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凡:我寫《五彩石》

　　《五彩石》是我新創作出版的一部以職工文藝事業為題材的長篇報告文學。
　　有讀者問我，《五彩石》的含義是什麼？我國對煤炭的認識和使用有著幾千年的曆史，《山海經》稱煤為涅石，宋代稱煤為烏金石，認為煤就是一種能夠燃燒的石頭。煤礦文藝活動的生命來源、生存意義和內涵品格都是煤所賦予的，又因其融入了藝術元素而外表比較絢麗，閃爍著溫潤而迷人的光輝，故而稱其為五彩石。
　　解放六十多年來，徐州煤礦文藝工作者和愛好者以毛澤東同誌《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為指針，穿越曆史風雨，緊跟時代步伐，把礦山的文藝舞台裝扮得五彩繽紛，譜寫了一部輝煌壯麗的徐礦文藝發展史。
　　隨著改革的深入發展，職工群眾富而思文、富而思樂，對精神文化的需求越來越強烈。群眾文化作為人類文化中自娛性最強而又涉及範圍最廣的一種文化形態，與人民的精神生活有著密切的聯係，是社會主義文化事業不可缺或的重要組成部分。應該如何響應時代的呼喚和人民的期盼，在社會主義文化大繁榮大發展中發揮應有的積極作用？這既是一個重要的社會課題，也是一個新穎的文學題材。
　　也許有人說，職工文藝活動不就是唱唱跳跳的事兒嗎，與以曆史、戰爭、英雄等為題材的文學作品相比，題材的分量偏輕。我則以為，衡量一部文學作品的優劣，並不在於題材的大小，而在於它的文學精神，在於它的哲學思考，在於它對社會生活的借鑒意義。即使是小題材也能寫得以小見大，反映大社會、作出大思考，起到大作用。《五彩石》選擇具有130年開采曆史、有著深厚的文化積澱的徐礦集團為範例，剖析其職工文藝事業在解放以來的翻身解放、三反五反、抗美援朝、反右鬥爭、大躍進、三年自然災害、文革，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等重大曆史時期的發展狀態和演變過程；剖析其職工文藝工作者和愛好者在這些重大曆史時期中的思維方式、行為方式。總結出職工文藝事業所走過的道路、所具有的規律、所產生的經驗、所吸取的教訓、所麵臨的現狀、所需更新的觀念和所需解決的問題等等，為人們貫徹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精神，探索繁榮發展社會主義文化的基本思路提供一些借鑒。這既適應了當今文化改革發展的需求，也盡到我作為一名報告文學作家的社會責任。
　　《五彩石》雖然沒有驚心動魄的風雲突變，沒有扣人心弦的故事情節，沒有叱吒風雲的英雄人物，一切都在音樂、舞蹈、曲藝、戲劇、表演、創作、導演等範疇的平和敘述之中。但這種平和的敘述積蓄著文化的力量，湧動著文化的激情，能讓讀者感悟到職工文藝活動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娛樂玩耍，而是一種涉及到國家發展進步的崇高的文化事業，是涉及到人的全麵發展的重要精神食糧；感悟到礦山文藝工作者和參與者並不是可有可無的無名之輩，而是精神文明建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他們為黨的文藝事業無私奉獻的精神可與英雄模範媲美。
　　《五彩石》雖然是以職工文藝活動為題材，但純粹描述文藝演出的文字占不到全書的五分之一，大部分筆墨在做“人”的文章。描述了職工文藝工作者、愛好者、參與者在各個曆史時期的表現和命運、當時的社會形態和意識形態對他們的價值判斷、目標追求所產生的影響。讓人們從中感悟到在當今社會應重視實現人的全麵發展、尊重人的價值，將企業文藝骨幹看作是不可缺或的寶貴人才，為他們搭建釋放文化創造力的平台，滿足職工群眾的文化需求，保障職工群眾的文化基本權益。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感悟並沒有用抽象的大道理來表述，而是隱藏在生動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情節之中，讓讀者通過閱讀慢慢品味出來。
　　報告文學不能光有報告沒有文學。這一直是我力求避免的問題。我寫這部《五彩石》采用了小說、散文以及政論文語言相結合的一種文體，力求集約流暢，富有煤礦生活氣息，並帶有機智和幽默之風，使故事情節生動、人物形象豐滿，爭取能給讀者帶來一種閱讀快感。著名報告文學作家肖複興曾反複強調，生動的細節描寫在報告文學創作中占有相當重要的位置，甚至可以說是報告文學的生命線。我非常認同這個觀點，一直將“行文流暢、語言清新、細節生動”作為自己從事報告文學創作一貫秉承的原則和追求的目標。《五彩石》出版後，不少文友和讀者在這方麵給予我很多鼓勵。
　　前時，中國文學界關於“非虛構文學”是否可以“合理想象”的討論是眾說紛紜。我認為，報告文學既然屬於“非虛構文學”的範疇，就不應該有虛構、想象的元素出現。“合理想象”這個概念對報告文學來說，無法確定邊緣界線，多大的事件不能想象，多小的細節能夠想象，誰也說不清楚。正確的概念應是用文學的語言客觀地報告現實生活，讓讀者在真實生活中汲取真善美、鞭撻假醜惡。這是報告文學區別於小說、散文、詩歌等虛構文學的獨特魅力所在。我從1971年到2011年，在徐礦集團整整工作了40年。年輕時參加了脫產五年的局文藝宣傳隊。後來成為工會、黨務、新聞、文藝等部門的領導幹部，仍然是徐礦職工文藝事業重大活動的參與者、組織者和見證者，情況比較熟悉。盡管如此，為了保證《五彩石》的客觀真實性，我從2009年7月啟動創作到2011年年底完稿，曆時三年先後采訪了一百多人，其中95％以上都很熟悉。有的是我的前輩老師，有的是我的朋友同事、有的是亦師亦友、有的是我的學生，交往多年，感情很深。一聽說我要采訪，無不欣然而至。現生活在外地的老文工隊員寄來對我熱情鼓勵的信和珍貴的回憶文章。除此而外，我在徐州市圖書館、徐州礦務集團檔案館、韓橋煤礦檔案室查閱了數百份曆史文件資料，逐頁翻查了1951年4月5日創刊至今的《徐州礦工報》合訂本，獲取大量有關資料，得到各方的大力支持。雖然付出了努力，但書中內容難免仍有需勘誤之處，敬請各位讀者批評指正。

　　（作者單位：徐州礦務集團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