的人非常迷域,人們都說小偷太能了,他們練過輕功,能飛簷走壁,村民對此,惶惶不可終日。

胡老三丟雞一事,引起了村民的憤恨。村治安主任來寶,把情況向鄉派出所反應。所長不痛不癢地說,就你們那個屌莊熊事多,都是雞毛算皮的小事,不值三百、五百的,也無法立案。象這種事讓我們也管,累死我們也管不過來,你們要想安寧,村裏組織打更吧!派出所也沒有,那麼多警力,有緊急情況拔打110。

來寶回村後,召集王老五和胡老三幾個人。他們都是爽手利腳的,家裏沒有什麼大事。

來寶說:派出所讓咱們組織人打更,你們幾個打更吧!

胡老三說:打更也能白打呀!黑天半夜的熬眼受累,總得給點報酬吧!

來寶說:這個事,我們村委會,在具體研究一下,不會讓白幹,你們先打著。從今天晚上開始,五哥你值第一個夜班。

老五說:昨整都行,不能讓我們白幹,這是為大夥,也不是為那一家。

來寶說:事情就這樣定了。

吃過晚飯後王老五,在屋裏收拾,晚上穿的衣服,今天是第一夜值班,不能有啥閃失。他讓蘭花到梅花家去睡。梅花畢業於三流大學,這種文憑在社會上,不是那麼吃香,她在外邊,斷續斷續地幹了幾年,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就回村了。父母也不指往她掙錢吃飯,梅花在村裏,整天是無所事事,看看書,聽聽音樂,趕集上店,消遙自在。

王老五看天色尚早,小偷一般是下半夜,出來行動。他坐在屋裏,看起了電視,電視演的是一部愛情片子,片中有一對偷情的男女,在一塊打情罵俏。王老五雖然沒有和女人接觸過,也知道裏邊的內情,他順著導演的思緒往下想著,設計著後邊的情節,結局是兩個人搞到一塊去了。

王老五想現在的人,咋能不變壞呢?電視演的節目,叫人學好來,還是讓人學壞。那些親嘴、摟抱、上床的鏡頭極太露骨了,連小孩子看了都會學壞。本來是神神秘秘的事,現在變成了光明正大的了。就象二狗把麥花,搞到手一樣,那是合理的,那是不合理的。他覺得人在世上,真是清明一時,糊塗一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這時更雞叫了,己是二更天了,他急忙穿上衣服,走出院門。手裏拿著那把破鑼,走不遠就敲一下,示意村裏有人在打更巡邏。那些野狗一聽鑼響,就汪汪叫起來。王老五沒用多大功夫,就在村裏轉了一圈,然後又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坐一會。他間隔一個小時,出去轉一次,不給小偷留下手的機會,這一夜,他幾乎眼睛,也沒有眨過,天一亮王老五,就合衣躺在床上睡著了。

豆花自從丟狗之後,夜裏也沒有,睡得那麼安靜,好象失眠一樣,一夜夜的睡不著,她點著燈泡兩眼望著天花板。她最害怕天黑,天一黑她就上門別鎖,然後把院裏查看一下,直到放心為止。這些天不知誰家的貓,又在她家的房頂上叫春,那聲音淒厲剌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野貓在屋頂上,跑來跳去,象是人在屋頂上,來回走動,她嚇得兩眼發直。於是她壯著膽子,穿上衣服,把院裏的燈打開,用棍子敲擊投擲。那些野貓們,為了奪得交配權,在屋頂上嗚哇嗚哇地打鬥起來。全然不顧豆花的存在和擊打。就象男人找了小三之後,不怕前妻來抯擋吵鬧一樣,豆花氣得沒有辦法。

這時,打更的鑼聲響了一下,她知道今天,又是王老五的夜班,她屏心靜氣地聽著鑼聲,鑼聲響過之後,接著聽到有腳步聲,向這邊走來,她悄悄地把門打開,這時老五正好走近。

豆花帶著哭腔的聲調,小聲地喊著五哥,你看我咋睡呀!這幾個野貓,在這裏鬧得我不得安生,快把我嚇死了。

老五說:攆走不就行了。

這些貓不怕我。

老五走過去,用棍子輕輕地一投,那些正急於,交配的野貓們。“嗖”,地一下跑得無影無蹤。

五哥:貓為啥怕你,這些貓也會歁負我。

老五說:睡去吧,天不早了。

豆花說:五哥你打更,在我門前多轉會,我真的很害怕,然後又跑回屋裏,拿了一包火脮腸,幾包方便麵,幾瓶礦泉水給老五。五哥夜裏時間長,餓了吃點。

老五說:我不要,你拿回去?他推讓著。

你不要,我心裏過意不去,豆花硬是塞進了老五的懷裏。然後豆花默默地,看了一眼老五。

豆花你把門關好睡吧?我會給你看好門的。

老五的心裏非常爽快地離開了。

豆花的男人在城市裏,承包了幾個澡堂,雇了許多人,搓背的,按磨的,修腳的,每年能掙十多萬元,又自買了小汽車,本來在村裏,日子過得不錯,現在外邊又有了,掙錢的門路,給人一幅,財大氣粗的印象,每次回家給總是衣錦還鄉的樣子。修墳祭祖、立碑,修家譜,都是他張羅,平時不是請鄉、村裏幹部喝酒,就是忙著找人幹活,慌得不著家底。

這幾年,村裏有好幾個家庭,發生了婚變,有錢男人,不是找小姐,就是娶媳婦。豆花怕男人,在外邊花心,把她甩了,就把自己的娘家侄子,派到丈夫身邊監督他。每次丈夫回來,豆花想和他,溫存一會,男人總不那麼情願。在豆花的迫切要求下,男人才想起來履行義務,沒有任何的鋪踮,象殺豬宰羊一樣,抓住豆花,按在身子下邊,象完成一項,緊急任務,然後草草收兵,把豆花扔在一邊。

長期沒有和男人,有肌膚之親的女人,她們想得到的並不完全,是作愛和性交。更多是需要男人愛扶,得到男人的寵愛或在男人懷裏撒嬌,與自己的男人親密的交流。她想和丈夫說說話,聽丈夫講,外邊的見聞。可男人對她是那樣的冷淡。兩人夜裏在一起說話時,總是她說,男人哼著,她問一句,男人答一句,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或者就呼呼地睡著了。

她感覺男人,心裏有事,問他時總是,說沒有啥事。我能有啥事,養家糊口掙錢,忙得要死,男人讓她安心,在家看好門戶,啥也不要想,又說兒子大學一畢業,就找人給他安排工作,等他娶了媳婦,日子就會好起來,男人不痛不癢地給她解釋著。

女人的心,比針尖還細,豆花看男人,不象從前那個樣子,對她的熱情,似乎有一種有求必應的心理。她心裏亂七八糟的,她知道丈夫,是在應付他,她從侄子的話裏,隱約也聽到了風聲,她感覺到丈夫,正在發生著變化,這個家能維持多久,他和男人的關係,還能走多遠,心裏沒有一點底氣。

不久,豆花的男人從外邊回來。這次回來,的確帶來一個女人,女人是他的員工,後來成了他的情人,兩人關係又發展到夫妻,還生了一個孩子。豆花看到這些,大為惱火,她哭著鬧著,要死要活的,把家裏鬧得沒個安寧。村裏幾個要好的女人,都過來勸她,事情即然這樣,他們孩子都有了,你就忍一忍吧。

豆花淚流滿麵地說:有她沒我,要我不要她,讓男人作出選擇。

這時,丈夫向他求跪說,我錯了不是,事情到了這般地步,我也沒有辦法,甩也甩不掉,孩子還小。咱們不是,沒有女孩子嗎?咱要了算了,等孩子長大一點,我和他分手,你看行不行,家裏還是你照應著,錢不少你一分,吃穿家用,不讓你操心,你想去那兒都行。

豆花在男人,百般糾纏和求情下,總算是認了賬,咽下了這口冤氣,因為她舍不得和男人共同,置辦的家業。

男人和那個小女人,在家裏住著,豆花的臉,陰沉沉的,沒有一點笑色,小女人看不慣豆花的臉色,沒住幾天便走了。

男人走後,豆花的腸子都悔青了,她不該守著,這個破家,讓丈夫一人,在外邊風流蕭灑。如果要是跟著他,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誰也不用埋怨,怪自己的命不好。豆花的事,成了村裏茶餘飯後的談資 ,那些天豆花,如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的打采,表情木然。

打更的事,最後定下是每人每月,發三百塊錢。這些錢有的是鄉裏補助的,一部分是村裏自籌的,村籌的那部分,都是收取村民個人的,那些外出打工的人家,自願多拿點錢,讓人照看自家的院落。有人打更就不用拿錢,老五不用拿這些錢,他還能每月,得到三百塊錢的工資,這些錢雖然不多,夠他和蘭花吃、油、買鹽的。弟弟寄回的錢,除給蘭花一些吃零食的外。其餘他都存放起,有賣糧食,賣菜收入的錢,大約有幾千塊。他對錢比較操心,怕被人偷走或知道,不敢存在銀行,就藏在床下的破筐裏,用蛇皮袋子裝著,裏邊又塞些,破衣服之類作掩蓋。

那天,他想把打更的工資放在一起,從床底下的破筐裏,扒出盛錢的袋子,他興奮地打開一看,整個錢袋子,象一縷爛瓜央,裏邊的錢全都讓老鼠給咬了,幾千塊錢都成了星星點點的碎紙片。

老五後悔得真想去死,他看著咬碎的那些錢,心裏痛疼難忍,不知怎麼辦才好,這事他沒有對外人說,說了又有如何用,別人也不能給他,讓人知道,還笑話自己無能。他生氣地我所適從。隨後他買來老鼠藥和老鼠夾子,一屋子放的都是,決心把老鼠,整治得徹底幹淨,那些天他逮住幾個大老鼠,老五惱恨得,用柴油澆在,老鼠身上點天燈,消解內心憤恨。

不久,和他要好的胡老三,得病去世。他的兒女,急忙從外地趕回,操辦胡老三的喪事。

村治安主任來安把事,早己彙報到鄉民政,民政幹部給來保說,讓胡老三的兒子,拿四千元錢可以土葬,也可以大操大辦,如果不同意,立即去縣裏火化。來保把話傳到後,胡小三和幾個姐妹商量,她們同意拿點錢,隻要不火化他爹的屍體。然後就把四千元錢,一把交到鄉民政手裏。來安從中得了,一千五百元的提成。

胡小三,開始為父親的喪事大操大辦,買來了上好的棺材。又請來嗩呐戲班,白天晚上,都是鑼鼓暄天,笙歌繚繞,村裏那些無事的老人、婦女、提著板登,抱著孩子都來欣賞。

女兒們為了,表示孝心,花錢紮了紙人,樓房,轎車,那些陪葬的紙人紙馬,五顏六色在風中搖曵著,向人們弦耀著他們的富有,也昭示著胡小三姐妹們的一片孝心。

王老五也前來幫忙,胡小三見到老五說:“五叔我爹臨終前說,讓你把我家的,那些破爛拉回去,放在我家也沒有用,你要是不拉,我就當柴禾燒掉。老五眼一瞪說: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你看著那些沒有用是嗎?要是沒有這些破爛的農具,你爹也養不活你們姐 妹幾個,想當年你們吃穿用戴,全靠那些不起眼的農具耕作種地。你要是當柴火燒了,你爹在陰間也饒不了你,這些東西我要了,不成材的東西,老五罵著他。

胡小三說:你快點弄走,別這裏占地方,等把我爹葬了,我準備辦個小廠子。

老五說:等把你爹葬了我就拉走。

自從蘭花和那個,學生相好後,老五心裏極為害怕,他生怕出點差錯,弟弟兩口埋怨他,每逢他和蘭花單獨吃飯時。

老五說:妮呀,你爹娘不在家,你要老實聽話,不要給大爺若下麻煩,大爺忙,有事我也擔不起。

蘭花說:你說那兒的話,我在學校上學好好的,能給你若下啥麻煩,沒事找事。

老五沒法挑明,她私自談對象的事,蘭花嘴硬就是,不承認有這回事,村裏有很多學生,給老五說了,老五很為難。他說過蘭花後,蘭花也不好好理他,兩人心裏上有了隔閡。這讓老五更加為難,自己的親侄女都不能說,對以後讓她養老,沒有抱多大希望,他心想把這事,趕快告訴給弟弟,省得日後聽他們的閑話。老五打算忙,過這陣活後,給弟弟打個電話,讓他們回來,把蘭花的事處理一下,這樣責任就不在他了。

那天,老五碰到豆花。

豆花說:五哥這些天,也沒見你出來呀!

老五唉聲歎氣地,把蘭花跟人,私奔的事說了一遍。

豆花說:五哥這事,你得注意點。

老五說:我咋注意,她是個活人,長有兩條腿,我又不能跟著她,還是個女孩家。

豆花說:你讓她爹媽回來,把事情說清楚,你好有個交待。

這時,老五又勸起豆花來,你也想開一些,事己成這樣了,他們生米做成熟飯了,你學精明一點,不缺你吃穿,有錢花就行。

豆花聽到這話,眼中的淚水,就想流下來,她嗚咽著說我命不好,攤上這樣不爭氣的男人,有錢就瞎胡混。

豆花說:我和他沒有啥夫妻情份了,今後就是一刀兩斷,他走陽關道,我過獨木喬,誰也不用管誰。

老五說:別說傻話了,還是你們兩口親,他是頭腦發熱,等他反省過來就好了,不要給他計較那麼多。

豆花說:我跟著他守活寡呀!這日子有啥過頭。

老五木訥著沒有啥話可說。

胡小三把他爹,順利地埋葬了,自推行火化以來,在村裏的他是頭一個土葬的,村裏的人說,還是錢多能辦事。

沒有人給他看家和照顧兒子,兩口子不在出門打工了,在家裏做個小生意。

他又找到老五,五叔你快把我家的,破爛農具拉走吧!,給我騰個地方。

老五說:你爹才死了幾天,五七的紙,還沒有燒來,慌個啥,狗吃日頭了!

五叔你別囉嗦了,快點拉走吧?

