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平:【我的職場故事】我的成長軌跡(二)不斷改變自己
【我的職場故事】我的成長軌跡(二)不斷改變自己
【前言】大家有的都是來自煤礦基層,幹的都是比較艱苦的活,我們的工作有個特點就是時間長和苦髒累。我對煤礦基層員工仿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情感,因為我也是一名煤礦工人,下過井,扳過道岔,推過礦車,開過皮帶機,後來,當過企業幹事,最後是一名企業會計,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每一步都留下了深深的回憶,我想把我的職場故事講給大家聽,與大家共勉。也許我一步步與命運抗爭的經曆會給大家帶來一些啟示。
昨天還是一位孜孜求學的學生一下子變成了一名煤礦工人,我的心裏一時轉不過彎來,整天悶悶不樂。可是每天還要去上班,上班的地方還是在深深的八百米井下。走在通往井口的路上,望著滿地灑滿煤塵的小路,心中常常是憂傷和自責。別人考上了大學,進了高等學府,自己卻不爭氣,當了一名礦工。
在經過無數次的心裏征戰之後,我的心慢慢的安靜下來,既來之則安之,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我每天和礦工兄弟們一起開會,一起學習;一同下井,一同幹活;一起收工,一起出井;一同洗澡,一同下班。
在工作中,我慢慢了解了煤礦工人,他們雖然有時說話隨便,有時甚至是那麼粗魯、野蠻,但他們的內心是美的,他們直爽、豪放,樂觀,有愛心,樂於幫助人。
在井下工作的時候,如果哪位工人做得不對了或做的不符合要求,隊長就會劈頭蓋臉的跑過來罵娘,那話實在難聽。我一開始無法適應,這簡直就是侮辱人格。可後來,才知道井下必須這樣,不這樣是不行的,麵對井下工人,你用溫文爾雅的語氣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父親也是煤礦工人,是我們這個礦的開礦元老。1957年,父輩們帶著家鄉濃濃的鄉音來到這裏,在這裏,是他們鏟起了建設礦山的第一鍬土。他們把一生獻給了煤炭事業,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在一個草不長、燕不飛的地方硬是建起了一座百萬噸生產能力的大礦。我在井下工作不到一個月時間,老父親擔心我,怕我在井下出事,就去找領導把我被調到井上來了。井上工作相對比較安全,不用戴安全帽,不用戴自救器,也沒有水、火、瓦斯、煤塵、頂板五大自然災害的威脅。
可我不後悔我在井下工作的那段日子,因為我隻有在井下的那些日子裏,才能真正了解了我們的礦工。煤礦井下工人工作很辛苦,臉經常是黑的,隻露出白色的牙齒、紅色的嘴唇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們有時一連幾天都見不到太陽,早晨太陽沒出來下井,回家時太陽又落山了;他們衣服經常是濕的,分不清是汗水給濕透的還是淋頭水給淋的;他們工作很賣力,一根四五米長的木頭,胳膊一夾就走了。我不行,我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我不配做一名煤礦井下工人。
當了僅僅二十多天的井下煤礦工人,我就被調到井上運輸區工作。這短短的二十多天的井下工作經曆,讓我覺得時間過得是那麼的慢長,好像過了好幾年;這短短的二十多天的井下工作經曆,仿佛使我的腳步也變得沉重了許多,更使我一顆狂傲的心變得安靜了許多。
在礦運輸區我又幹了一年多的時間,在這裏雖然沒有井下那麼苦,可依然很艱辛。我幹過道岔工,也推過礦車。我一邊幹活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每天累倒是不怎麼累,最主要的是心累。我依然沒有走出高考失落的陰霾,常常一個人在一旁沉思,苦想。難道我一輩子就在這樣的環境裏工作?我每天想著,想找到一條擺脫現狀的光明之路。
我曾想到過文學,想走文學創作之路,讓它給我開辟一條新路,擺脫自己目前的艱苦崗位。於是,每天下班後就堅持寫作,一邊認真學習報紙、雜誌裏知名作家的文章,一邊堅持寫作。那一年我才十八歲,正當青春年少。多少年輕人到處遊玩,可我像一個苦行僧一樣,把自己關在家裏寫作。我試著寫過散文、詩歌、小說,一年多來,我一邊工作,一邊在家堅持寫作。上班勤於觀察,下班留意生活,為自己積累素材。我寫了很多,寫的大多是描寫沸騰的礦山和礦工多姿多彩的生活。一年多來,我的小本子寫了一個又一個,在桌上堆了厚厚的一摞。我試著給報社投稿,那時投稿還是手寫,用稿紙,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寫的是那麼的工整。我字寫得好,就是那個時候練就的。可是,我寫了很多,給報社,給雜誌社也投了無數次稿,卻都如石沉大海,沒有回音。後來,聽工友們說,投稿要加蓋礦宣傳部的章才能投中。我去了幾次礦宣傳部,蓋了幾次章,可仍是如石沉大海。我猶豫了,投個稿子都這麼麻煩,走文學之路是不是行不通呀?是不是我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呀?用文學之路來改變我上班苦、髒、累的現狀是不是天方夜譚呀?
為了擺脫命運的束縛,我又開始尋找新的出路。
(未完待續)
大同煤礦集團大同地煤青磁窯煤礦 財務部 王瑞平
2014年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