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鋒:夜班
張建鋒:夜 班
鬧鍾響了,老王揉揉睡意朦朧的眼,伸了個懶腰,起床、洗漱完畢,又開始了他的夜班生活。
開上新買的豐田轎車,打開車載音響,一陣輕柔的音樂是他的心情好了許多。已是夜裏十點多了,十一點的班前會,時間應該還早。從彬縣到礦上也就是十來分鍾的路程,不急。他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欣賞著從擋風玻璃透進的月光,這才是他想起了明天是中秋節,也該回家看看老爸老媽了。老遠,礦區的夜景是他精神大增,已經分不清了是燈光還是月光五彩繽紛,加上那一串串急弛的車燈迎麵而來又疾馳而去。隨著音樂的節奏,他輕輕地用手磕打著方向盤,嘴裏哼著曲子。到了礦門口正當保安向他立正敬禮時,他心裏“咯噔”一聲,“壞了,忘了一件大事”。他歉意的朝保安笑了一下,打了倒檔,快速返回彬縣宿舍。原來,在昨天升井時他發現零點班有兩個員工的礦帽標識掉了,白天他到街上打印了三份,準備在換衣服時給他們,一份備用,可臨走給忘在了床頭櫃上了。當他返回礦上時,正好十點五十,還有十分鍾,沒有遲到。
老王今年四十歲出頭,是綜采二隊的一名跟班副隊長,1998年被評為全國煤炭係統勞動模範,二十多年的煤礦生活使他養成了遇事愛琢磨、好思索的習慣,從經有二十多項個人的小發明、小創造,其中有十多項已應用到了生產中,給井下生產帶來不少效益。
今天一下井,他先到工作麵各個崗位上巡查了一遍,糾正了幾個員工操作不規範的環節,找到老搭檔劉班長,讓他盯住工作麵後端頭的頂板變化。還有支架工小孫不愛戴口罩,要多叮嚀,那裏煤塵大,煤塵內夾雜著岩粉,要是吸進肺裏那可不是鬧著玩哩。安排好這一切他習慣性地又到皮帶機頭,這兩天皮帶啟動不正常,老影響生產,原因是從工作麵拉出的矸石老堵溜煤眼,讓他擔心的是溜煤眼一堵,皮帶工就得下到溜煤眼的篦子上去翻,雖然有保險繩,可是,篦子的眼距是600mm*600mm,一旦有閃失,後果將不堪設想。這幾天老王就琢磨著怎樣才能排除這個危險因素,讓他放心。到機頭一看,還好,今天還算正常。正想著,機尾打停點。三分鍾、五分鍾,不對呀,應該開了。老王又不向機尾方向快步跑去,到機尾一看,還是老毛病。機尾撒煤太厲害,四個人不停地清都不行,看著員工揮汗如雨,老王仔細觀察著皮帶機尾,發現在緊挨著轉載機的皮帶架子上少了三個托輥,皮帶一開煤就從這兒撒的。一問,才知道那是機尾工為了拉轉載機不影響時間,提前卸掉了托輥。如果不提前卸掉,拉一次轉載機最起碼要多影響30分鍾。這個問題如何解決,老王又在琢磨開了。“忽然”一個念頭在腦海裏形成,過去在家看電視時,家裏的電視天線是伸縮性的,能不能把皮帶機尾架子按照那個原理分別用12#、10#、8#、型號不同的槽鋼加工成各1米、總計3米長的伸縮性機尾重梁,在拉動轉載機時,8#的槽鋼縮進12#的槽鋼,依次例推,待3米全部縮完時,就可以在不用提前卸托輥的情況下完成操作,這樣就可以既省時又省力。想法成熟後,他心中一陣狂喜,要是能成功的話,機尾就可以減少兩個人員,隻用兩個人就可以輕鬆搞定。他把這一想法用筆詳細的畫了下來,準備下班就去礦技術部門驗證。搞好這一切,半個班已經過去了。他馬不停蹄的又跑到皮帶機頭,一個念頭又在腦子裏一閃,“哎呀,這麼簡單的辦法咋就不用呢?”原來在經過設備列車時,他不經意的瞄了一眼“一通三防”列車上的沙箱,在沙箱上掛了一個消防鉤。他想,如果用一根2米長的6分鐵管子,頭上插一根帶鉤的鋼筋棍焊好,人就可以不用再下溜煤眼,站在防護欄外就可以蘇通溜煤眼,這樣就安全多了。老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當他洗完澡一看表,已是中秋節的早晨九點過了,正好技術室也上班了,他穿好衣服,超技術室走去。
(文/彬長大佛寺礦綜采二隊 張建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