老五看他催得緊,說你回去吧?我一會兒到你家去拉,胡小三急忙走了。

老五回家後拉著車子,向胡老三家走去,胡小三幫他,把農具從屋裏拿出來。老五一件件往車子上裝,車子裝滿了,還沒有拉完。

然後他對胡小三說,我在拉一趟,這東西不少來,回去我還得找個地方放,總不能放在院裏日賽雨淋吧?時間一長就壞了。你爹在陰間知道,我把這些東西沒有保管好,他不依我。

老五忙活了一下午,終於把那些農具拉完了。

胡小三趕忙和妻子一塊打掃衛生。

然後又買來貨架,訂購商品,忙得不亦樂呼,一家人全都上陣,把打工的掙錢,和胡老三喪事上,親戚們捐的錢,打在一塊,開了一個小型超市。

胡小三算了一下,投了不下四萬塊。現在物價很高,沒有見買住什麼東西,幾萬塊錢就進去了,他隻等著超市開張,賺一上筆。

開業那天,一掛長長的鞭炮掛在他家門外的一棵樹上,門上紅對聯上寫著,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廣聚達三江。

早上剛過八點,胡小三穿著整齊,給前來湊熱鬧的人發煙,媳婦忙著往貨架上貨,這時隻聽見,鞭炮齊鳴,留聲機裏放著《百鳥朝鳳》的樂曲,在場的人們都喜笑顏開的,顯示著一派熱鬧喜慶的氣氛。

人們都說小胡,這回辦了個好事,方便了咱村的人,買東西不用往集市上跑了。

胡小三笑嘻嘻的說,咱的東西一假不了,二量大價從優,三是童叟不歁,四是我的東西是貨源充足、齊全,以後大夥多幫忙,隻要在我這買東西,我不會讓你們吃虧。

開張儀式剛結束,這時,從村頭開過來一輛麵包車,速度疾快。

不一會,來到胡小三的超市場門前停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說,誰是胡小三。

胡小三馬上接著說我是。

隻見那兩個人,當麵對他說,我們是縣民政局,執法隊的,有人舉報你,土葬了你爹,違反了縣的裏,賓葬管理規定。按照規定,把你爹扒出來,拉到活葬場重新火化,對你本人罰款兩千元,限期三天,不按規定處理,加倍處罰,給你簽字?胡小三正處在喜慶和高興之中,不成想飛來一場橫禍,讓他哭笑不得。

豆花自從男人背叛她之後,心裏總是鬱悶不樂,看見什麼都煩,整天腦子裏,淨是男人和那個小女人,在一塊斯混的場景。她仿佛覺得,男人對她說你忍著點,她和我是新婚,過個年來半載的,她的新興勁過去了,我在找你,你們兩個我輪著住,男人摟著小女人和她說話。小女人在男人懷裏知知地,看著她笑。豆花氣得兩眼流淚,隻想上去一刀結果了,這兩個狗男女。

半夜裏她又聽到了,打更的鑼聲,那鑼聲不時地響著,象是打在她的心上,她沒有半點睡意,便穿衣起來在院裏站著。這時老五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她急忙打開門。

五哥你過來陪俺說說話。

老五說:豆花你咋還沒有睡呀。

我睡不著,老是失眠。

走進豆花家,豆花把門關上,拿了一板凳,讓老五坐下,然後又拿來一瓶綠茶。

老五說:豆花呀!不能總是這樣,一個人也得過呀,二黑好懶,沒有攆你走,你就安心守已地過吧!其實也沒有啥,這年代啥稀罕事沒有,你隻當沒有這回事。

豆花說:五哥你能不能。

老五說:你有啥難處。

五哥幫你就是了,這時豆花嗚嗚地哭起來,她覺得心裏堵得慌,喘氣都很困難,她有點支撐不住,馬上要從登子上到歪下來。老五急忙去扶她,豆花就順從地,躺在老五的懷裏。豆花依然是哭泣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著,渾身熱得燙人。

老五說:要不要到醫院看看。

豆花說:五哥我委曲呀!我的命那麼孬,攤上這樣沒有良心的男人。

老五有點害怕,他從沒有碰過,女人的身子,更不用說懷裏,抱著一個四十出頭,如花似玉的女人。

豆花起來吧!讓人看見不好。

豆花撒嬌說:我不,五哥我就讓你抱,誰看見我也不怕,我願意的。

老五說:外人說咱們的閑話,臉上不好看。

你怕什麼,我都不怕。

他勸了幾次,豆花就是不動,這可難壞了老五。

這時,豆花雙手象蛇一般地,摟住老五的脖子,老五的手一直沒敢動彈。

豆花說:五哥我有點累,你把我放到床上去,老五聽話地,抱起她向床邊走去,突然,豆花把手伸向了老五的褲腰邊。

這時,老五明白豆花的用意,老五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曆,他覺得這樣做不太好。

豆花不依不鐃,把他摟住,老五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他不知道怎麼,就進入了那個天堂境界,老五對男女之間的事,不是那麼熟練,這一切都是在豆花的暗示下完成的。

老五慌慌張張提上褲子,說話有點口吃的樣子,象偷了東西一樣,把豆花鬆開。

老五心情緊張地說,豆花我得快走。

看你慌的。

讓人看見了,這不是偷人嗎?

豆花笑著說:這是不偷人,是老鼠打洞呀!五哥我心裏想著你哩,常來看我。

然後豆花起來和老五一塊向大門走去,老五出去後,豆花立即把門關上。

老五走了一會兒,在街道上把鑼又重重地打得山響。腦子裏不時回想著,豆花和他的那些好事。

蘭花和那個,男同學相好以後,學習對她來說無所謂,上學就是混日子,每天放學後跟那個學生回家,奶奶早早為他們,做好了飯菜,奶奶做飯的手藝,比老五強多了。

晚上蘭花和戀愛對象斯跟一會,才戀戀不舍地回家。因為老五在打更,她和鄰居梅花住在一塊,梅花比蘭花大許多,她發現蘭花光吃水果,不停地嘔吐,還說嘴裏沒有一點味道。

蘭花說:我懷孕了。

梅花嚇了一跳,蘭花你胡說吧?

真的梅花姐我不騙你,快三個月了。

你大伯知道嗎?他不知道。

是誰幹的好事。

梅姐你別問了,不管是誰的,反正我是懷上了。

梅花姐我害怕,你能幫我想個辦法嗎?

除非流產,沒有什麼好辦法。

去那流呀,痛不痛。

你讓我想辦法,必須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這時蘭花才一五一十地,全給梅花說了。

蘭花呀!你爹媽不在家,你這樣做,太大膽了,你私訂終身,他能和你結婚嗎?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對我可好了 。

梅花說:你太傻了,他想要你的身子,能對你不好嗎?這事必須讓你大人知道,這不是小事。

這時,蘭花嚇哭了,不告訴他們,他們知道了,我就不活了,兩人慢慢地商量著。

梅花說:你明天不要上學了,然後又把這事悄悄地告訴了老五。

王老五和豆花相好的,高興勁還沒有過去,聽到蘭花懷孕的事,他心理猛的抽一下。這下可惹下大禍了,他立即找豆花商量這事。

豆花說:五哥你讓蘭花的爹媽回來吧!萬一有個好歹,你也有個交待。

五老五急忙用豆花的電話,給弟弟通了電話,讓他們快快回來。

弟弟問是啥事,他說是蘭花出事了,老五擱下電話,心裏怦怦地亂跳,慌神失色的。

豆花說:五哥你不用怕,這事等你弟回來,我給他們解釋,不會讓你落埋怨的。老五心生感激,抬頭看看了豆花。豆花也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老五心裏五味雜陳,本想和豆花說上一陣話,現在也沒有這個心思了。

胡小三按照,縣裏的規定,挖開他爹的墳墓,把屍體,拉到火葬場,火化完,又拉回來。重新操辦,找人埋葬,來回花費不少錢,他氣得象吹豬一般。

事情辦完後,他氣呼呼地,找到村治保主任來安。當麵質問他,你們為啥,說話不算數,這不是活擺弄人。

來安說:我也不當家,這是鄉民政意思,你去鄉裏找吧?

胡小三找到鄉民政,把事情陳述一遍,要求工作人員立即退錢,如不退錢就上訪。他在鄉政府大院裏,大聲喳呼著,鄉民政工作人員,怕事情鬧大,不好收場。於是說錢不能全退,總之你違返了規定,凡是土葬的,錢隻能退一半,那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千元錢給他,讓他不要在鬧了,影響不好,另外的一千元錢,你去找來安要。

胡小三說:不是你讓我拿錢大辦的嗎?氣衝衝地走了, 他從鄉裏回來,直接找到來安,向他要錢。來安說:我沒有拿你的錢,胡小三把鄉民政幹部的話重複了一遍。來安說:你先回去,我問一下鄉裏。

胡小三就憤憤地,走回了家,妻子問他事辦的啥樣,他說錢不退完,真他娘的比土菲還黑。

妻子說:當初不如火化了,那會有這種麻煩事,裏裏外外又多花不少錢,這超市的貨,還有好多沒有進,錢又沒了。妻子埋怨丈夫省了一事,又多出一事,兩人就吵起來。

老五聽見後,就上前勸胡小三,你小子不能省點事,當初你不聽他們的話,那會有這事,你和政府搞對抗沒好處,你能抗住嗎?這事就不用吵了,吃一塹長一智,記住以後,政府說的你照辦,不然你就吃虧,他讓你向東,你不能向西,他讓你打狗,你不能攆雞。

胡小三說:五叔政府說話就不作數了。

老五說:咋不作數,經是好經,讓歪嘴和尚把經念歪了。

老五弟弟和弟媳從外地趕回來,聽說是蘭花和同學相好,懷孕己經幾個月了,他們顧不上,洗臉吃飯,就質問蘭花,蘭花如實地說出來。他們氣得暴跳如雷,你個死妮子作孽招禍,把蘭花臭罵一頓。然後又問老五,你在家咋管教的孩子,老五極力爭辯,弟媳說更難聽,老五被吵得頭大,一家人鬧得,象一鍋粥一樣,鄰居都來相勸。

這時,豆花來了,她快人快語地,給老五的弟媳說,這事也願不得五哥,你想他是個大伯,照料好孩子吃喝,就不簡單了,蘭花大了,也不好管理。特別是小女孩,發育成熟的早,現在的孩子個個都是人精,在說你大哥,是個長輩,他怎麼去管呀!說深不是,說淺不是,蘭花上次,私自外出,把你哥嚇得,都沒有頭魂。誰知這個妮子,跟那個男生出去,到市裏玩了幾天。回來後五哥一說她,還和五哥瞪眼裏,不能怪五哥不管。現在當緊的是把蘭花的事處理好,你們快去找那個學生的家長,要麼是結婚,要麼是流產,可不敢耽閣。

經豆花一說,兩口子,光是埋怨蘭花,不爭氣,在家不聽話,給大人若下這丟人現眼的事。隨後兩人就急忙去,那個學生的家裏,把大人叫來商理這事怎麼辦。

王老五在豆花,左攔右護下,總算是躲過了這一劫,為了幫弟弟,平息蘭花的事,他還是跑前跑後的張羅。

蘭花的戀愛對象,被找來後,兩家人坐下,一塊商量孩子的事情。先是征求孩子的意見,如果兩人同意,就張羅結婚,以前的事不在計較。如果不同意,就另作打算,兩個孩子在一塊時間也不短了,有感情基礎,他們雙方同意結婚,雙方大人也沒有意見,事情就這樣訂下了。

蘭花的肚子,越來越顯形了,家人慌著讓男方,操辦結婚的事宜。他們先到鄉民政辦理登記,辦事員一看身份證,說年齡太小,雙方加起來,最起碼也要四十歲以上,年齡不到,人家不給辦理結婚證,送錢人家也不收,這下難壞了兩家人。蘭花的爹娘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沒有結婚證,也得結婚,這不是證不證的事,這是丟人的事,總不能讓孩子生在咱家吧?雙方選好日子,準備讓蘭花結婚。

王老五看著蘭花的事有點眉目,心裏放鬆了許多,蘭花隻要一出門,這個家也就會,安生一些。這些天他跟著忙了不少,開始感覺到這事麻緾,沒想到這麼快,人家就同意了婚事。

老五依然在村裏,依然堅持著打更。原先幾個人賺工資太少,又熬眼,又累的,就不幹了,現在就剩下他一人,所有的工資都加在他一頭上。

來安說;五叔你好好幹吧?這錢真的不少了,比你外出工打還強裏,隻要村不丟大東西,少個雞、鴨、狗、貓的那是小事,小偷誰也治不絕。

老五點頭說:來安你放心吧?五叔一定給你摟臉,不能讓咱村出現,一起偷盜事件。

來安說:五叔我信你的,老五聽了心裏美滋滋的,王老五現在是晝伏夜出,白天休息在家,晚上才出來。

其實老五也睡不著,自從被豆勾引後,對豆花有點著迷,總是在夢中,見到豆花,隻要他出現她麵前,豆花即使正在哭泣,也會立即笑起來。豆花是他的精神支柱,反正老五覺得越活越有勁,有點老夫聊發小狂的意味,好象注射了一支強心針,無比的興奮。其實他也不敢,往深處想,也許是他和豆花,命裏就那一次,他把這個事當作,一生最幸福的事情,這突如其來的幸福,令他感到意外愉快。

豆花的長相、身材,找個年輕一點的,條件好些的,沒說的。他覺得自己配不上豆花,而她卻偏偏看上了他,老五想我有什麼奇特之處,我就是沒有,壞心眼,心底善良,全村的人都說我是好人。他知道行好,就會得好報,也許她們在報答我。

老五在胡思亂想著,這些不沾邊的事,他想豆花對我那麼好,我得報答她,一定好好給他看家,不能讓她家的東讓人偷了。

蘭花的事,沒有辦結婚證,就稀裏糊塗地結婚了,爹媽氣得,也沒有陪嫁多少東西,人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歡天喜地,明媒正娶。現在是他們的女兒早戀,與別人私訂終身,找著男家說好話,蘭花的事弄得,非常被動。這事,在農村並不光彩,所以全家人,高興不起來,見人象是矮了半截

蘭花出嫁那天,哭得象個淚人一般,爹娘盡管生氣,還是陪著流下了,許多眼淚,結婚本是好事,蘭花的婚禮並沒有給家人帶來快樂。

蘭花看到大伯,為她的事忙前忙後的,覺得不好意思,從前在家,沒有少照顧她,還和他吵兩回嘴,她要是聽了大伯的話,也不至於弄到這般景地,讓家人無底自榮。她是這個村第一個,未婚先孕小姑娘,是第一個上學期間,就談戀愛的女孩子。她走在村裏街道上,也不敢抬頭,她覺得人們在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她的肚子一點點大了,孩子在肚裏動彈著,她回想起和自己的,小丈夫在一起時,隻顧快樂,那裏想到這個後果,這麼早就結婚,給爹媽帶來心裏上,帶來很大的的打擊。

回門那天一家人,坐在一起,蘭花給老五,一下端了幾個酒。

老五眼睛濕潤了,孩子,你爹娘拉你扯也不容易,你也長大了,以後好好孝順他們。

蘭花說:大伯,你放心吧?你老了我也會,象照顧我爹娘,一樣照顧你,老五聽了這話,心裏象一團火樣,立時暖暖的。

蘭花的小丈夫,也給老五倒酒。

老五說:孩子不用倒了,大伯心裏想著你們,你家裏有事,忙不過來, 給大伯打聲招呼。

老五說的都是,家常裏短的話,那話看似平常話,從老五口裏出來,就不一樣,讓人感到特親切溫暖,一家人吃過飯,閑扯一陳。

老五的酒量有點過,就回屋休息了,等他醒來是時,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蘭花也走了。

老五給弟弟說:家裏沒有啥事,你們要是願意,出去還去吧?家裏還是我照管著。

弟弟說:等蘭花生了孩子在說吧!老五說也是。

這時,弟弟又提出來說,哥這蘭花一走,家裏也沒有個小孩,我想在讓蘭花,她媽生個二胎,

老五說那事以後再說。

十一

胡小三把爹的喪事辦完後,又找來安要錢。

來安說:我沒有拿你的錢。胡小三,不依不鐃,你沒有拿錢,不可能,那事是你來說的,錢是你們收的,鄉民政讓我來給找你要錢。

來安說:這都是鄉民政讓我來要的,你找民政去吧?

胡小三氣悻悻地走了,他來到民政辦公室,鄉民政幹部問他,又來幹嘛!

