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能化眾維煤業:冬至餃子香
冬至餃子香
靳海燕
一年一次的冬至到了,耳邊飄起母親每年一次的呢喃:“冬至不吃扁,凍掉半拉臉。”這“扁”是老家的俗語,就是餃子。
我不愛吃餃子,是因為裏麵肉多,特別是肥肉,是我的夢靨。母親每到冬至就用這句“緊箍咒”來要挾,使我硬著頭皮咽下兩三個,便如臨大敵般的逃離飯桌,拎起小零食吃個夠。
愛人和兒子特喜歡吃餃子,每次看他們唇邊溢滿餃子的湯汁,聽到那誇張地砸吧嘴的聲音,不禁勾起食欲,但麵對碗裏的餃子,眉頭依是微皺。
索性,每次的冬至,我都使出殺手鐧:悶好米,炒幾個好菜,讓他爺倆忘記餃子的事兒。這辦法屢試不爽,讓我也得意了十來年。
三年前,愛人因工作到了新疆,一年隻是春節才回來一回,兒子在學校吃飯,兩年的冬至索然無味,今年便跟著來疆,好好地一起度過這春夏秋冬。
礦上的春秋很短,夏季在屋裏還要蓋被子。10月進入冬季,直到來年3月都是白雪皚皚。說實話,這樣的寒冷真的不習慣。礦區離縣城有一百多裏,每次一個多小時的下城路,是我最難過的,因為暈車,往往連口水都不敢喝。一年下來,去縣城的次數一隻手都數不完。
礦上的食堂倒是很下本:經常弄些燒雞、烤鴨、燉排骨什麼的,裏麵“油水”很大,據說是為了能讓下井的職工不會因為饑餓而幹不動活兒。剛開始吃得還很香,時間長了就不是那個味兒了。這也使我不由自主懷念在家的日子,嘴饞的時候,父親、哥哥他們會打電話,約定哪個出了新菜式的飯店,大朵快頤一頓。
很多時候,我都在琢磨:好吃的愛人怎會在這裏一呆三年。
轉眼到了我在礦上的第一個冬至,雪是前幾天下得,今天倒是陽光明媚,可氣溫倒是很低。為礦區幹淨點,幾名保衛職工拿著水管到處衝塵,可沒想,衝出來的水很快結了冰,到處是明晃晃的一片。
愛人下班回來,手裏攥著一張小紙片兒,說是餃子票,憑著這張票,可以在食堂打上一份價值8元的餃子。看著他緊緊攥著紙片兒的手,我不禁莞爾:“別緊張,我不會給撕了!”
愛人舒了一口氣,說道:“我是真的怕啊!”
礦上不僅冬至給職工們送餃子,端午、中秋都會送粽子送月餅,在吃上從來都不吝嗇。
我琢磨著,人,大概是因為得不到的時候才會珍惜吧,我品著口中的餃子,隻覺著格外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