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學峰:和黔西宿儒徐本固老人的第一次接觸

        今天，天氣晴朗，夏日的陽光將肆烈的燥熱炙烤著水西大地。黔西縣城裏綠樹成蔭，車水馬龍，遊人如織。我來到水西公園對麵的精藝軒裝裱店，因與店主相熟，故而徑自來到他的店鋪。進門便看見一位老者，穿著黑色的綢緞衣褲，手執題了古詩的扇子，抿著茶，正襟危坐翻看著一本畫冊。
   我和店主寒暄之後，他便招呼我坐在老者身旁。老者見有來人，便抬起頭來，麵帶微笑示意我坐下。我見老人淸瘦的麵容，鬢角和下巴下麵的胡須早已被歲月漂染的如銀絲一樣白，耳朵裏也長出了壽豪。頭頂已經謝了，眼睛深邃而又慈祥。眉毛灰白稀疏，鼻梁端正。顴骨微聳，整個麵部的皺紋較為舒展的分布著，泛著紅潤的光澤。好個鶴發童顏的老人！我心中不禁驚歎，趕緊為老人遞上一支煙，畢恭畢敬為他點燃。老人的十指宛如蒼鬆的枯枝，手背的皮膚業已鬆馳。隨著煙靄繚繞，老人用右手將茶送到嘴邊飲了一口，便侃侃而談起來。
  “小夥子，你是在哪工作？”他的聲音帶著嘶啞，抑揚頓挫。說話的時候，頜下的胡須也隨著節奏抖動。門牙已經掉落，下麵的牙齒都還整齊的排列著。臉部有幾顆黑豆般大小的壽瘢，足以證明老人的壽高。
  “我在川煤集團工作，大爺，你老貴庚？”老人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卷，他翹起大拇指，說“我今年八十一了！”
   我詫異的表情寫在臉上。“您老耳聰目明，身康體健，何以如此高壽呢？”我滿懷敬意地問道。老人的形象和齊白石老人有些相近，屬於那種仙風道骨的人，沒有一絲浮塵。
交談中，我知道老人叫徐本固。因為我也姓徐，故而和老人有些親近起來，我便不再顯得拘謹。老人知道我和他是本家，便放下手中的畫冊向我娓娓道來他的身世。
   店主為我泡了一杯茶，我端著茶，恭聽著老人的敘述。看著他眉毛揚動，眼睛雖然有些灰暗，但仍看的出精氣內瀲。在老人連珠的話語裏，我知道他十多歲當過兵，從過商，後來便如老黃牛一樣辛勤地耕耘在教育事業上。在文革期間受到過不公平的待遇，老人一生坎坷，飽受磨難。但是他依然勤練書法，筆耕不綴。老人的楷書深得唐人之法，顏體字厚重有力，張馳有度。為書家和群眾們所喜愛。
   外麵的陽光依舊很強烈，時有和風送進店裏。我靜靜的聽著老人的談論，為他一生的勤奮好學，積極進取的精神欽佩不已。我以後在耋耋之年能有他這樣的狀態就好了。老人知道我也喜歡練習書法，一再告誡我要堅持練習，不能一曝十寒。並告訴我這是他保持樂觀精神，延年益壽的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我把老人的話緊緊地記在腦海裏。當時有人不斷來往於店裏，見老人在座，恭敬的招呼他，老人也含笑地回答。這說明老人德高望重，學者遺風！
   漸近響午，由於有事在身，我便起身向老人告別。老人很高興的邀我常來，我滿懷欣喜地應諾和老人握手，走出店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徐本固老人的音容笑貌蕩漾在腦海裏，使我由衷的佩服不已！並要求自己像他一樣奮發向上，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老人鮮活的形象激勵我頑強地向未來的道路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