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軍:被埋沒的珍珠
如果今生我不曾與你相遇,那是我一生的遺憾;如果今生與你相遇,卻因為我的疏忽大意而沒有珍惜,那是我最不可原諒的錯誤;如果今生與你相遇,而且天天在一起,卻沒有相知,也沒有懂你,那將是我一生的悲哀;如果我讀懂了你,理解了你的珍貴,而沒有將你介紹給懂得珍惜你的人,那將不僅是我的自私,而是天下所有愛書人的悲哀了。
最近我讀了一部小說,這部小說在文學史上沒有介紹,在所有的課本中沒有記錄,甚至連署名都是“無名氏”。他才距離我們僅僅幾十年,我們竟然對他的生平一無所知,對他的書毫無了解,甚至自詡為愛書人的我也從來沒有讀過他的作品。他就如一顆被埋沒的珍珠,默默地被埋沒在大山之下,塵埃之中,被埋沒在煤灰堆裏,被排擠在文學史之外。
但是,他真正是一顆珍珠。他創造的價值就在那裏。他發出的光芒燦爛在黑夜。他的作品像一朵幽居於深山的野花,靜靜地綻放著美麗,悄悄地釋放著清香。又如夜空裏的一顆明星,雖然沒有人注意,沒有人發現,但他依然散發著光輝,依然皎潔,依然溫馨而充滿深情和詩意。我恨不能化作卞和,去琢磨剖析“無名氏”這塊和氏璧。也許命運將你拋棄,塵埃將你掩埋,但我深深地懂得,你確確實實是一顆珍珠,是一顆皎潔而耀眼的珍珠。
我也是很偶然地與你相遇。那還是去年夏天在陝西神木大柳塔的一個即將倒閉的書店裏,我見到了一套四卷本的文學選本《情殤》。由於純文學在浮躁時代的遭遇,這四卷本《情殤》被冷落在灑滿灰塵的角落裏。購買這套書,也並非發現了你。而是我為了慰藉我寂寥而幹涸的心。在許多人已經不讀書的時期,我的購買隻是因為自己已經習慣了而已。有好多書,雖然已經擁有,也再也不能像當年那樣如饑似渴地去閱讀了。隻是在書店市場裏被冷落,又換到我的房間裏被冷落而已——這真是作者的悲哀編輯的悲哀更是文學的悲哀作品的悲哀!直到今天,在網絡經常斷線無信號的情況下,我才打開這部《情殤》,沒想到就看到了你——“無名氏”的小說《塔裏的女人》。
這是一個感情故事,這是一段愛情回憶。精彩而精致的構思,精密而細膩的布局,充滿激情與詩意的愛情,似乎出人意料而又似乎在預料之中的結局,不僅令人百感交集,而且使人感慨萬千。究竟是緣還是夢,究竟是性格還是命運,究竟是錯誤還是錯過,究竟是悔恨還是遺憾,我真的感動地流下了眼淚。
讀完,似乎意猶未盡。掩卷,仿佛音樂在耳邊響起。沉思,似乎又回到了青春歲月;回憶,仿佛又惆悵又溫馨。許許多多說不出的感慨,許許多多寫不盡的感悟。
我想再看他的作品,我想了解作者的生平。
於是到網上去搜,於是找到了“無名氏”的《無名書稿》,找到了他的名字原來叫“卜乃寶”後改為“卜乃夫”,後來又變為“無名氏”。他的身上充滿神秘,他的一生必是傳奇,他的感情必然深刻,他的作品大有深意。我真的如一個發現者,事實上早已經有人在我之前發現他是一顆珍珠了。但我不願意他的名字和作品在我這裏繼續被埋沒,所以我鄭重地向愛好讀書的朋友推薦,如果有時間,請你讀一讀這部《塔裏的女人》,我相信你一定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詩情畫意和從未經曆的深沉和悔恨。說不定你也會和我一樣,想去搜一搜這位無名氏,想看一看他更多的作品。
(作者單位:神東煤炭集團開拓準備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