胡小三說,我的錢還沒有給夠。

誰沒給你。

來安。

鄉民政幹部一臉的狐疑,他怎麼說的。

胡小三說,讓我找你們要。

民政幹部聽了,氣得臉色鐵青,反了反了,你先回去,我馬上到你們村去一趟。

胡小三聽話地走了。

鄉民政幹部,不一會開著車來到村裏。找到來安說:你把那一千塊先給他。

來安說:你為啥不給他。

民政幹部說,我已經給他一千了,你在給他一千。

來安一聽,暴跳如雷,好處讓你們得了,得罪人的事,讓我們幹,我不同意。

鄉民政好說歹說,講明利害關係,這事你要是擺不平,胡小三要是上訪了,上邊追究下來,還有你帽領低保的事,要是翻出來,吃不了你都著走,無奈來安這才,同意拿出錢來。

來安說:這錢你去給他送去就行了,以後有事別在找村裏。

民政幹對他笑著,拿著錢退出,來安的家,找到胡小三後,把錢給他,以後不要在鬧了,這事算到底了。

胡小三說,你們狼狽為奸,坐一條登子,穿著一條褲子,不辦好事,淨是坑害老百姓,這事要是弄不成,我非上訪不可。

鄉民政笑著說:我的胡大爺你可別上訪,有事好商量。

胡小三看鄉民政軟下來,自己目的己經達到,在說不讓他們這些幹部,趁機會搜刮幾個錢,指往幾個死工資,餓死他們。

鄉民政幹部,最後小心陪著不是,離開了胡小三的家。

胡小三知道這是村幹部和鄉幹部合起來,弄的事。從此以後村裏有死人戶,就是鄉長打保票,讓他們土葬,他們也不敢。

二狗子自從得了,麥花之後,心裏樂得屁顛顛的,高興得做夢都在笑。

其實麥花自從,進了二狗了的家後,日子過得不那麼順心,兩人三天兩頭的吵架。

二狗子好吃懶做,在家偷雞摸狗,不幹正事,給常喝得爛醉。二狗子出監後,打聽到諸葛民,在煙台做生意,他立即坐車去那裏。

那天,他找到諸葛民時,天色己晚,他和諸葛民一照麵,就一臉的壞笑,沒想到我會來吧?我是來叫麥花回去的,在你這兒待了,這麼時間,你該還給我了,然後說,給你一星期時間考慮,扭頭就走了。

諸葛民見到了,二狗子,心裏幾天不是味,他不知不所措,有點恐慌,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對付他。幾天後二狗子,和他的幾個哥們前來,給諸葛民要吃要喝,最後要錢,不給就砸東西,整得諸葛民,做不成生意,連續鬧了一個月。

諸葛民問他,你想幹什麼。

二狗子說:讓麥花跟我走,不走我就在這兒鬧。

那些天,諸葛民氣得嘴邊上火,看著生意快要黃了,在當地也沒有權勢的人,給他撐腰。

他真想掂刀和二狗拚了。二狗子人多勢眾,他思來想去,給麥花攤牌說:他是奔你來的,我們緣份到這裏為止吧?二狗在這裏,在鬧上一陣子,咱們三個人,必然有死有傷,你也看到了,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我現在鋪了這麼大的攤子,生意剛有起色,讓他鬧得啥也弄不成,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你就委曲一下,我成全你們。

麥花眼中,淚水汪汪的,你不能報案去,咱不在這兒做生意,換個地方不行。

諸葛民說:家裏還有爹媽,兄弟姐妹也在家裏,二狗心狠手辣,說不定他在家中給我若個啥事,我能受得了嗎,兩人吵一陣,沒有吵什麼結果來?

那天,二狗子又來要人,問他想好沒。麥花看到事情,都在自己身上,如果她不走,這個家不會安生,她不想毀了這個家,還有自己的孩子。她索性給二狗說,我跟你走,你不能在這裏鬧騰了。

二狗子,笑嘻嘻地說:隻要你跟我走,錢我不要一分,我要的是人。

麥花然後拾收衣服,把箱子一提,就跟著二狗子,坐車返家了,回到家二狗開始操辦婚禮,就有了開頭他結婚的一目。全村的人不僅驚訝地,看到了麥花第二次結婚,也吃了他的喜酒。麥花是人在曹營,心在漢,她心裏還想著,諸葛民的好處,諸葛民雖然膽小怕事,但他是老實做人,誠實做事,自己有一套經營手段,頭腦活絡,不是那種白吃幹飯的人,跟著諸葛民生活上不受什麼委曲。

麥花整天呆著臉,沒有笑意。

二狗看到她這個樣子說,你不能高興一點,讓我看著好受一些。

麥花故意說:你還讓我怎樣,自嫁給你,看人家都穿金戴銀的,我什麼也沒有,我跟著諸葛民好賴,我吃穿不愁,看你家有什麼。

二狗子說,那些東西老子,用不了幾天,就給你整來,這算個啥,小菜一盤。

麥花不在理他那麼多,每天就是坐在家裏,什麼也不幹,她也沒心思幹,吃飽等餓。

二狗的爹媽,整天忙得,隻恨沒有分身術。他們也不敢讓,麥花下地手幹活,收拾家務,害怕麥花跑了,二狗子娶不上媳婦,在落個光棍漢一條。

他們對麥花象敬神一樣,不敢得罪半點。

二狗子整天不著家底,這日子簡直就是湊和著過。

麥花對兒子思念更加親切,不時打電話問一問。

諸葛民氣得,沒有好聲氣地說,你把我們忘了吧?麥花聽後心酸難過 ,你沒有本事守住,自己的老婆,還願上我了,我想跟他們嗎?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不是怕你們有個閃失,我死也不會答應的,兩人在電話沒有說多少話,然後掛斷。

十二

豆花自從和老五,有過那次之後,心裏總是記掛著老五,其實豆花並沒有,相中老五的人樣,他看中了老五、老實、勤奮能幹、她把老五當作,自己生活的精神支柱,她盼望著老五,不時光顧她的家門,至少能望梅止渴。

上次老五來過之後,她掐指一算,也快有一個多月了,老五在也沒有來過,她對老五,有一種饑不擇食的心理,但從內心來說,她還是希望老五來看她。

不過這段時間,老五和弟弟,忙活蘭花的事,弟弟兩口在家,如若讓他們發現,他和豆花相好的事,一是臉麵上過不去,二來是蘭花出這樣的事,他不管不問,光顧跟別人相好,那有功夫管小孩子,不僅讓他們抓住了把柄,弟媳肯定說他是老不正經。外人也會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五顧慮重重,總是把問題,考慮得那麼複雜,其實老五也沒有,老牛吃嫩草,得一口吃一口的心理。所以他每天打更時,路過豆花的門前,總是躡手躡腳的,生怕他人看出破綻, 也怕豆花再喊他,從內心來說他應該知足了,這輩子也算是沒有白活一回。往日對女人的渴望和幻想,在不經意間實現了,他很慶幸,也很快樂,他想這是我平時積德行善結果,是上天獎給我的一回好事,村裏那麼漂亮的,女人都讓他睡了,他還有什麼想法,他很知足。

其實他沒有想到,如果豆花的男人,不另找女人,如果村裏有許多,男人在家中,豆花未必找他。他不知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他隻是趕上了好時機,不問怎麼說,老五獨占了村上的花魁,交上了桃花運。

不久,老五的弟弟和弟媳,在家裏閑極無聊,他們等不極蘭花,在家生孩子,耽誤出門掙錢,又重走外出,打工之路,家裏一攤,又讓老五經管起來了,老五這下心裏頗為得意,現在剩下他一人,蘭花有了主家,不在讓他操心,在村裏有一千多塊的收入就行了。

來安其實是鄉裏,在村裏安插的一個情報員,村裏有什麼情況,他及時回報到鄉裏。那時人們很都納悶,鄉的裏人信息,那麼靈通,有些事村裏人,還不知道,鄉裏就知道了。比如誰家媳婦懷孕了、誰家超生了、誰家死人、誰家想生第二胎、誰家東西在那裏放著,計生小分隊,到那裏一抓一個準,從不撲空。平時來安監督,那些不常去打工的人動向,給派出所,計生辦,鄉民政等部門提供信息,並從中撈取一點利益。

胡小三的事,暴露以後,人們認清了他的麵目,知道他不是什麼好鳥,不是為老百姓說話辦事,他是村裏的特務,來安在裝好人,也裝不下了。胡小三見麵,就比雞罵狗的,他也不敢吭聲,總是嚇得溜著牆根走。

來保的媳婦說“你淨幹缺德事,還是治安主任裏,打更你一天的班,也沒有值過,都是老五打更,錢你照樣拿,你不能替老五一回,讓他休息一下,你這是壞良心,老五知道你也拿一份工資,他不會願意。

來安說:那個活太熬眼,我刀槍不動,錢就來了,何必去值班。

天下的錢沒有好掙的,你不下點功夫,要不你就是犯法,要不你就象這樣挨罵、受人指責,你以為錢是好掙的嗎,夾尾巴做人,沒有一點臉恥?

來安被他媳婦數落一頓,覺得自己活得特別窩臺,他對上對下,總是看他人的臉子行事,想想也是,掙這樣的錢,弄不好又挨打,又挨罵的,幹脆不幹算了,於是他向村裏辭去了這個工作。

二狗子被麥花,沒鼻子沒臉的,數落一回,覺得無底自容。他嘻笑著對麥花說,我一定讓你過上好生活,比跟著諸葛民還得幸福,我向你保證,讓你穿金戴銀。諸葛民給你買啥,我給你買啥,我不是讓你來受罪的,我娶得起就養得起,放心吧?隻要你一心一意,跟著我過日子,你要啥有啥,為了你我和諸葛民鬧翻了臉,坐下怨仇,這種殺爹之恨,奪人這愛,味道不是那麼好受。

麥花說:你也知道為啥,破壞我們的婚姻,把我們一家活生生折散。

我是相中了你,漂亮的女人誰不愛,我有這個能力,早先你要是,同意嫁給我,那會有今天這種事。然後又對麥花說:你和諸葛民生的那個小孩,將來知道了,我搶你這事,不知怎麼收拾我,你快給我生一個孩子來,長大了讓他弟兄倆去鬥,誰鬥勝了,你跟誰過。

麥花說:虧你說出口,你安什麼心,讓孩子鬥,說不定他們都和你鬥。

二狗子嘿嘿笑著說:管他那呢?反正我得到了你,騎著驢柱拐棍,得勁一會是一會。

諸葛民沒有鬥過我,最終你還是落在我的手裏。

麥花“呸”不要臉,還有臉說,我不是怕你使壞點子害我們,我才不願意呢?咱們有言在先,我是吃了稱砣鐵了心,跟你過日子,你不能少這無那的,讓我作難,如果你不讓,我過上好日子,說不定我還跑來。

二狗臉一黑說,腿給你打斷,不要因為你臉蛋長的好,還想去找諸葛民,人家早就娶上了,不會要你一個破鞋。

麥花臉一沉說,不要說那麼多,我即然跟你過來,就不打算走。

這還差不多,以後這個家你執撐著,我爹媽年紀也大了,錢的事你當家。二狗然後一轉身,從腰裏掏一迭錢來,拍到麥花的手裏,這是一萬元,你願意買什麼,就買什麼,錢緊著你花。

你從那裏弄的錢。

二狗說:問那麼多幹什麼,你隻管花。

麥花沒有在問,把錢放進衣櫃裏,麥花想反正二狗,幹不了正事,這錢不會幹淨,早晚有一天要回到牢裏去。我也管不了他,他想怎麼就怎麼吧!麥花抱著破罐子在線摔的想法,看著這個惡魔

。 十三

一天,豆花碰到老五說:蘭花出嫁了,她爹媽一場,心事也結了,你也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老五說:他們還想生二胎裏。

五哥他們要是,有了二胎,你才得幹得怪裏,把你骨頭榨出油來。

老五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咱鄉下家裏,沒有個男孩子,也不象回事。

豆花說:也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五哥現在可自由了,沒有管沒人問了,我那裏你半月,二十也不光顧一次。

老五幹笑著,這不是忙嗎?你也看見了。

豆花說:蘭花事忙完了,還忙啥呀,老五覺得豆花,話中有話,好象是說他,沾了便宜,不吭不哈的就跑了。

老五說:豆花我們倆這事,到此為止,萬一讓人見了不好看。

豆花說:別人早就知道了。

老五眼一瞪說:誰知道了。

豆花撲吃一聲笑了,看把你嚇的,五哥我長得不好呀!還是不溫柔,還是不知道體貼人,你那麼煩我。

老五說:不是呀!我是怕給你帶來麻煩。

豆花說:我們到一塊,非得上床呀!你能陪我,說說話也行,我也不那麼寂寞。

老五說:好好,等我打更休息了,到你家陪你說話行嗎?

豆花臉上又布滿了笑容。

然後兩人離各自走開,老五回到家裏,心裏想著這事,豆花這個娘們,真是急風,我是為他好,看來這女人,沒有男人真是不行,就是吃山珍海味也沒有意思。老五沒有結過婚,他體會不到女人,沒有男人的難處,特別是在男女性生活上,女人大多,都熬不過這一關,最後不是改嫁,就是自找相好的。

王老五在村裏打更,快有一年了,村裏安安靜靜的,也沒有發現小偷,誰家的東西也少過,村民們議論紛紛,讚不絕口,還是有人,看著點好,小偷就沒有那麼大膽。大夥都誇,老五幹這工作,特別專心,寧願多湊幾個錢,讓人能睡個安穩覺。

不久,老五又評為,縣裏的治安模範,那天在縣裏開會時,縣政法委書記,親自給他披紅戴花,把老五高興得,心裏美滋滋的。他想要是豆花,也在這兒,開會有多好,老五從來沒有這樣風光過,他沒有想到一個土老帽,竟然能登上,縣裏的大禮堂,縣領導親自給他帶花。

這時,老五又作為代表,在大會上發言,這樣的場麵,他沒有見過,老五也不認幾個字,稿紙拿在手裏,一直發鬥,嘴裏還幹咳嗽著,他望 著台下,黑牙牙的一片,心裏直非常緊張。

這時,他開始發言。這個。。。。。。感謝毛主度,感謝黨中央,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時刻警惕,保衛祖國。他的發言,把人們引得,哄堂大笑。

派出所長在下邊,急得一頭汗,示意他不要在說了。

王老五還想,繼續說下去。

這時,大會主持人示意他停下。便截住老五的話說,王老五同誌,人比較老實,文化不高,但受毛主度思想影響很深,對偉大領袖毛主度懷有深刻的感情,盡管說的話不合時宜,他說的話也並不矛盾,雖然現階段,沒有了階級敵人。但是一些刑事犯罪分子,目無法紀,極為猖狂,不斷擾亂社會治安,給人民生命財產,帶來了不安全的隱患,所以我們時刻要保持高度警惕性。主持人的總結和園場,讓老五順利光彩地,走下了主席台。老五回到坐位上,所長氣得臉如豬肝一樣,老五呀!早知道你這樣,我不給你寫個發言稿,讓你臨場發揮去,想說那兒,就那兒去,你這次給全縣人民,可留下了笑柄,你的發言真是經典,老五你真是個好人,鬧這樣的笑話,。

老五臉紅著說,不知怎回事,我一激動,就說上了,我對那段語錄背得挻熟的,上小學就經常背誦,我能忘記嗎?老五這次當選,縣治安先進摸範,得獎金兩千元。

所長說:老五按你說的去作,好好幹,爭取明年還當選。

老五嘿嘿地笑著,那能年年都是咱的,整一年就行了。

所長說:不問怎的,工作幹好就行,回去我給鄉裏建議一下,再獎勱你一下,有你這個典型,下一步我鄉的打更工作就好抓了。

老五說:怎辦都行。

當天散會後,所長讓他湊車回去。

老五想用獎金,給豆花買點禮物。

他說:我有點事,你們先走吧!然後在縣城的大商店裏轉遊,他不知給豆花,買什麼東西,這時他忽然想起,弟媳婦上次回來,脖子上圍個好看的紗巾。他在商店不時,看來看去的。這時,他發現了那種式樣的紗巾,開始他不好意思,這麼大歲數了,人家要是問,給誰的買的,他不知怎麼回答。太陽快下山了,離家還有五六十裏路,晚了就沒有班車了。

於是他大膽地,走到買紗巾的攤位前,問那種紛紅色的,紗巾多少錢一條。

買紗巾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青女子,他看老五那麼大歲數了,麵相老實,買這紗巾,絕不會送給相好的。

大爺是給閨女買的吧?

他硬著頭皮說是呀!

