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曉紅:指甲花-那回不去的往昔

這個國慶節，我和朋友們相約去鄉下池塘釣魚，行至池塘邊房屋一角，一抹嫣紅闖入眼簾，忙跑步上前。時下雖已過指甲花盛開的季節，但仍有幾株蓬蓬勃勃地向上開得正豔，心中一陣激動。指甲花已十幾年未見，今有幸再睹，記憶的閘門瞬間打開……
記得我小時候特別愛花，家與鎮糧站僅百米之隔，糧站院裏的花圃裏每到夏天，紫色、淺粉、玫紅色的指甲花競相開放，發出淡淡的幽香，引來許多蝴蝶在花叢中飛來飛去。那時心裏就有強烈的願望，要是能有自己的花圃，我一定要種很多很多的指甲花。
終於，媽媽經不住我的再三央求，同意將屋後的菜地讓出一小塊給我作為花圃。我當時那興奮的心情真是無以言表，終於可以種自己的指甲花了。於是去糧站向看守大伯討來四季各類花種，其中最多的就數各色的指甲花種。在頭一年將花種播下地，盼啊盼，第二年春天，指甲花終於破土發芽了。到了五月中旬，碩大的花株上，一朵朵指甲花翹然如飛鳳，也許這就是它為什麼也叫鳳仙花的來曆吧。
愛美是每個女孩子的天性，我也不例外，常和院子裏的小姐妹從花圃裏摘來各色的指甲花瓣，把它們放進碗裏，再加上一小塊明礬，搗碎成泥狀，將花泥敷在指甲上，用指甲花葉包好，再用棉線纏上，就那樣坐在家裏舉著小手晾著。好不容易過了兩個時辰，迫不及待地打開，看見那紅紅的指甲雖不似現在塗指甲油的光澤、靚麗，但還是讓兒時的我興奮和激動。常常和小姐妹在有陽光的日子裏伸出小手，相互比著誰的指甲紅，誰的指甲淡，陽光透過小小的指丫，紅紅的指甲發出“耀眼”的光芒。
等到十月，指甲花就基本上凋謝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顆顆指甲花果。青的、黃的全掛在花株上，花果裏藏滿了一粒粒小小的花籽。輕輕地一捏，黃色熟透了的果子就“嘣”的一聲炸開了，花籽滿滿地散落在土壤裏。兒時因特別喜歡果子在手心裏 “炸”時那酥軟的感覺，常常將果子摘來握在手心裏輕輕地一個個地“捏”。
如今，已很少看見有人種指甲花了，但兒時愛指甲花，種指甲花那回不去的往昔卻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