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勝:馬年趣說馬

　　馬年趣說馬

　　陳景勝

　　馬年，免不了要說馬談馬。馬年還沒到的時候，網上就熱捧“馬上有錢、馬上有房、馬上有車、馬上有權(犬)、馬上有對象(兩隻大象)”，在馬背上放一個茄子，寓意為“馬上有一切”之類的“馬上體”。其實，馬年讓讓人想到到的不不光是“馬上體”，還應有馬的品格和精神等更深層的東西馬的品格和精神等更深層的東西。

　　按照中國的傳統曆法，2014年農曆甲午年是馬年，又到了馬年說“馬”的時候了。馬年說馬，人們強調的正是一種自強不息進取向上的精神。

　　在十二生肖中，馬的地位頗為獨特。世人未曾見過龍，但將馬形容為行走在地上的龍。以龍馬形容駿馬，以龍馬精神形容人精神健旺，馬的精神深入中國人的骨髓。

　　自古至今，馬深得人們的偏愛，從兩千年前的秦兵馬俑、漢銅馬俑到唐三彩馬，形形色色的馬的造型備受國人青睞。

　　據說，馬在5000萬年前就出現在北美大陸上，那叫始祖馬，隻有狗那麼大，小巧玲瓏。現在我們看到的馬是經過幾千萬年艱辛進化而來的馬。

　　《詩經》有記載：馬在五尺以下曰駒，六尺以上曰馬，七尺以上曰馬來，八尺以上曰龍。八尺的馬可以當戎馬，七尺的馬是田馬，六尺以下的馬隻能當駑馬。馬的命運是這樣被決定的。殷商時期的甲骨卜辭中即有馬字;《詩經·周南·漢廣》篇有雲：“之子於歸，言秣其馬”。這就足以證明馬追隨人類於今當不下三千年之久。

　　古人造字時，對各種體態、毛色的馬區分極細，任何一種形態的馬都有相應的方塊字。比如驪是黑馬，騏為青黑，騅為黑白相間之馬，馬(加因)為淺黑雜白之馬，驃為黃色有白斑之馬，騮為黑鬃黑尾的紅馬，等等。如此豐富多彩的與馬有關的字，已足以說明馬在中國文化中的地位。

　　馬給人的印象是十分美好的。英俊、英武、驕悍、神速、勇猛、堅韌、忠厚、飄逸、優雅、高貴，速度與力量的化身，這些美好的詞句。馬在中華民族的文化中地位極高，具有一係列的象征和寓意。

　　相傳，遠古時期，曾有一匹神馬出沒於黃河流域。它身軀偉岸，生有彩色雙翼，引頸長嘯，聲音響徹雲霄。神馬古稱仁馬，被譽為黃河的精靈，是炎黃子孫的化身，這就是中華民族崇尚的龍馬精神。

　　龍馬精神是中華民族自古以來所崇尚的奮鬥不止、自強不息的進取、向上的民族精神。祖先們認為，龍馬就是仁馬，它是黃河的精靈，是炎黃子孫的化身，代表了華夏民族的主體精神和最高道德。它身高八尺五寸，長長的頸項，顯得偉岸無比。骨骼生有翅翼，翼的邊緣有一圈彩色的鬢毛，引頸長嘯，發出動聽的和諧的聲音。這是多麼神采駿逸的形象，多麼瀟灑昂揚的身姿。祖先們在世界觀裏已經把龍馬等同於純陽的乾，它是剛健、明亮、熱烈、高昂、升騰、飽滿、昌盛、發達的代名詞《易經》中幹脆說：“乾為馬”，它是天的象征又代表著君王、父親、大人、君子、祖考、金玉、敬畏、威嚴、健康、善良、遠大、原始、生生不息……這就是孔夫子在《周易·乾卦》中總結的那句中國人代代流傳的最響亮的名言的由來：“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是的，這匹由我們民族的魂魄所生造出的龍馬，雄壯無比，力大無窮，追月逐日，披星跨鬥，乘風禦雨，不舍晝夜。這不正是中華民族戰天鬥地，征服自然的生動寫照嗎?不正是炎黃子孫克服困難，永遠前進的生動比喻嗎?不正是中國人民不畏艱險，樂觀向上的生命意義的反映嗎?

　　眾所周知，馬是人類摯友。它自遠古走來，與人類生死相依。在征戰的沙場前，它們曾流淌過熱血;顛簸的道路中，它們曾拋灑過汗水;廣闊的草原上，回蕩著它們嘶鳴;靜靜的小溪邊，映照著它們的身影。它們是勇武與忠誠的代表，是陽剛與力量的化身。無數文人墨客曾為其吟詩作賦，畫影圖形;多少豪傑武士曾與之相依為命，情同兄弟。這是馬曾經擁有過的輝煌、難以忘懷的榮耀。

　　馬是一種英雄動物。古往今來，文人騷客吟馬的詩句數不勝數。辛棄疾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作者頌揚南朝劉裕北伐的功業，寄寓抗擊金人、收複失地的心願。陸遊的《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作者在深夜風雨中還夢見自己像是騎著披上鐵甲的戰馬，馳騁在北方冰封的原野上，橫掃千軍。李賀的《高軒過》：“馬蹄隱耳聲隆隆，入門下馬氣如虹。”作者把馬寫得栩栩如生。清朝著名的文人龔自珍有一首詩就說：“九州生所恃風雷，萬馬章喑究可衰 ;我勸天公重抖摟，不拘一格降人才。”