你閨女多大了。

老五心裏著急,沒有正麵回答她,就指著一條紗巾說,這條多少錢。

那女子看他很著急的樣子,張口說:一百元一條,這可是杭洲上好的絲綢織造的。

老五怕她在盤問下去,找話說能不能便宜點。

那女子巧如舌地說,我賣一天,都是一百元一條,也快收攤了,90元賣你給算了。

老五急忙掏錢,那女子把紗巾,用袋子裝好,又把錢找給他。

老五轉身就走,來到汽車站,看到發往他們,那個鄉的班車,急忙上去。

司機說:這是最後一班,五分鍾你就坐不上了。

老五說太好了,真是上天有眼。

坐上班車,心裏安定了許多,他思索著怎樣,送給豆花,這禮物是不是太輕了,不知不覺,到了鄉政府所在地,下了車,就急忙小跑似地往村裏趕。

十四

來保退出了村委會以後,外出打工走了,治安主任的職位就空下了。

有人給二狗子出點子,在你們村裏弄個官,幹一幹,上下活動一下,一年也少弄錢,二狗子看到這個職位,抓緊時間活動,他又是送禮,又是請客,最後鄉裏點頭,治安主任的職位,就順當地,落在他身上。

村長和書記,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也不願多管閑事,把事都推給了他,二狗子等於在村裏是黨、政一肩挑的人物。鄉裏召開各種會議,他都參加。除了村兩委會的公章,還沒有拿到手,其他的工作,計劃育。低保的批準,開證明信什麼,都經他的手辦,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不管合法,不合法,他在村裏說話就是法律,你想找事,輕則不理你,重者就是拳頭對付你。

二狗子上任不久,聽說有一條高速路,要從他村上通過,聽到消息後,他沾沾自喜,有福不在忙,無福跑斷腸,這不是又來了,發財的機會嗎?要抓住機遇,不能錯過,於是他就號召村民,凡是高速公路,路過的田地,都要栽上果樹,杏樹、梨樹、桃樹、蘋果樹,樹苗的錢是,各家各戶自籌,以後上級包賠了錢再分。

那時,麥子快要收割了,有人勸他等麥子,收完了栽也不晚,不然把麥子踩的不成樣子,到手的口糧不能早踏。

二狗子罵罵咧咧地說,媽拉巴子,你們懂個屁,樹栽的越早越好,越多越好,包的錢越多。 二狗子讓人們拉車、擔水、把麥子踩的亂七八早的,人們看著即將成熟的麥子,都不同意栽樹。二狗子不問三七二一,派人給他們栽,工錢和苗木錢,從賠償的損失中扣除,有意見人懼怕二狗子,也不敢在抯擋他。

時間過了幾個月以後,修路的事,一直沒有了音信,二狗子向主管部門打聽,人家告訴他,正在論證。但樹苗錢和人工錢,都是二狗子賒的,外人一直催著要錢,二狗子開始向農戶,收樹苗錢、人工錢。一些農戶就不願給。他們說:樹你自己栽的,我們沒有讓你栽,還來找我們要錢,麥子踩壞了誰包賠我們,天底下那有這種道理。

二狗子在村裏廣播上,一遍一遍地,扯著嗓子,喊那些農戶的名字,誰也不理他那麼多,於是他惱羞成怒,立即叫幾個弟兄過來,挨家挨戶的收錢,凡是不給錢的,見到值錢的東西就拿。他的幾個狐朋狗友們,象鬼子進村一樣,跑東家串西家。一些村民寧死,也不拿這枉冤錢,就免不了,發生了口角和爭執,最後他們動手打人,一連打傷三、四個人。村民告到鄉派出所,派出所出麵,才算是把這事給按下了。派出的處理意見,是讓二狗先拿錢,給村民治病,這回二狗,不但沒有拿到錢,反而先要給人看病,他非常窩火,

派出所裏的意見,他又不敢不執行,隻好給人家掏錢看病,於是他向麥花要錢。

麥花說:錢不是給我了嗎?怎麼又要拿去。

二狗子點頭哈腰地說:我先借你的,以後加倍還你不行嗎?

麥花氣得兩眼流淚。

二狗子把錢,給人付了醫藥費,才算是了結了,這場不該發生的事。他惱得直想打人,把這股氣,暫時按在心裏沒有發作。

諸葛民在豆花,走了不久,又找了一個老婆,兩人的結合是朋友介紹的,那女人叫莉莉,她是看中了,諸葛民的生意,才嫁給他的,也沒有過多的了解,就住在一起了。

磨合一段時間後,論長相比麥花,錯不了多少,但比麥花有文化,感情比較浪漫,隨著慢慢地熟稔,她摸清了諸葛民的性格脾氣,也知道了他的家底有多深,就鬧著讓諸葛民,給他買三金,帶她出去旅遊,每天象念書歌一樣,兩人一躺在床上,就念道那兩樣事。

諸葛民說:你看我整天忙個賊死,那有時間呀。

女人說:你沒有時間可以,你給我錢,我自己去買,自己去旅遊去。

諸葛民眼睛一瞪說:現在錢比較緊張,我還要進一批貨,還沒有錢,那有閑錢給你

莉莉不依不鐃的說,諸葛民便宜讓你沾完了,你還不想出血,你比我大十多歲,我連孩子都沒有生。

諸葛民反唇相諷,你沒有生孩子,也不是黃花大姑娘,比竟結過一次婚。

女人說著想撒波,我是黃花姑娘,也輪不到你來娶我,兩人越說越多,眼看就吵紅眼。

諸葛民怕,事情鬧僵,然後語氣和藹地說,這個家將來,不都是你的嗎?你還要個啥。莉莉在諸葛民的哄勸下,兩人相視言歡,和好在一起。

莉莉撒嬌地說:我跟你圖個啥 ,你比我大十多歲,還不夠便宜,你還想怎樣。

諸葛民說:你得給我生個孩子,女人說這事往後,放一放,你現在這樣對我,我那有心事給你生孩子。

諸葛民不在吭氣,就躺下睡覺了。

這時諸葛民的腦子,又沸現了麥花的形象,他想這個女人和麥花,比起來不那麼實在,不是勤儉持家過日子的人,剛剛結婚就這樣爭吵,以後的日子不定什麼樣子,他不敢想以後的日子,會不會和睦幸福,走到那裏說那裏。

十五

二狗子在修路上,沒有撈到油水,心裏極不樂意,總想找人出口氣。這邊的麥花讓他也安不下心。人是弄來了,是不是和他一心,能不能過成日子,他心中沒有底數,他想隻要有了錢就能拴住她,女人隻要有吃有渴,有錢花,她還想什麼。他想自己現在,身擔村裏,治保主任職務,回想起修路賠錢一事,讓他大傷腦筋 。當這樣的狗屁官,有什麼用處,又撈不到多大的油水。

他想得重操舊業,幹什麼項目,心裏沒想好,腦子不斷地思索著,幹些小偷小摸的也發不了大財。這次要幹就整 大的,整一次就要弄個,十萬二十萬的,這事一直,在他腦子裏盤旋著,晚上他躺在床上,連和麥花作愛,也沒有多少心思。

不久,腦子裏突然想起,村裏還有一個廢棄的鐵塔,這塔高達四十多米,是五十代國家,建設的一個,地裏測量標誌。這些年也無人過問,鐵塔鏽跡般般,村民平時偷偷地,用扳手缷下一兩根角鐵自己用,大麵積的折除,還沒有誰敢。他看了幾次,估計光是廢鐵也有七八十噸,於是他想用,翻蓋村室這個借口,占用這塊土地,於是便打著為村裏,辦好事的旗號,找來折遷隊,幾天的功夫,就把這個鐵塔折除了,人家付給他二十多萬元,他便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他心裏沒有多少底數。賣完鐵塔之後,他心裏依舊,不是那麼平靜,盡管鐵塔是廢棄己久,公安部門,會不會追查下來。那些天,他如驚弓之鳥,不時地觀察著,鄉裏的動靜,賣鐵的錢他一分也沒有動,過了一個月,沒有什麼反應。於是他才大膽,動用那些錢,給麥花買了衣服,金銀手飾,又手把手交給麥花五萬元錢。

麥花知道錢的來曆,他問二狗子這錢花著,總覺得不那麼踏實,好象覺得有事。

二狗子一本正經說,怕什麼這麼多天了,沒有啥動靜,你大膽地花了,這些錢隨你支配。

麥花說:這錢來的不正道.花著不放心。

二狗說:隨你便,扔了都行,反正我是給你的.然後就關門出去了.

老五回到村裏,當夜偷偷把紗巾,就送給了豆花。

豆花問他多少錢買的。

老五高興地說:八九十來。

豆花一聽哈哈地笑著,笑聲頗有感染力,把老五笑得不知所措。

一陣笑聲過後,豆花說:五哥你上當了,這個紗巾隻值二十塊錢.。

不會吧!那賣紗巾的女人,要一百元裏,最後說是快收攤了,才便宜賣給我,是正宗的杭洲絲綢紗巾。我想我得了獎,你平時你對我那麼好,我想報答你,不知給你買啥樣的好,你相不中,我給你錢,你重新買。

豆花說 :五哥我不需要,你給我買東西,隻要你對我好就行,我啥也不缺。

老五沒有話說,嘴裏木納著,這是俺的一片心意。

豆花看著老五,五哥你真好,真可憐,這麼好的男人,沒有娶上媳婦。

老五說:不都是窮鬧的嗎?過去的事就不用說了。

豆花含情脈脈地看著老五,五哥你 一個男人,晚上能睡著嗎?你不想女人嗎?豆花的話過於煸情。

老五還是有點害羞,他沒法回答,老五也用眼瞄了一下豆花。

這時豆花的臉紅樸樸的,象一片燒燃的彩虹,內心閃過幾個字眼通奸、情夫,不要臉,浪貨、發戝。

但男人對她的無視、背叛、讓她內心,無名之火難以泯滅,她不能忍受,男人這樣對她,自從男人帶著那個,小女人回來之後,就有一種報複的心裏,你不讓我好過 ,我也讓你臉麵上過不去。後來她選中了老五。

其實豆花並沒有相中老五,不論是長相,還是經濟條件,他和豆花都不般配,可是村裏剩餘的男人,都是老弱病殘的,她沒有挑選的餘地。她又想起了外莊上,男人和女人相好的事情,別人能走的路子,我為什麼不能走,男人要不我了,我還為他守身如玉嗎?她沒有多想後果,還那有日後的名聲。枯燥無味的生活,讓她感到內心,非常焦躁不安,那個晚上老五的到來,她順理成章地,投入了他的懷抱,後來她有點後悔。我怎麼成了,老五的情人,老五是什麼人。她仔細一想,老五是什麼人,他為什麼不能享受女人,有錢的男人,拋下自己的結發妻子,找三妻四妾,一個人獨霸,幾個女人。那些可靠的老實人,就不能和女人親近一回,老五會體貼人,會痛女人,他會愛女人,他對女人沒有一點私心雜念,隻這樣的男人,才讓女人放心有安全感。

不論豆花走進,老五的生活,還是老五走進,豆花的生活,都是一種機緣和際遇,因為地域和人緣關係,一個女人屬於,任何一個男人,從迷信的說法,都是一種緣分的表現。當豆花找到,情感歸宿之後,就全身心投入,到老五身上,她從老五那裏得到了,無以倫比的快樂,和心裏安慰,使原本寂寞、枯躁、無味的生活,有了新的亮色。

十六

莉莉從前在工人俱樂部工作,她能歌善舞,後來俱樂部解散,分到了棉紡廠廣播站工作,整天打扮的象歸國華僑的樣子,吃穿用戴非常講究。她優雅、浪漫,不斷出入舞廳和歌廳,後來與廠裏一位職工結婚。婚後一段時間裏,她覺得這個男人沒有派頭,不懂得生活,沒有情調。

男人也非常反感,她跳舞唱歌,兩人漸漸地產生了矛盾,最後分道揚標。後來廠裏為了開源節流,進行精減機構,廣播站也取消了。讓莉莉下到車間工作,那個工作環境,莉莉難以適應,她找過廠領導多次,也沒有調動工種,無耐之下,她隻好辦了病退手續下崗了,從前的鳳凰變成落水湯雞,彙入了茫茫社會人流之中,憑自己本事和能耐去謀生過活。

她在社會上,遊蕩了一陣,幹過文員、倉管、搞過傳銷售,賣過保險、由於她沒耐心,百事不成,和男人離婚後,又談了許多對象,沒有一個能合得來的。當別人介紹,說諸葛民是做生意的,手裏有錢,立時放下小姐的架子,和諸葛民走到了一起。莉莉這些年在社會上,沒有撈到什麼油水,寒酸和貧窮讓她,變得非常的冷寞、自私、在她眼裏這個社會上,要麼有錢,要麼有權,這樣兩樣都沒有,就變成了社會的棄兒。

她對錢的奢望和貪婪,是那樣的強烈,她恨不能讓自己,一夜之間,變成億萬富婆。她與諸葛民的結合,以為挖到了一個金礦,傍上了大款,她夢想自己,穿得珠光寶氣,住著豪宅,開著名車,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當他們生活了一段時間後,突然發現,她和諸葛民之間,有種種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些矛盾的起因,主要還因為錢的問題。

諸葛民是小農意識,勤儉持家的,拚命賺錢,花錢小氣。莉莉卡卡相反,她不斷地更換服裝,不停地購買化裝品,大多是名牌和進口的,這些開銷,讓諸葛民心生反感,成百上千的價格,讓諸葛民一聽就抽搐,他默默無聞地賺錢,莉莉悄悄地揮霍著,諸葛民的血汗錢,兩人生活的習慣,性格明顯不符。

一日,諸葛民向她提出了離婚,莉莉沒有料到,諸葛民會來這一手。當她聽到離婚二字時,頭皮發麻,失敗了多少次婚姻,談崩多少個對象,她本想有個家,有個男人的肩膀讓她,傍一傍,然而她的夢想又落空了,莉莉大發雷埏,她想我不能白白地,陪他這麼長時間,要讓他付出點血汗和代價。於是她在屋內裏,左翻又搜,扒拉著找諸葛民值錢的財物,她在一床頭櫃裏,找到一個存折,大約有七八萬元的樣子,悄悄地裝進衣袋裏,然後就杳無蹤跡的消失了。當她接法院裏傳票時,她與諸葛民對簿公堂。在法庭上諸葛民,要求她返還存折時,莉莉無賴地說:我不能白白地陪你,你要陪嚐我精神損失費,何況我們夫妻一場 ,兩人在法庭上吵得不可開交,把法官和律師們都引得發笑。

女法官在最後評判時,單獨對諸葛民說,女人本身,就是弱勢群體,你們男人應該,發揚點風格,支持一下女同胞,這點錢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權當你一年沒有吃煙喝酒。法官的權威和溫情評判,讓諸葛民哭笑不得,他隻好吃個啞巴虧,就和莉莉分手了,一年不到讓莉莉,白白地拿走幾萬元,他覺得找這個對象,代價太高了,就是包養一個女人,一年也不會用這麼多錢,他覺得找莉莉是自己的一大失誤,他有點上當受騙的意味。

王老五還是堅持著,在村裏打更守夜,那次在縣獲獎之後。派出所長向鄉裏回報工作時,把王老五受獎時的笑話,一點不拉地彙報給,鄉黨委書、和鄉長,鄉長和書記聽後哈 哈大笑。

這些年鄉裏的各項工作,很少受到縣裏表彰過,王老五的獲獎,讓鄉長大發感慨,鄉長說:鬧笑話也說明,我們鄉治安工作不錯嗎?不問怎樣沒有推光頭。所長又趁熱打鐵,以後咱鄉,治安防範工作,有王老五這個牌子,就好搞多了。最後鄉長拍板定案,再嘉獎王老五,兩千元錢。

老五去領 錢時。所長說老五,以後你就是全鄉的模範了,工作更得帶勁,作好榜樣,不能到了牌子,辜負的上級領導對你的期望 。王老五拍著胸脯說,請所長放心,我以後要加倍,努力工作報答鄉裏,帶好頭負好責。

他每天巡夜時,總是在豆花門前,多逗留一會,豆花都能聽到,豆花那時她就想起來,把老五喊進來,兩人說幾句話,當她起來時。老五打鑼的聲音,又漸漸遠去了,然後她隻好睡下,每天夜裏她都睡不著,總是在傾聽著,老五守夜的鑼聲,她想老五是不是怕了,還是有什麼想法,在她心裏是個糾結,

十七

信主在目前在一些地區,成為一種風尚。基督教自從明朝中葉,西方人利瑪竇這個傳教士,把基督教帶入中國以後,這個西方的洋神,並不斷在中國發揚光大,基督教信徒,在中國越來越來多。及至今天,在一些農村老人和婦女,沒有事就跟著信起主來,他們把這個洋神仙,當作祈求幸福,避凶趨禍的幸福之神。力求在《聖經》中尋找精神寄托。一到星期天,人們擱下手中農活,象真正的基督徒一樣,拿著《新約全書》或《舊約全書》到一些鄉村教堂,或是家庭教會裏,鄰聽那些虔城的教主,和神父們,在那裏講解,複雜難懂的《聖經》。盡管他們聽不懂什麼意思,但他們還是對《聖經》報有很大的希望,他們憧憬著主耶蘇,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希望,保佑他們在外,打工的大人和孩子平安無事。

銀花在家中沒什麼事,孩子們大了,外出打工了,都能往家扒拉東西了。老公四圈農閑時,也外出打工掙錢,她在家無所事事,在別人的引領下,加入了信教 的隊伍。去了幾回教堂後,讓她聽得入迷,然後回到村裏,給那些年老年少的,講解信主的好處,信主死了,不下地獄,能上天堂,信主能,治療百病,主恩能恩賜,你許多財富,主能保你一家,平安幸福,信主能解除,你許多煩惱痛苦等等。

對生活失去希望的麥花,麵對自己生活和處境,及一係列不幸的打擊,經不住銀花的述說,就跟從銀花,走上了信主的路子。她以前也聽說過基督教,並不斷從那些,信主人的口聽說,我的主啊,啊們,等等字眼。她覺得好笑,其實她不懂什麼是耶蘇教。二狗子也同意了她去信主,他知道把麥花,搶來的這些日子,麥花總是悶悶不樂的,他怕節外生枝,就給麥花一點自由,讓她盡快高興起來,免得她有什麼想法。

豆花的男人,自從和那個小女人,那次回家之後,在也沒有回過家,他明白回家,豆花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除了爭吵,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但他還掛念著,家裏的一切,日後還是要,葉落歸根的,家中的那些房產,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必須有人為他守著。當時他想和豆花離婚,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為了穩住豆花,看守這個家,每個月按時,給豆花打一些錢回去。

小女人說:家裏一切都給了她,每月還給她彙錢,你眼裏還有沒有我,你是要我,還是要她。

豆花的男人,臉 一沉說你懂個屁,家裏那些財產,也是我們的,總不能沒有人守著吧?她要是一拍屁股走人了,是你回家,還是我回家,外邊這些生意,還幹不幹。小女人在他的解釋下,答應了他的做法。但小女人心裏想,男人和,家中那人女人,還是耦斷絲連。我爹娘把我養大,沒有享過一天的幸福日子,現在有條件好了,也讓他們享受一下,她也偷偷地每個月,也給自己的爹娘,寄一些錢。家庭戰爭除了感情,就是金錢,這兩者誰也難以逃脫。不久,豆花的男人發現錢少了許多,就質問小女人,小女人理直氣壯說,你能給前妻寄錢,我就不能孝敬我的老人嗎?男人幹氣沒有一點辦法。

商場如戰場 隨著男人在生意上的強大,對手也越來越多,竟象壓價成了商場的殺手鐧,任何生意,都是人氣聚成的,沒有人氣生意,就意味著不好,或賠本。這些年幹洗澡堂的人,越來越來多,內部的裝修,也越來越奢侈豪華。豆花的男人包攬了,幾個洗澡堂,家務事,婚姻事,攪得他頭都是大的,手下小頭目,看著老板,家大業大,忙得無法分身,都在偷偷地,打著小算盤,想從在他身上揩油,私藏現資的,少花多報的,員工鬧著長工資。那些修腳、按摩、搓背技術好的人、常常又被別人洗澡堂挖走,街頭的地痞無賴們也不斷前來,趁火打劫伸手要錢。這些他得,點頭哈腰的打點。賬麵上的資金,有時入不敷出,他懷疑有人,在背後搗鬼,他讓小女人去照應。小女人笑眯眯地說,自己的老婆不相信,你信誰呀,小女人丟開家務,去管理幾個洗澡堂的現金收入,豆花的男人才鬆了一口氣。

不久,一幫地痞在洗澡時,看小女人長的漂亮,先是挑戲,並動手動腳的,她急忙打電話叫男人來,男人氣勢雄雄的來了,大聲喳呼著,是誰是誰,反了反了。地皮們並不怕這些,就和他爭吵起來,然後他們又拿起棍子、板登亂砸一氣。

豆花的男人趕忙陪情,地痞們對他不理,打砸的越來越曆害。這些是他花上百萬裝修的,馬上要毀於一旦,於是他用電話叫來,自己結交的,一幫人前來幫忙,兩派黑幫交手,立即火拚起來。刀、槍、棍、棒、一時間在人們頭上,亂飛橫舞。這時己經有幾個人,被打傷倒在地上,豆花的男人,怕事情鬧大,無法收場,他急忙上前勸架,他在中間遞煙賠笑,拉著、撕扯著、勸說著。這時,對方的一個年輕人,拿著刀子上去,向豆花男人身上砍去,他的一隻胳膊,象快刀斬亂麻一樣,被砍得肉連著皮。方雙一看出了大事,兩派地痞的無賴們,扔下那些被打傷的人,立即掉頭,跑得杳無蹤跡,豆花的男人和幾個被打傷的人,痛苦地挺在地上呻吟著,120急救車過來,才把他們拉到醫院。

十八

蘭花過幾個月後,順利產下一個女嬰,那天蘭花的,小男人來報喜,把老五高興喜上眉梢。他立即用電話,通知弟弟回來,準備給蘭花,送米麵的事情,弟弟兩口子身在外地,來回幾千裏,要花不少路費,再加上給外甥女,置辦一些禮物,少說也得一兩千元,他們衡量再三,決定給老五寄些錢,讓他操辦去吧,他們不回去了。

老五說,你們真的不回來了,我隻好在家操持。然後弟弟給老五打來,兩千多塊錢。老五想這事,他沒有辦過,不知買什麼東西好,他想了半天,還是婦女們,辦這事比較好,於是他找到豆花,向豆花一說:豆花欣然應允下這樁事。

老五大方地,拿出錢來,交給豆花,豆花心裏甜甜的,豆花看大門還沒有關上,就急忙去關門,老五心裏緊張地,象是被人攆一樣。

豆花你關門幹啥呀,我一會就走。

豆花嬌情地說:五哥你就不能,多陪我一會兒,我是老虎能吃了你!你那麼怕我。

老五木訥著,別人看見不好。

豆花說:五哥你怕啥呀!

長時間沒有,肌膚之感的豆花,主動地摟住老五,老五想掙紮,但豆花就是不鬆手。

五哥這些天,你也不來看我,我想你了,豆花說著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下來。老五見不得女人哭,他憐香惜玉地,扶摸著豆花著頭發說,你別哭行不行,有事好好說,豆花還在鶯鶯地哭泣著,老五一邊哄著她,一邊胡亂地,在豆花頭上、耳邊、臉上摩唆著。有了男人的愛扶,加上老五不知情地扶摸, 豆花身如觸電一樣,渾身麻蘇蘇的,象一灘軟泥樣,不能起來,此刻心中的欲火,正雄雄燃燒,她嘴裏呢喃著我要,聲音漸漸地微弱下去。

老五說:你要什麼,我去拿。

豆花仰起淚光瑩瑩的臉微笑著,然後豆花把手伸向老五的褲腰。老五這才反應過來,他沒有克意地去抯止她的手,一任豆花向下邊滑落去。豆花溫柔纖細的手指,觸摸到他的塵根,老五在也無法控製,這樣誘或和調戲。他大膽地,把豆花抱起,放到床上。然後慢慢地剝著,豆花的衣服,豆花一動未動,積極地配合著他,當她那光潔如玉的胴體,橫陳在他眼前,老五情不自禁,有點不知所措,他鎮定了一下,他靜靜地欣賞著,這是一件美麗好看的圖畫,是佳的人體藝術作品。看著那滑如凝脂的肌膚,想想自己黑不留湫的身體,這是我給能享用嗎?我沾有了,那不是犯罪嗎。老五心裏突突地亂跳,有逃跑的念頭。他記得上次和她做那事是在晚上,他心裏害怕得,象被槍驚的兔子,驚魂未定,由於天黑,什麼也看不見。如今豆花,一覽無餘,春光大泄,豆花象一條,白色的帶漁,優美的曲線,白皙的皮膚,修長的大腿,立聳的乳房,起伏的小腹,雙眼緊閉,呼吸微微,她又象一棵含飽怒放的鮮花,又象久旱待水的甘淋,張開接水的葉片。他心裏想什麼,豆花是什麼,讓老五看的目光發呆,不知所措。這時他覺得身體的各個關節啪啪作響,牙齒咯咯吱吱,象是有新生的牙齒長出,肋條骨在不停地顫動著,晃忽間精瘦的肋骨上,長出一叢叢的鮮嫩的肌肉,兩股象被充足氣體一樣鼓漲著,他身體有點發抖。這時豆花微笑著用眼睛,重重地看了他一下,微妙的信號,煥起他的知覺,舞台上的燈光、音響,讓他這個剛上場的演員,很快就適應了,馬上進入了角色表演。他象一匹牽出,馬廄的驕建戰馬,噅噅地嗚斯著,前蹄揚起,踏上征程,這時他血液沸騰,心跳加速,整個體內象是快要迸發火山一樣,馬上爆烈,內心湧出一股勇敢和征服的欲望,於是他勒緊僵繩,躍馬揚鞭,兩腿一夾戰馬向前衝去,他揮舞著銳利的,丈八蛇矛,嗚呀呀直插黃龍而去。

本己多情的豆花,象狂燥發情的母暴,熱烈吭奮的精神頭,叫床不止,不亞於新婚的燕爾的,初次交鋒。她象大旱遇到了甘淋,又象幹柴澆上汽油。讓老五感到吃驚。有了上次的經曆,老五經驗,也更加豐富了。他和豆花有節有序,遊忍有餘,那速度和節奏,讓豆花幸福地,無以言表,表情豐富的臉部上,她閉著迷人的鳳眼,潔白的玉盤上,沁出了許多細微的汗珠,烏發散亂著,貼在油汗的臉,好看的小嘴,不斷呼出蘭心蕙質的氣體,她不停地搖晃著身體,她呻吟著,揭嘶底裏,叫喊著。五哥我真的活夠了,你讓我死了吧?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你殺了我吧!今天我就死在你麵前,豆花自言自語夢囈著。

老五專心地,在桃花園裏,遊玩,那美好的風景,讓他忘乎所以。他又象一個老練的獵手,急速追趕著,那隻蒼皇的梅花錄,他搭弓射箭。豆花奔跑著、掙紮著,撕扯著。隻覺得天婚地暗,雄風陣陣,刮得她暈頭轉向,腦海裏一片空白,時而跌入穀底,時而衝上浪尖。她回想起,小時候蕩秋千時,那種搖晃的感覺,愉快,愜意,她覺得整個身子象投進了雄雄熱火中,被熔化掉了。老五進入實彈射擊之時,以往那種害怕、膽怯、害羞的心理,杳無蹤跡了,他雙眼一閉,亂箭射入那個心儀己久的靶心。

床頭櫃上的台燈、喝水的茶杯、以及針線筐,被碰翻在地上,被子和裖子都揉搓成一團,稀哩嘩啦地聲響,象是在為他們加油助威。

王老五在豆花的幫助下,順利地給侄女蘭花去送米麵。

那天由豆花,充當的蘭花的母親,豆花騎著電動車,載著小孩的衣服、玩具等等,光光采采,心情愉快地去了蘭花家。蘭花看見娘沒有來,心裏不是那麼高興。豆花花言巧語地說:我來不一樣, 代表你爹娘、你大伯,你爹娘在外邊打工,多不容易呀,回來一次,要花不少錢,我也不是外人。然後把東西缷下,從口袋裏掏出,連同自己的五百元錢,共一千元錢,交給蘭花。

這時的蘭花,才高興起來,蘭花拉著她的手,熱情地向親戚們介紹,這是我大娘,我大娘待我可好了。人們都熱情地,向豆花打著招呼,豆花心裏熱乎乎地,好象她真成了,老五的婆娘,心裏有點受寵若驚,又嘲笑自己多情,名不正,言不順的。吃過飯豆花要回去。

蘭花說:大娘多住幾天吧?

豆花說: 還有你大伯裏,在家沒有人侍候來,我不能住下,她下意識地,這麼一說,覺得臉上,又紅又熱的。她忽然又想起,蘭花也知她自己的男人,己有外室,她是離婚不離家,心中覺得好笑。然後豆花安排蘭花,好好地照顧自己,月子裏吃好喝好,又安排蘭花的婆婆,不要讓俺蘭花洗尿布,真象娘家人一樣,那親熱親情。

爾後豆花就騎著,車子回家了,在路上她思索著,別人以為她真是,蘭花的大娘,自己又說錯了嘴,什麼他大伯。這時她又想起了和老五情景,和老五的來往算什麼,村上的人知道了會怎麼看她。

又想起從前銀花說她,睡不著覺想男人,如果讓她們發現了,真是給人留下了把柄。她一路上慢慢蹬著車子,腦子裏亂紛紛的,理不出頭緒來。來到村口她看到,老五在遠處站著,看著她,老五沒有主動上前,去問她事情結果。

豆花心裏又埋怨,老五真不會痛人,我為你辦事,給你墊錢,我回來了,也不前來問一問,真是沒有良心。豆花希望老五,前來給她說話,她心裏會更加興奮,豆花看看老五,遠遠地在那兒站著,木頭疙瘩似的,我不是你老婆,總是相好的吧?豆花想著慢慢地,推著車子向家中走去。

十九

銀花領著麥花,星期天就去,附近的教會信主,麥花有初中文化的底子,《聖經》內容她能看懂,從《聖經》中她知道了人的來曆,知道了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裏生活,怎樣在蛇的引誘下,吃了善惡的果子,後來又怎樣結為夫妻。那些內容讓麥花看得非常專心,在誦念唱詩會時,麥花嗓子很亮,而且音律把握得很準,與管風琴極為和弦。

教主看她是個好苗子,每次講經結束後,總是讓麥花領著唱祝福歌。麥花也不謙讓,她大膽地領唱著。那些基督徒們跟著她唱歌,一板一眼,有節有序。

麥花的表現和作為,把銀花眼氣得不行,銀花說我都學了,一年多了《聖經》裏邊的人,我還不分不清誰是誰,我隻知道主是耶蘇,我信主是跟人瞎胡混,永遠也不能得救,受洗,還是麥花有文化,幹啥都行,就是命不好。

麥花說:人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你要好好禱告,誠心認罪,把另一半魔鬼心裏去掉,,上帝才能赦免你的罪惡,才能得救成為天使。

銀花說管它呢,人死如燈滅,兩眼一閉舍也不知了。

麥花說:你這樣,就是心不誠,你永遠也不會得救。後來麥花又登台講經,她講經時,聲情並茂,繪聲繪色,非常打動人心,也通俗易懂。

麥花不斷,在教堂裏講經,每天早上,晚上跪在地下虔誠地禱告,口中默默念誦著,二狗子說真是可笑,沒想到你對主那忠誠,天天這樣,我真整 不明白,耶蘇那麼大功能。把你都哄今夜住了

麥花勸二狗子,也一塊信主。

二狗子說:發什麼迷,信主能給我錢財,讓我吃喝不愁,我才不信那玩藝。

麥花說:你犯罪作惡,信主赦免你的罪行,得救能上天堂,你不求生命,就得下地獄。

二狗子不信,那一套,你信你就信吧,隻要每天回來就行,不許瞎胡搞,我聽說有的基督教,就不是真的,有的教女人,脫光衣服,瞎胡搞。現在你們這行派別很多,光我知道就有東方閃電派,還有什麼七0派,還有信瑪麗亞的,也不知這些教派是咋分的,誰是正宗的,誰的假的,反正你注意點,別上當受騙了。

麥花一聽,臉色就變了,我瞎胡搞什麼了,我們那個教派,絕對是真的,不信你去問銀花,你這樣看我,我不回家了,住在教堂,專門給人講經,教會反正管吃管住,永遠不在回來。

二狗子一看,得罪麥花,連忙向她陪笑臉。信你行不行呀!你總是小孩子脾氣。這時麥花說:你這半輩子,作了那麼大的惡,你死了升不了天堂。

二狗子說,我就不準備升天堂 ,我下地獄行了吧!