　　馬的品種繁多，我國馬的主要品種有蒙古馬、三河馬、伊犁馬、河曲馬、西南馬，引入的有阿拉伯馬、純血馬等，它們各有特點。但馬的主要生物學特點是對環境適應性強，適於草原、荒漠，林區生活，耐粗飼料，耐嚴寒，在零下45攝氏度左右仍能奔跑，堅實的骨骼係統，發達的神經係統，發達的胸廓增大了肺活量，細長的四肢和肌腱從而保證了馬具有持久善奔及敏捷性等特征。

　　馬有諸多佳名美譽，比如：千裏馬、天馬、駿馬、寶馬、汗血善馬、白駒、老驥……

　　真正能稱得上是人類的伴侶和戰友的，我想一定是非馬莫屬了。幾千年來，馬跟著人類披荊斬棘，南征北戰，一起推動著曆史的前進，創造著人類的文明。如果沒有馬兒，秦始皇不可能驅馭萬軍統一中國，並用馳道把龐大的疆土聯為整體。古代伯樂和千裏馬的故事至今仍被中國人引為經典。關公的赤兔馬更是中國人向往的神物。

　　馬是沉默寡言的動物。埋頭苦幹、腳踏實地、盡職盡責是馬的處世哲學。馬除了幹活勞動外，就是習慣於靜靜地呆在一邊。

　　馬的勤勞是有目共睹的。戰馬可以一天連續奔跑五六個小時，日行千裏。馬在奔跑中從來不偷懶，隻要人不命令它停下來，它便馬不停蹄，直到累倒為止。大部分累倒的馬會氣絕而死，馬用生命詮釋它的勤勞、無畏、上進、奉獻。

　　馬堪稱動物界中的精神貴族，馬的勇敢令人讚歎。古往今來，馬往往被用於戰鬥。特別是古代，軍隊以騎兵為主力，實際上軍隊主要由人和馬組成，所以把組織隊伍叫做招兵買馬。馬和人一同衝鋒陷陣，不管敵人多麼強大，也不管處境多麼危險，隻要主人一聲令下，馬便奮不顧身，奮勇向前，麵對刀山火海，無所畏懼。

　　馬是團結友善的動物。《李文公集》中有一則《國馬與駿馬》的故事，有個騎國馬的人與一個騎駿馬的人同在一條路上行走，駿馬碰傷了國馬，使它的血流到地上，但國馬照舊行走，也不回頭看看，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似的。後來，駿馬回到家中，草不吃，水不喝，站在那兒顫抖了兩天，駿馬的主人把這件事告訴了國馬的主人。國馬的主人說：“它大概是為碰傷國馬的事而羞愧。我如果把國馬牽過來勸導它，就可以讓它恢複正常。”於是就把國馬牽到那兒去了，國馬見到駿馬，先用鼻子去親近它，又和它同槽吃草，不到一個時辰，駿馬的毛病自動好了。

　　馬又是能力、聖賢、人才、有作為的象征。古人常常以“千裏馬”來比擬。千裏馬是日行千裏的優秀駿馬。相傳周穆王有八匹駿馬，常常騎著他巡遊天下。八駿的名稱：一個叫絕地，足不踐土，腳不落地，可以騰空而飛;一個叫翻羽，可以跑得比飛鳥還快;一個叫奔菁，夜行萬裏;一個叫超影，可以追著太陽飛奔;一個叫逾輝，馬毛的色彩燦爛無比，光芒四射;一個叫超光，一個馬身十個影子;一個叫騰霧，駕著雲霧而飛奔;一個叫挾翼，身上長有翅膀，象大鵬一樣展翅翱翔九萬裏。有的古書把“八駿”想象為八種毛色各異，分別有很好聽的名字：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驊騮、綠耳。其實，駿馬的神奇傳說都是在形容賢良的人才，切莫真的信為神話。周穆王的八駿其實比喻著他的人集團，才華卓越，本領非凡，各自用特殊的能力在共同輔助周天子的天下大業。

　　中國人在數千年來對馬的讚美中，還賦予了馬許多人性化的特征，比如：勤懇、堅韌、不畏艱難等等。人們之所以把這些精神賦予馬，緣於中國人本身對這些精神的推崇。勤懇、堅韌與百折不撓早已融入在了中國淵源流長的文化當中，早已體現在了中國人的精神當中。

　　古往今來，有關馬的成語也在國人心中世代傳誦：一馬當先、馬到成功、千軍萬馬、萬馬奔騰、人強馬壯、龍馬精神、金馬玉堂、天馬行空、馬不停蹄、伯樂相馬、汗馬功勞……馬的精神氣質早與人們的心靈融為一體。

　　我國有句成語叫龍馬精神。龍馬是傳說中的駿馬。唐朝李郢有詩雲：“四朝憂國鬢如絲，龍馬精神海鶴姿。”依筆者理解，龍馬精神就是以上所言馬的幾個方麵的精神，諸如勇敢精神、勤勞精神、團結精神、務實精神等。

　　馬是我們中華民族最崇愛的動物之一。奔騰不息的龍馬精神是中華文化積澱中最寶貴的一部分。馬的精神一直影響著人類直至今日。團結友善、關心愛護、意誌堅定、鐵麵無私、忠心耿耿、愛憎分明、纖細善良等等。良好的精神讓人類的文明更上一層樓。筆者認為，當前，有必要大力提倡發揚龍馬精神，龍馬精神會使我們真正地強大起來，實現中國夢。

　　經過了12年的一個輪回，駿馬又回到了我們的身邊。馬年到了，祝讀者朋友們：馬年好運，馬年大發，馬年安康，馬不停蹄，快馬加鞭，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