麥花說:給你這種人,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啥也不懂。

是我啥也不懂,你總得吃飯、穿衣吧!主會給你嗎?

麥花說:你別說了,不信就算了,兩人也爭不出,什麼理表來,最後不歡而散。

一天,老五沒有事,趁機溜到豆花家裏,豆花看到心花怒放,一臉的燦爛和容光。

五哥我沒有喊你,你咋自己跑來了,讓人看見了說閑話,麥花故意說著。

老五嘿嘿笑著,我是問你去蘭花家,啥情況、順不順。

豆花說:那天我回來,你為什麼不問,猴年馬月了才想起俺了,我為你辦事也不感謝我。

在村頭怕人見著了,不好不是嗎。

又是怕,你啥時能不說這個“怕”字,我最不愛聽你說這個字。

接著豆花說那天順極了,你猜人家咋說的,都說我是蘭花的大娘。

老五說:瞎胡說。

五哥你不高興,我是蘭花的大娘呀!反正蘭花那邊的親戚,都知道我是蘭花的大娘。

要是那樣就好了,我能有那麼樣的福份,娶你這樣好的媳婦。

五哥我可把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你,那還差啥裏,我就是你的人。

老五說:那不一樣,一個莊上的,以後咋做人呀,豈不讓笑話。

豆花又激他說,你以為我們還是人嗎?在他人眼裏,我們不是人了,五哥你隻要同意,我們就過吧?你一個人也不容易呀。

老五說:你家二黑,又沒有和你離婚,孩子回來,你咋向他交代呀!

豆花說:我不管,我要自由,我要有男人,給我作伴。這事你好好想一想,給我個話,我要名份。

老五心裏害怕,嘴裏吞吞吐吐地說,讓我想想,說完就離開了豆花家。

二十

豆花的男人住院幾個月,胳膊由於失血過多,沒有對接成功,一隻胳膊最殘疾了。小女人隻顧照料他,生意長期,無人打理,弄得一塌糊塗,手下的人走的走,跑的跑,住院花費,連同包陪他人的損失,一下子花費上百萬元。

出院後法院又傳訊他,在這次打架事件中,他負主要責任,被法院絆了六年的有期徒刑,監於身有殘疾,生活不能自理,最後弄個取保候審,罰款十萬元。十幾年的積蓄和心血一下花個淨光,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光,這下家裏亂成了一鍋粥。

小女人氣得哭成淚人,本想跟著他享榮花富貴,不成想弄成這個樣子。她不顧男人身體殘疾,整天是和他鬧得不可開交,豆花的男人猶如風中殘燈。小女人看這男人,沒有多大用處了,日後也不會,東山再起,跟著他隻有,吃苦受累的份,這樣的日子熬到啥時是個頭,小女人便帶著孩子,卷了金銀細軟,偷偷地跑了。豆花男人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紅火半生卻成了孤家刮人,城裏在也無法待下去了,隻好把房子偷偷地,處理跑回了老家。

男人回來,那個慘樣,豆花知道,他肯定他出了大事,她沒有問,怎麼回事,給他拿了板登讓他坐下。男人無底自榮,非常尷尬,他問豆花還好嗎?豆花沒有好聲氣地說好著來,還沒有死。豆花一直沒有,問男人胳膊是怎回事,男人也沒有提這事,兩人麵子上非常生分。每天豆花做好飯端過去,吃不吃與她無關,然後就走出家門,豆花的日子,並沒有因為男人的回來,有多少好轉,反而給她增加了不少苦惱。回來與不回沒有什兩樣,她看見這個男人就心裏上火,她的心己經諒透了。

老五自從豆花的男人歸來,在也不敢去豆花家了,他隻能遠遠地望著,每天打更時在她門前路過,鑼也不響了,就悄悄地走過。他想豆花的男人回來,這下她就安心了,豆花想自由自在,也沒有那麼容易了,男人盡管殘疾了,總歸是她的男人,他感覺自己是多餘的,豆花的身邊又多了一雙眼睛,他也希望豆花和她男人和好,正兒巴經過日子。

不久弟弟和弟媳從外地回來了,弟弟告訴他這次就不走了,弟媳要在家生孩子,他看到弟媳的肚子大腹便便的了,走起路來象個鴨子一樣。弟弟把一切情況,都告訴給老五。老五說也行,蘭花一走,家裏沒有個小孩子,怪寂寞無聊的,還是有個孩子好,小孩子是大人的希望 ,是家人奮勇向前生活的動力。他問弟弟準生證咋辦,我這裏還有錢哩。

弟弟說:你不用操心,我這回打工掙的錢,辦證花不完,你好好的打更吧?弟弟就馬不停蹄,去找二狗子。二狗子一聽,高興極了,他給老五弟弟說,二胎準生證一萬多哩,你有多少錢。老五弟弟說:二叔能不能少點。二狗子說:就這個數不知能不能辦成,我幫你跑一跑,能少點最好,你先拿一萬吧?他給了二狗子,一萬元錢,讓二狗子寫個手續。二狗子說:辦證回來後在寫吧?老五弟弟聽話地走了,回來給老五一說,老五氣得手都發鬥,他媽的二狗,這個小子真狠。弟弟說這事明擺著,他不吭我們吭誰呀,現在辦啥事,都要花錢,沒錢你別想辦成事,村裏他當著家哩。

老五說:我還有幾個月的打更的錢,還沒有給我結清來。

兩人默默地說著話,從蘭花出事,到送米麵一直,說了大半夜,弟弟才去睡覺,老五看天色己經很晚了,又披上大衣拿著那個破鑼去巡夜。

二十一

諸葛民和莉莉離婚後,心裏暢快了許多,做生意也極為順當了,煙酒店生意特別的紅火,每天批發零售,都進帳不少,生意忙時他就找一個幫手,不忙時他就自己打理,看著自己的日子又活泛起來,心裏非常高興。閑下時他又想起了麥花,走了兩年多了,也沒有音信,他想打個電話,問一問情況,總覺得沒法張口,麥花因為自己懦弱,才走上離家的路子,如果不是我,膽小怕事,這個家庭咋會折散,這事全是自己無能造成的。他不知道麥花現在是處境是什麼樣子。孩子慢慢點長大,一個勁問,他媽媽在那裏,諸葛民無法回答孩子的問話,他總是在編瞎話,騙自己的孩子,他心裏西酸楚楚的,現在生意大了,錢多了,人卻不在一起,他想日後麥花能回來就好了。但他不報什麼希望,隻要二狗子活著,他這一輩子,不用在想麥花的事了,心中那個糾結,讓他非常苦惱。

日子象樹葉一樣,青了黃了,一季一季流走,鄉下的日子過得,緩慢而有節奏,村民們忙了一陣,閑一陣,也沒有什麼驚天地的事,人們還是如往常一樣,一天三頓飯,各自過著自己的日子。

豆花的男人回來以後,因為身體殘疾,生活剛剛自理,豆花對他不是那麼熱情,為了讓豆花,好好與他過日子,把賣房子的錢全都交給豆花。

豆花說:我不稀罕,給你的小女人去吧!

男人說:她走了,男人說的極為可憐,晚上休息時她和男人,各自一間房子,男人曾前來向她乞求過幾次,要求同床。

豆花說:你就別想了,我的心讓你傷透了,這一輩子不可能,與你和好,趁早死了心吧,男人自討沒趣。

男人還是極盡,向豆花獻媚討好,家也有你的一半功勞,我沒有和離婚,也不沒有趕你走吧,家還是你的家,人還是你的人。我不是又回來了嗎?!

豆花想起,他們快樂的時候,自己正是傷心的時候,她不在聽男人的好話。她給男人說,不在要說那麼多,是沒有用的,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是你的家,你想娶就娶,我不管不問,也不阻攔你,你想趕我走我就走。

男人說:我不會在娶了,到什麼地步了,我也不會趕你走,我還有那心嗎?

豆花不在理他。

夜裏豆花仔細聽打鑼的聲音,從沒有在她門前響過,她想老五看到,自己的男人回來,害怕了。上次給老五說的話,一直也沒有回音,她心裏時刻,盼望著老五能來見他一麵。

福無雙致,禍不單行,二狗子拿了老五弟弟,辦準生證的錢,晚上沒有事,就到鄉計生辦,喊上計生辦的頭頭們,開車到縣城去,吃喝瀟灑。他們在縣城一家,大酒店裏,點了菜要了酒。二狗子把老五弟弟交納的超生費,及人名報上,然後給計生辦的主任交了五千元塊錢,自己落下幾千塊,幾個人在酒店大吃二喝,四個人喝了五斤白酒,都醉得東倒西歪的。

二狗子己經不分,東南西北了,計生辦幾個人,對二狗子這種人品行,並不怎麼看重。他們扔下二狗子,找了一家賓館住下。酒店打烊時,人家從飯店裏,把二狗子架到門外邊,他迷迷糊糊的,在路邊睡著了,晚上夜不觀色,縣城晚上許多路段,還沒有安裝路燈,黑糊糊的一片,二狗子躺在在地上,呼呼大睡。突然一輛飛速而來的麵的汽畫,從他身上輾過去了,二狗子當即,就一命呼咽。肇事司機,看四周無人發現,就立即逃易了。天亮時分二狗,才被人們發現,路人才拔打了報警電話,交警才前來處理02manbetx.com

二狗子出車禍的事,驚動了全村人,二狗子爹娘正在,地裏收拾莊稼,他接到通知後,立即擱下手中的農活,坐車到縣城處理二狗的事。

麥花那時,在教堂裏正給人講經,他聽說以後,沒有什麼反應,她口中念念有詞說,我的主啊。她剛想說主啊,保佑二字,就立即停住了。她堅持講完《馬太福音》中一個章節,休息時她躲在一邊,掏出手絹,拭了拭濕潤的眼睛。

二狗子的喪事,辦得簡單又快,因他的爹娘還在,按風俗不能擱置,停私時間過長。整個喪事的過程,麥花都沒有參與,她默默地看著,忙碌的人們,直到把二狗埋葬了。然後麥花小包一捆,就搬到教堂裏住去了,她全身心地,投入到教會這個事業上,她把教會,當作自己的家,每天總是講經禱告,祈求聖靈,生活上沒有一點亮色。她回想自己人生經曆,從結婚前二狗求親,到與諸葛民結婚分手,又跟著二狗子,一直到現在為止,前半生沒有過幾天的安穩日子,她沒覺得自己命運,坎坷苦難,是上帝對她懲罰,她隻有認罪禱告修行。

二十二

豆花的男人回來了,弟弟和弟媳也回來了,王老五從此蔫了,他似乎覺得生活,沒有一點意思,這些人和豆花的那件事把他,壓抑得喘不過氣來,他想出去透透氣,大喊幾聲,或者哭上一場 ,心裏才覺得好受一些,他給弟弟說要出去打工。

弟弟說你那麼大年紀,又沒有技術,出去不好找活,還是在家裏待著吧?打更的工資 也不少,還能幫助我,幹些農活,蘭花娘要是生了孩子,家裏就會更忙,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老五唉聲歎氣。

弟弟說:你有啥心思,說出來別悶在心裏,再弄出病來。

老五說:沒啥,就是覺得,在家裏煩得慌,弟弟好勸一陣,老五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五和豆花見麵的機會少了,盡管近咫尺,他也不敢主動,上前和她說話,從前沒有這檔事時,覺得隨便自由。可自從和豆花,有了那事以後,覺得總是別扭。特別是豆花告訴他,讓他給她一個名份,他覺得這事很難辦。一是自己不敢,也沒有那個便利條件,二是自己,靠什麼養活她。在者說如果是真的,和豆花過日子,弟弟兩口未必就會同意,他們又要生孩子,以後得幫助他們過上好日子。

反過來說,豆花能不能給他,生孩子還是一回事,如果單獨兩個人過日子,那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他覺得這事,難於上青天,不一定成功。他無法滿足,豆花的要求,心裏非常鬱悶,這個事在心裏攪纏著,他在也不敢和豆花見麵了,他害怕豆花在提這事。

一天,豆花終於在田地裏見到他,豆花還是哭啼啼地,問他想好沒有,願不願意。

老五嘴裏嗚嚕著,含糊不清的。豆花停住哭聲,她看老五優柔寡斷的樣子,杏眼睜園,氣得直想上去,咬他一口,你同意不同意,到是說呀!老五和豆花對峙著,四目相看,誰都沒有說話。

豆花說:五哥我算是看錯人了,真是瞎了眼,你一點膽量都沒有,前怕狼,後怕虎的,隻要我願意,誰也阻擋不住我,你怕個啥呀,我和你光明正大的結婚,他屁不敢放。

老五說:豆花我總覺得,這樣這不合適,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你有男人,他也回來了,現在他是個殘疾,多可憐。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你給我的好處,我看還是算了吧?

老五的不軟不硬的話,讓豆花生氣傷心,她扭頭就往回走了,老五望著豆花,遠去的背影,豆花那豐滿的身材,一擺一搖的臀部,又勾起了他的回憶。老五難過地,大聲哭泣起來,然後他對著豆花,遠去的方向,高聲喊道,豆花我對不起你,下輩 子我一定娶你。

不久,麥花在信主的事上,又出了大事。她參加 這個教派,就是一個邪教組織,參加教會的人,在被多日洗腦之後。教主不斷向信主的人,傳播淫穢的東西 ,公開向人們,傳播色情。開會時播放一些,男女性交的影牒光盤,大力宣傳性自由和性開放,讓信主的男女人員可以互相性交。如不同意就早遭到毆打、圍攻、恐嚇,甚至限製人身自由。

有些人早有警惕,就自動退出了,對於麥花來說,她不僅沒有幸免,而且還參與其中,還積極鼓動、勸說人們,她說人生來就是自由的,我們和動物沒有什麼區別,追求原始性愛自由,是人的本能和天性。她不僅勸說,而且還主動和,另一位信主的年輕男子,發生了關係,行為非常積極,性格極為放蕩。

那些的年齡大的信主者,都看不慣她的行為。就質問麥花,你是怎麼向我們傳經布道的,《聖經》上明顯寫著不許淫亂,不許意淫,你這不是和主耶蘇唱對台戲,你是犯罪,你犯了彌天大罪,你不能升天堂,必下地獄,受到上帝的懲罰,讓你上油鍋,走火型。

麥花哈哈大笑,她說姐妹弟兄,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們信那麼天主,得到了什麼好處,世上沒有什麼救世主,你們說主在那裏,他是一個虛擬的人物,假如真有神存在,假如主真能賜你許多物質,誰還去努力的勞動,隻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我信那麼多天的主,主沒有讓我的生活,有一點好轉,我好好的婚姻,讓人破壞了,弄得妻離子散。現在的男人,又命歸西天,主保佑了我沒有,他沒有,讓主見鬼去吧?

在她的影響下和教唆下,本來意誌並不堅決,並懷有淫欲思想的一些男女,真的開始淫亂起來,這些離經背道的人,沒有一點道德和臉恥,他們背棄了主的信條,幹著耶蘇最為討厭和憤慨的事,紙裏最終包不住火,後來有人報案。公安機關就取締了, 這個非法的邪教組織,麥花以教唆引誘,組織容留婦女賣淫罪,傳播淫穢色情罪,判行六年,鋃鐺入獄了。

麥花被抓的事,全村人都知道。銀花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她就退出了,當她得知麥花,幹的是那些事,她心理猛的一抽。主啊保佑我們,啊們

二十三

豆花被王老五,軟軟地拒絕後。她的一切希望都破滅了,她覺得生活象無底洞一樣,她向下慢慢地滑去。王老五這根救命的稻草也沒有了,她心如死灰,表情麻木。她覺得家中這個男人象一隻,老虎在向她發威,正在慢慢地吞噬著,讓她無處躲藏。每天重複著公式一樣的生活。男人向她多次示好,從沒有激起她的好感和歡心,她看到就非常討厭這個男人。身體也一天天地,消瘦,經常發燒,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還時常感到胸部隱隱作痛,用手摸著乳房裏邊有一個腫塊,便自己去醫院,作了全麵體檢,檢查完畢後。

醫生說:你家裏來人沒有,豆花苦笑著,唯心地說他們都很忙。

夫大你說吧,我能挻得住,心裏早有準備。

醫生看著她微笑,而堅強的麵容。如果你有心裏有準備,我就告訴你,快回去準備一下,來住院吧,你的病不敢在耽誤了。

我是啥病,大夫說你的病不輕,早發現早治療。

冥冥中她有,一種不詳的預照兆,可能是乳腺癌。這時眼淚悄悄地,從眼角流出來,她感到自己,在這個世上活不了多久。

回家後悄悄的,把病情埋在心裏,誰也沒有告訴,一任病魔,折磨著自己。她想這種病,治好的可能性不大,花錢也是白花。她本想告訴,家中那個不要臉的男人,也許男人會,同情可憐她,給她積極地治病,說了又如何,誰知我心。

但她對這個男人,己經沒有了,一點好感,即使治好病,也救不了命,即便這個病看好,但心靈上的傷口,又有誰去為她療傷,治病的意義也不大。

這時,她又想到了老五,能來一次,兩人說說話。她覺得老五,心裏也有難處,假如真的和老五結婚,這種病花費太大,如果治了病,救不了命,不又坑害了老五,讓完他落下一身債務,她於心不忍。不在埋怨老五,她想老五能來說說話就行,解開憋在心裏的疙瘩。

讓老五來,他憑什麼來看她,她並不在乎,這個男人說什麼,她在意的是外人,怎樣想呢,怎樣看,她心裏矛盾重重。假如老五看見,現在自己這個樣子,肯定會心裏,難受掉淚,給他心理上,帶來不小的打擊,她不在想東想西了,陽壽到此,壽限己盡。

這時,她覺得死神,向她慢慢地逼近,她想自己己經是,陰陽兩界的人了,盡早了結生命,長痛不如短痛,這種病早晚也是一死。

那天,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把老五給她,買的紛紅絲巾,係在脖子,打了個蝴蝶結,結非常好看,描了眉,塗了口紅,打扮非常漂亮。然後寫下了遺書。老五我忘不了,你對的感情,你給我帶來了幸福和愉快,你給我買絲巾我戴上了,我在陰間裏看到絲巾,就會想起,你在我的身邊,她覺得這樣不妥當,這不是給人明說了,我們之間的事嗎?於是她用筆重重劃了幾下,形成一片墨疙瘩,仔細看了看,基本上看不清了。然後又寫上我有病,全是男人氣的,你要幫孩子成家立業,我才能鐃恕你。並把體檢的病曆。寫完後一同,壓在枕頭下麵,於是服下超過,常人用量的安眠藥,就躺在床上,安詳地睡了,豆花永遠,也沒有醒過來,病痛和心痛雙重痛苦,終天把豆花送到了天國。

豆花的死是在,第二天上午發現的,中午九點左右,男人看到豆花的房門還關著,他就打門,喊了幾聲,依然沒有人答應,這時男人慌了手腳,他想肯定有事,他急忙用腳跺開門,走上前去,一摸豆花身體,涼冰冰的,鼻孔沒有一點氣息,於是意識到豆花死了,就趕緊喊來,左鄰在舍給他幫忙,他也難過得不知怎麼才好。

銀花和梅花幫著,給豆花穿衣服,發現枕頭下邊,壓著紙質東西,一份體表,一封遺書,梅花識拿起仔細地讀著,那片黑墨掩蓋的字體,梅花隱約,看到老五兩個字,她越發好奇,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衣服穿完後。

銀花問梅花豆花寫的啥內容。

梅花神秘地說:豆花嫂子得的病,是乳腺癌,檢查單上說的清清楚楚,另外是一封遺書,上麵看不太清楚,有點個人隱私。

銀花說:啥是個人隱私。梅花說等喪事辦完了,我在和你說, 她們把體檢單,交給了男人,男人吊著一隻胳膊,用另一隻手接住,男人知道豆花,得的是癌症後,然後後悔地嗚嗚哭起來。

豆花的喪辦得,非常的隆重,是曆年來村裏,所辦喪事花費,最多的一個,豆花穿金戴銀,幾千元一套衣服,上千元的皮鞋,整個喪事花費幾萬元。讓村民驚得,大眼瞪小眼,都說二黑對起豆花了,豈不知是男人在贖罪,

王老五自從,豆花死了以後,非常懊悔,他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豆花,如果要是答應了豆花,也許她不會這樣死去,他想豆花沒有了去路,才走上這條,這不歸之路。

王老五這些天,心情木然,精神萎迷,總是丟三拉四的。在村外,他向豆花,墳邊遠遠的眺望著,他幻想著豆花,依然活著,在墳裏坐著哭泣。老五有時一望,就是半天,人們問他在看什麼,神神經經的。

老五說:我的眼睛,有點摸糊,向遠方望著才舒服。他想起豆花,對他的好處,恨自己的膽小,前怕狼,後怕虎,怕人們說閑話,怕人家罵他,老不正經,怕弟媳笑話自己。如果不是這樣,他的日子,也許好過一些。

豆花的話又在,耳邊回響著,我把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你,蘭花婆家都說,我是她大娘,你要是同意咱們,就一起過吧?你一個人,也不容易等等。這些話 一遍遍地在腦海中,反複著,過濾著,象印在腦子裏一樣,怎樣也揮之不去。

弟弟看他這些天,總是迷三倒四的,精神有點,不正常。他問老五,是不是有病,有病了就早點看,可別耽誤了。

老五說:沒有啥毛病,就是心裏有點堵。其實老五是心病,豆花的去逝對他打擊太大了,他的生活支柱,突然崩塌了。他覺得生活,沒有一點滋味,睡覺也不是那麼香了,每天夜裏打更時,打羅的聲音,也不是那麼響亮了,他覺得豆花在夜裏,跟著他讓說個路數。

銀花心裏的那個疙瘩,還是沒有解開。她又想起了梅花,她找到梅花問,那天給豆花穿 衣服時,那信上寫的是啥呀,神秘秘的。死妮子快告訴我。

梅花回去後,用退字靈,把黑墨退丟後,上邊的內容,她看得清清楚楚。梅花看四周沒人,就說豆花脖子上那條絲巾,又鮮亮又好看,你猜是誰買的。

銀花說:我那裏知道 ,管他誰買的。

然後梅花笑眯眯地說:是老五。

銀花忽然心裏透亮了許多,原來如此,她要是不遛下這個信,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這回事,平時豆花裝得風聲不漏,他們之間也沒有半跡象可尋,讓你想都想不到。老五這個死老頭子,還真有辦法,把豆花給捂整到手了,還給她買了紛紅的絲巾,真會諂媚討好豆花的歡心,還沒有看出來。怪不得豆花的男人,娶了小女人後,豆花一點也不感到,驚慌失措,原來把老五勾引上了。

銀花心想,這女人沒有男人,陪著就是不行,正象豆花說的那樣,老是出差子。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老五弟媳婦算了一下,快要生產了,準生證還沒有下來,沒有準生證,這下可抓瞎了。一家人愁得,吃不下去飯,這回超生罰款可就多了。他仔細算了一下,大約將近三萬塊錢,才能擺平此事。從前是刮宮流產,超生罰款,計生小分隊,象土匪進村一樣,對計劃外超生農戶,圍追堵截,牽你的牲畜,挖你的糧食,扒你的房子。現在農村的許多人,生育觀念轉變了,一般都不超生。計生辦的人,覺得計劃生育又難搞了,沒有超生那來罰款,沒有罰款,怎麼能獲得,即得利益。他們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讓你生,積極為你辦證,熱心為你,找人說情,曉之以理讓你生,動之以情說服你,哄著你,催著你生,孩子落地,錢財離家。真是豬有豬有道,蛇有蛇有路,各自都有生財門路。

二狗子也死了,那一萬塊錢,算是白扔了,隻好聽天由命吧?

王老五對弟媳,生不生孩子,也不那麼關心,這些天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豆花帶給他美好的回憶,讓他一生難以忘懷,他對打更的事,也不是那麼操心了,整天昏昏沉沉的,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有時夜裏起來,猛打一陣鑼響,把全村人都聒澡地睡不著。他象孤魂一樣,到處遊走著。那些天他,真想一死了之,到陰間去成全豆花,和她過夫妻生活,豆花的音容笑貌,仍然在他麵前,不時地佛現著。他想假如豆花,能活過來,我一定大膽地,和他結婚,我啥也不怕,這個事讓他終生遺憾。

一天,他碰到銀花,五哥你是怎回事呀,蔫不拉唧的,沒有一點精神頭 ,是不是弟媳又給你氣受了。

沒有,這些天就是,身體不得勁。

不會吧?五哥豆花死了,是不是有點心痛呀!

老五忽然,警覺起來,銀花你說的那兒事,豆花和我有什麼關係。

銀花嘎嘎地笑著,五哥豆花可是對你情有獨鍾,那紛紅的絲巾,臨死還係在,脖子上多好看。老五知道,她們己經知道了,他和豆花之間的私情,他們是從那裏得知的,老五有點發迷。

銀花說:豆花不死的話,指不定你兩個,還真能過一塊,她得的是乳腺癌,你看豆花多好,要人有人,要樣有樣,溫柔嫻會蕙,通情達理,多好的一個女人。這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日子就不好過,這人呀!真是好人不長壽,禍害一千年,她是被男人氣的。

然後銀花又笑笑,五哥你可真有豔福呀,村裏就這一個大美人,咋讓你這個,老牤牛給睡了。

老五心裏又高興,又難過,老五說這事以後別說了,大家知道了笑話。

銀花說:人都死了,還怕啥呀!

那樣名聲也不好聽,

得了吧?沾了便宜,又賣怪。你這個老實頭,表麵老實,心裏弦著來。

老五心裏湧著陣陣蜜甜。

二十四

諸葛民在城裏賣煙酒,這些年也賺下一些錢,自從麥花走後生意,也順風順水一段,後來他被朋友的假煙坑了一下,讓工商局查到,一下子罰了幾十萬塊。諸葛民知道內情後,他找到朋友,朋友硬說不可能,也不承認,沒有中間中人作證,諸葛民白白損失了幾十萬。這些年手裏,也積攢了一點錢,煙酒生意利大,風險也大,他想見好就收吧?太貪了,說不定將來出什麼事,不如早點打道回府,回鄉下去。

他從別人口中,得知二狗子,出車禍死了,麥花信奉邪教被判吧刑。二狗子死是罪有應得,但麥花走上這條路,令他不能理解,咋會信成邪教呢。在他印象中,這些年農村一些老頭,老太太和留守婦女們,精神空虛,無所適從,鄉村的文化生活貧乏,又無娛樂設施,所以他們,才走上了信主的路子。

諸葛民準備,回家決心己定,城市雖然繁華,沒有他的份兒,他是那裏的一棵小草,一葉浮蘋,飽受風吹雨打,不知啥時就象草一樣,讓人媷悼了,漂泊的日子,居無定所,讓他感到不好受。

這些年隻顧在外打拚,回村的機會很少,如今到村裏一看,村容村貌比他,在家時景象還好,房子都變成小二樓。真是漂亮極了,獨門獨院,明窗淨機,一棟棟的在村裏排烈著,不時有電視機的聲音,從高牆大院傳出來,麵對這種景象,他不知道是落後,還是進步。每到晚上,那一座座紅牆青瓦的小樓,就象歐洲中世紀的城堡,黑燈瞎火的,又象陰森可怖的教堂,顯得神秘莫測,村裏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沒有人氣的村子,顯得寂靜無聲,

村莊成了季節性的客棧,隻有春節,農忙時,才見到大批的人,拖家帶口的回來,看一看這個生他養他,為他折風辟雨的地方,這個時候家才成為家。回到家的人們,都龜縮在各自的家中,雖在近在咫尺,有事就是用手機,打一下電話,真有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桃花園的景致。

從前家家戶戶,都是破屋爛牆,誰有事都慌得,象腳底抹油一樣,人們飯後,相互串個門,吃飯時都端著碗,蹲在胡同口,或村頭的大槐樹下,說說笑笑,你吃我一口菜,我拿你一塊鏌的,大家有說有笑的。那些鄉村記憶在,他腦子不時浮現著。

現在村裏人富了,為什麼都不好,互相來往了,就象城裏人一樣,住對門十幾年,不知對方姓啥名誰。諸葛民想起,別人給他發的一個短信。這年頭,疏菜大棚把季節搞亂,小姐把輩份搞亂,金錢把人心搞亂,手機把家庭搞亂,商家越來,越來象教授,醫生草管人命,越來越象殺手,明星賣弄風騷,給錢就幹,妓女楚楚動人,明馬標價,地痞各霸一方,敢作敢當,鈔票多了,世風日下,人們變得浮躁了。

晚上村部大院裏,音樂驟響,那個上了幾年大學,重新又回村裏的剩女,梅花在領著一幫婦女學跳舞,燈光閃爍的村部大院裏,人聲頂沸,音樂不斷,好一派熱鬧景致。他看到這些,又和城市差什麼,他看了一會,就回去了。那一夜在自己屋裏,睡得是那麼安靜踏實,那夢景是那樣的香甜。

諸葛民回來後,有許有多想法,他想為村民辦一件好事,不知道行不行。他和梅花一商量,梅欣然同意。

梅花說民哥,你現在是衣錦還鄉,身價百萬,是個事業有成的人,你應該回報一下,家鄉父老,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你這個想法不錯,我給鄉回報一下。

梅花一番話,讓諸葛民樂得,屁顛屁顛的。諸葛民冥思苦索,給村民辦什麼事呢? 為此他絞盡腦汁,想了多天,在旅遊上大做文章,村裏有這個優勢條件,他細數了一下村的那些古老的建築。

一天,鄉長說:梅花你要是能,引資招商更好,你在全鄉帶個頭,我保證在樹你個典型。引資招商梅花,有點為難,她曾經動員村裏幾個,在外邊做大生意的回來,發展實業,盡管待遇優厚,可當地,自然條件不佳,沒有良好的地理置和區位優勢,生意門路太窄,所以他們就都放棄了。

梅花為招商的事,思緒重重,她想怎樣,讓村民不出家門,有活幹,有工資掙,隻有在經濟上大做文章,她也想了許多項目,可是手裏沒有資金,當她正想睡覺時,不成想有人,給她塞了一個枕頭,正中她的下懷,讓她喜不勝喜。

他又去找梅花,讓她幫忙,梅花這個在城裏,鄉下曆練多年的剩女,現在又是大學生村官,眼中有水,作為大學生村官,她創辦的鄉村裏文化大院,在全縣全、全鄉首開先河,受到了縣、鄉文化部門的表彰。現在的梅花,是廣播有聲,電視有影,報紙有名,那些天她做夢,都是香的,睡覺是甜的,臉上洋溢著快樂和幸福,當聽說諸葛民,想在村裏投資,又讓她再次煥發了青春光彩。

諸葛民說:咱村有許多老古董,好好開發一下,咱有魁星樓、關公廟、娘娘池、古道驛站、老財主張萬山的,那片老宅子,大大小小幾十間,有二三百年的曆史,都是明清時代的建築,好好整 修一下,將來搞個,鄉村古民居旅遊,大有前途。他說我準備在,這上麵投資,另外把村裏的小學也換成樓房。

民哥你真的投資,那會有假嗎?梅花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不轉的看了,諸葛民幾分鍾。

看什麼,梅梅,你不相信,你哥有個能力,我這次回來,就是這麼想的。

梅花的臉上一陣羞紅,感動的恨不能,上去親吻一下諸葛民。

不久,葛民把資金打到,村裏的財務帳戶上,然後請來古典建築修建隊,把散落在村民家中,古建築上的三材料,一磚一瓦,一木一碑,還有驛站燒水用的大銅壺,拴馬的棍子,喂馬的石槽,娘娘池邊的墊腳石,那些花雕木欄,老式堂椅,紫檀木的茶磯,黃花犁的屏風等等。諸葛民按件收取,以質論價,然後物歸原位,加以修複,按照修舊如舊的原則,進可能地複原這些物件,諸葛民親自任主管,對那所老古董房子,進行大興土木,,又請來了彩繪、磚雕,方麵的匠人重新把關公像,描繪一遍,對周圍的少顏無色的壁畫,又重新著色上油。

梅花看到說民哥,你還真個行家。

諸葛民說,見得多,就懂得多。

梅花說:對關帝廟進行大修,人們會不會說,我們搞封建迷信,鄉裏會不會同意。

諸葛民說:窮修墳,富修廟,國運昌盛,才修廟祭祖,是個好事,將來香火旺盛了,還能為村裏增加收入。這事上級明著不支持,但暗中也不反對,這也是傳承的發展文化事業一個方麵,外地都搞風了。

小梅你說西門慶和潘金連是好是壞。梅花笑笑你又扯上他兩個幹什麼。他們兩個在《水滸傳》裏都是好淫貪色的人物,是千古罪人。現在有的地方府,為他倆的故裏,爭得不可開交,因為他能給地方帶來可觀的經濟效益。我們本村有這些資源,多好的自然條件,我們要好好地,加以利用。諸葛民的一番話,啟開了梅花的心智,民哥你大膽幹吧,我支持,有事我頂著。這算村裏引資招商的一個項目,兩人把事情說定了,梅花說我去鄉裏辦點事。

不久,蘭花娘生了一個男孩,一家人喜得合不住嘴。

弟弟給老五說,罰幾萬塊也值了,有了人,就有一切,錢是身外之物,沒有人,那有錢,隻要有了人,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

老五說是那個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錢是硬頭貨,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弟弟和老五盤算著,怎樣湊齊這些錢。

老五說:我打更錢,還沒有結來,老五向梅花說明了情況。

梅花說:五叔這事,我不太清楚,二狗子也死了。

老五說:我總不能白打更吧、?

梅花說:你不用慌,我在想想辦法,忽然她說蘭花孩娘,超生罰款,你那錢頂上算了。

老五說:也行。

老五回來告訴了弟弟,弟弟說還差得遠。

老五說:在想想辦法嗎。

三年以後,蘭花和小男人過日子,不會打算,經濟上常常,捉襟斷襯的,兩人互相埋怨,又互相,嫌棄對方沒有本事。打架、吵架成了家便飯常,日子過得無滋無味,感情也慢慢生分了,後來兩人就離婚了。蘭花帶著孩子,回到娘家。爹娘和大伯氣得,象吹豬一樣,埋怨蘭花沒有眼光,找個沒心肺,狗屁不懂的小男人。蘭花也哭哭滴滴,愁眉不展。

老五說:這算個啥呀,活欏欏的人,一家正過得好好的,說離就離,這不是兒戲嗎?

不久,村裏小學的房子也蓋好了,關帝廟、娘娘池、張家的老宅、魁星樓、古道驛也修繕一新,梅花和諸葛民商量著,準備峻工剪彩,他們謀劃著,請市裏劇團演戲五天,在搞個民俗展覽,說到這兒,梅花一臉的愁雲,民哥呀!有啥可展的,咱村也沒有什麼古董,也沒有傳統製作什麼的。

諸葛民說:五叔收集的破爛農具,有好幾車裏,用這些東西展示,我們農耕生活文明,這些是我們幾千年,農耕文化體現。現在許多人,都忘記了這些東西,開展那天,讓人們拿著這些工具,在台表演一番,能激起人們對農耕,時代的回憶和懷念,許多東西,現在的年輕人,都沒有見過,更不知他們的用處,保證新鮮也有看點。

梅花說:民哥你的腦子真活,我怎麼沒有想,出這個辦法來,效果一定很好,梅花又重重地看了他幾眼。

於是他們分頭行動去準備這些東西。

二十五

剪彩那天,縣、鄉兩級政府的主要負責人,都到了現場。附近村莊,在家的農民,都來看熱鬧。學校門前的,一塊黑色的:功德碑“上書寫著諸葛民的大名,幾個大字,剛勁有力。

看熱鬧的人,來來往往,川流不息。這中間還有幾個外國洋人,他們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語,脖上掛著照相機,不停地拍照著,當他們來到關帝廟前看到,村民在操著一件件農具,在那裏表演,那一件件破爛的,農具被包裝之後,有的上色彩,有的飾以彩色布藝,村民在如癡如醉地表演著,老外對些東西,非常感興趣,他們上台,也學著試一試,並不時對著,這些東西拍照著,用手扶模著,向旁邊的人詢問,這些西的用處,人們向他們講解著。

梅花和諸葛民,陪著領導一一觀看,鄉長不斷誇獎,諸葛民特有眼光,還表揚了他,致富忘鄉裏,熱心回報,鄉親的高尚情操,又詢問了一些其他問題。鄉長說:希望你能成為鄉親們,致富的帶頭人,我們農村文明建和經濟發展,正缺你這樣的能人,他們興致勃勃地交談著。

這時有人來報告,老外想花錢,買那些破農具,開價不低。於是梅花和諸葛民急忙過去,梅花和老外交涉著,老外問她賣不賣,這些東西。

梅花故意笑著說,這是我們的傳家寶,不能賣。

老外認為出的價錢不高,加到五萬元。這時諸葛民說可以賣呀,這個價位不低了,於是他們馬上商量這事。

梅花說這是五叔 的,賣的錢怎麼分法。

諸葛民說先賣了,再說吧?過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然後 他們草擬了一份合同,拿給老外看,老外看了以後,沒有什麼異意,就動手簽字,合同簽好後,老外當時從身上,拿出一萬元作為押金,交給了梅花。

賣農具的事,很快傳開了,胡小三和老五同時,來到梅花家裏,向她要錢,胡小三說這是我爹留下的遺產,你們說賣就賣,也不打聲招呼。

老五說:你爹把這些東西給我了,沒有你的份,兩人爭執不下。

梅花說:不用吵了,老外還沒有把錢付完,等付完錢再說,然後指著胡小三說,這些東西不是你自家的,全村人的農具,都讓你爹收拾了,分錢都有份。

胡小三就不同意。

梅花說先不要吵了了,以後在說。

胡小三說:如果得不到錢,就去告你們。

梅花說:你隨便,然後就各奔東西去了。

老外順利把錢付完了,諸葛民說這錢,先不要動,趁機會給,村民辦點實事,這些錢先放到我家,我那裏有一個保險櫃。

梅花就信從了他,看著他把錢,放在保險櫃裏,並給了梅花一把鑰匙。

梅花高興地,離開了諸葛民家。她想起諸葛民,回來時間不長,為村裏辦了,不少好事,對她的工作,支持不小,從內心非常,感激這位大哥。

對於梅花來說,碰到諸葛民,簡直是碰上一個財神。自己年齡也不小了,至今還沒有結婚,曾經有人給,她介紹過許多對象。那段時間,忙著考村官,耽擱了,現在又忙著村裏一些雜事。其實梅花也沒有,打算過攀高枝,爹娘就她一個女兒,也不想讓她遠嫁。通過與她諸葛民的接觸,發現民哥心底善良,頭腦精明,大方,雖然身價百萬,沒有把錢看得,多麼重要,還熱心為村裏辦好事,反正好她看著,各方麵都,比較順眼。有時時想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有什麼事都想讓,他參謀一下,她對諸葛民,有種依賴的感覺。諸葛民現在還是單身,假如嫁給諸葛民,這時她心跳加速,可諸葛民比,她大七八歲,想到這裏 她臉上泛起陣陣紅暈。

晚上梅花去找,諸葛民商量,怎樣用這些錢,為村民辦實事,看諸葛民能不能,想出辦法來。諸葛民麵對,梅花的到來,心裏早有想法,自己單身多年,也沒有正兒巴經的挨過女人,其實回家後,他對梅花就,動過這個想法,自己比她大好多歲,恐怕梅花不會,同意和我結婚。

梅花站在,諸葛民的麵前,一口一聲地喊著民哥,你頭腦活絡,在外見的世麵多,說說有啥好辦法,即能為大家辦好事,又不能讓老五,胡小三鬧事。

諸葛民一本正經說,要不辦個廠子,一會又說要不,咱修一條水泥路,總之沒有想出,多好的辦法來。諸葛民的心事,全在梅花的身上,他眼睛不眨的看著梅花。梅花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臉色羞紅,心裏怦怦地亂跳,又不時暗送著秋波。

諸葛民也不時用,眼睛描一下梅花,他發現梅花今晚眼含秋水,麵如桃花,一幅風情萬種的樣子,想必是有備而來。這時他心血來潮,控製不住自己,上去抱住梅花,親呢叫著小梅,你真漂亮,嫁給我好嗎?民哥我也想,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功不成名不就的,這段日子,你幫了妹妹不少忙,我真無法感謝你。

諸葛民說:咱兩個結婚吧?我一定對你好,支持你的工作,讓你過上幸福生活。

梅花那時,昏了頭腦,一任諸葛民,擁抱著,親吻著,扶摸著。兩個飽滿的乳房,立時堅挻起來,她覺得身上,象有千萬隻螞蟻,在嘴嚼她,諸葛民的手繼續向下滑去。這時梅花羞色地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她笑著掙脫了他。兩人又談了一會,梅花便 順利地,離開了諸葛民的家。

胡小三一直惦記著,那幾萬塊錢,他怕撈不到手,他想這都是我爹的功勞,我爹要是不收拾,這些破爛東西,你們賣錢,賣個龜孫,這錢就是我的。於是他探聽到錢,在諸葛民家放著, 夜裏他躡手躡腳地,向諸葛民家走去,他把諸葛民家的大門弄開。

諸葛民和梅花晚上,多玩了一會,正夢想著怎樣風光,地迎娶梅花,光顧高興把錢的事,忘得一幹淨,便呼呼地大睡著。

胡小三看準保險櫃,怎樣弄,也弄不開,於是就慢慢地,用鐵棍撬起來,吱吱呀呀地聲響,由於用力過猛,一下子把撬棍蹦出來了,鐵棍打在櫃壁上,“當”的一聲響,驚醒了諸葛民,誰,幹啥的,諸葛民大聲喳呼著。

胡小三嚇得,狗急跳牆,忙向外跑去,慌亂中絆了一跤,臉嗑在地板上,牙嗑掉了兩棵,諸葛民在後邊追,一邊喊著抓賊呀。胡小三忍著痛疼,在街上奔跑。

打更的王老五聽見後,就向這邊趕來,諸葛民和老五前後夾擊。胡小三見無路可逃,幹脆往地上一坐,他想反正那些東西,都是我爹積攢下的,沒有我爹,你們別想賣錢,這錢也有我一份。

諸葛民和老五圍上,看到是胡小他三,就質問黑天半夜,你到我家幹什麼,是不是想偷那些錢。

胡小三滿嘴有理,那是我爹的功勞,賣了錢不給我,我就偷。

諸葛民說:好啊胡上三你大膽包天,五叔你作證。

老五生氣地說,胡小三,你怎能幹這事呀,幹這事多丟人。

胡小三說:五叔是你和我爹的功勞,賣的錢反而成他們的。

老五說這事,總得有個說法,你不能強行,去人家偷,這是犯法,你懂不懂。

管他犯不犯法,不給就是不行。

諸葛民把梅花喊來,看這事怎麼處理,梅花立即拔通了,派出所的電話,不一會警車來到,民警了解情況後,把胡小三推上車帶走了。

二十六

這事天亮以後,在村子傳開了,說昨晚抓住了小偷,是胡小三到,諸葛民家去偷錢。人們說這個胡小三真不地道。有人說村裏這樣搞也不對,本身就是胡老三,積下的財產。有人說那王老五也有份,人們議論紛紛,眾說不一,也評不出誰是誰非。

不久,梅花作出一個決定。她向村民說賣農具的這些錢,不是他胡小三一人的,也不是老五叔個人的,是咱們全村人的貢獻。我提議用這筆錢,給村民辦一件好事,建個村文化活動室。購買一些書籍,和體用器材,再買幾台電腦,方便大家學習,多了解外麵的世界。村民中有的反對,有的讚成,最後大夥還是舉手表決,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隨後諸葛民,幫著梅花買來書籍、體育建身器材、又買電腦、扯上網線,兩人忙得不亦樂乎。過了半個多月,這些東西,置辦齊全了。村民在文 化大院裏看書的,鍛煉身體的,上網聊天的,有的用視頻給在,外打工的家人說話的,真是方便極了。都誇梅花為村民辦了一件好事。梅花轉向諸葛民笑笑,這些都是民哥的點子,是他幫我策化,我特別要感謝他,諸葛民向梅花也會意地笑笑。

王老五這次,啥也沒有撈到。

梅花心裏過意不去。

特地找到老五說:五叔你立了不少功勞,村裏獎厲你三千元錢,梅花把錢遞給他。

老五說:辦這個事還差不多,這時,他又想起,要是豆花,還活著該有多好,她也會到村裏文化大院,來唱歌跳舞,她的身材跳舞一定很好看。想這裏老五,眼睛有點濕潤,急忙用袖頭擦拭著。

梅花說:五叔你好好幹吧?我給你申請的低保,馬上就批下來了,以後你每個月也能領到工資了,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老五聽了心裏心熱乎乎的,來保當幹部時,怎麼沒有聽說有低保的事。

一天, 老五的弟弟說:咱們都在家裏閑著,光吃不掙,也沒有經濟來源,小孩子慢慢大了,花消也大了,蘭花你去打工吧 ?孩子讓你娘和大伯看著。

蘭花自從和小男人離婚後,一直閑在娘家,孩子上二年級了,花費不小,娘家日子也不是太好過,自己不能給他們財物,在不能拖累他們了。於是她想在外邊,如果碰到中意的就嫁了,在娘家經常待著,也不是常法。打工去上海一帶好,還是去廣東好,她拿不定主意。

蘭花娘說,找你小姨吧?她們在溫洲,一家鞋廠裏做工,那裏工資也很高。

蘭花那天外出時,一家人都去送她,女兒哭著不讓她走,蘭花心裏難受得,如刀絞一般。她前邊走,孩子後邊哭著追她。

最後老五把孩子。抱住說蘭花你走吧?蘭花抹了抹了眼淚,登上了汽車。車子慢慢地啟動了,她趴在窗口邊看著孩子,回想起從前自己,跟著大伯在家的情景,女兒今天不就是,當年她的影子嗎?汽車緩緩地開走了。親人,故鄉漸漸地消失,淚水悄悄地模糊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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