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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庭:巷道深處的掌聲

作者:王秀庭 2014-02-27 09:44 來源:晉煤集團工會

黑蛋出走在大巷,麵前的皮帶承載著從各條小巷內流出的煤,彙集在一起,源源不斷流向地麵,發出嘩嘩聲響。眼前的景象讓他想到小時候村子裏那條伴隨他長大的河流,水源是從各個山巒間,或者是山腳下蘊出來的。

看著潮水般的烏金湧出地麵,想到一列列滿載的火車鳴唱著離去,把烏金送進千家萬戶,那藍色的火焰,驅走了嚴寒,有了溫暖的向往,組建成一個個溫馨的家,便有了一種自豪感。家裏的炕火,總也忘不掉。火炕邊的玉米餅雖說家常,經火炕燒烤,金黃金黃的,吃著倍香。黑蛋使勁吮吸著,仿佛還能聞到玉米餅的香味。在家時候,自己最不願意做的就是掏爐灰,成筐成筐的往外麵傾倒,累不說,總是沾滿全身。有人說,鄉村廣闊到處都能夠處理,不像城市被垃圾包圍了,處理垃圾成了難題。

黑蛋把目光投向巷道的盡頭,想到采空區,突發奇想,如果把地麵的垃圾擠壓成塊狀,運到井下的采空區來填實,這樣有來有往多好。對了,再把什麼工業生活廢水直接引流進去,嗬嗬,一舉兩得。

他冷笑自己,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還是先顧自己吧。他把礦燈從頭頂摘下,用手捂住燈光,朝著漆黑的巷道仔細搜尋,確認沒有可疑燈光後,緊張的情緒緩緩釋放開去。

返入小巷,風不再強烈,有些許溫和。他左肩靠著煤幫,瞧了一眼近前的電話機,感覺有點勞困。裏麵安排他在這裏盯哨,發現可疑情況迅速通知進去。

來這裏多年了,早已適應了礦山的環境。

要說與家裏的區別,除了在稱謂上農民的後麵多了個“工”字,再就是行為的約束,每天上班,吃飯,睡覺,感覺時間過的飛快,也很充實。

家裏與礦山有些不同。不同的就是自己與妻子春種秋收,在田間忙活一年,隻能養家糊口,沒有積蓄讓孩子讀書。他想到跟著孩子到鎮上讀書的妻子,想到鄉間那所破舊的房子,不知道接下來自己的家該落在哪裏,回村的想法倒是有,可許多村人出來後便不回去了,村子已經沒幾戶人家了。也曾想到定居城裏或者是礦山,可眼下,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

積攢吧!為了孩子的學業,為了那渺茫的夢境。他歎著氣,把礦燈握在手心,透過指縫是紅紅的血色。這裏有他的長處,卻不乏有難言之隱。如果在家,鄉裏鄰居的有啥不當之處,會家長裏短地規勸你,幫助你。可這裏不行,發現問題,是用處罰麵對的,處罰有他獨到之處,使人害怕自個行為,繼而達到礦山的平安。

自己沒本事超越這份工作,坦然接受。甚至感恩這裏,給他一個充實的世界。對於這裏的約束,他是高舉雙手讚成的,可約束的不斷增加,便有些苛刻了,甚至有些不近情理了。尤其是上次親身經曆的那次事件,在自己十多年的打工生涯中,根本沒有想到過,使用工具忽然間出現毛病,狠狠地處罰了自己,連老婆都不相信那個事實,硬說自己亂花了,整整與她過了一百個陰天,

究竟世間還有沒有道理!他想到近段時期的省吃儉用。

嗬嗬。舉頭三尺有神明,看看你頭上,有沒有神明保佑著你。神明是誰,是能夠處罰你的人。想到處罰,他激靈了一下,急忙重新出在大巷口看了看,返回到電話旁。

困了,真的有些困了,在這個夜色般的世界裏,他有些迷糊,慢慢地坐下來。仿佛間見到了妻兒,住在一所寬大的房子內。忽然間,他感覺到動靜,迅速站起來。

麵前站著一個人。從裝束上可以確認為督察者,督察者發現問題,有舉報的職責。一經舉報,就意味著處罰。用領導的話說,處罰不是目的,是手段。他們也不想這樣,隻是沒有更加合適的方式。

對方討要著黑蛋的名字。

我,我,怎麼了?黑蛋軟綿綿的口氣就像幹海綿一樣,隨手揉了揉眼睛。

對方頑固地討要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摸樣。

黑蛋有些害怕了,人家是督察者,一個舉報電話自己就有損失。雖說自己一向較真,抱著有事好商量的原則,可人家就不那樣,根本不顧及你的尊嚴,愛你沒商量。隻好不情願地告知人家。

督察者盯著黑蛋輕言慢語道,你在這裏睡覺,是嗎?

我沒有睡覺,真的沒有睡覺,我隻是在這裏坐著。黑蛋辯解著,少氣無力。

你說沒睡,就沒睡嗎!我過來時,你一動不動的不是睡覺是幹什麼?

我,我,真的沒有睡覺。望著眼前這個可以當兒子的督察者,他心裏酸楚極了,在家裏,這樣的年歲見麵總是不叫叔叔不開口,到了這裏:唉!

好了,上井後跟該說的人說去。督察者在本子上記著名字。

別,別,千萬別舉報,師傅,不,領導,好領導,你就放過我這次吧,我是真的沒有睡覺。黑蛋焦急著,身不由己地抓住了對方握筆的手,很想把對方扔出去。

兩人對視著,一個是當仁不讓,一個是苦苦哀求。舉報的後果,不僅僅是受到處罰,還要遭受無休止的批評。因為同事也要跟著自己遭受損失。

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對方加重口氣。

我,我什麼都不敢,就求領導放我一馬。黑蛋知道,隻要舉報上去,事情就變得嚴肅了,不好控製了。

放開,把你的手鬆開。對方拽開黑蛋那隻用足了勁的手,換了種口氣詢問著:你老實地告訴我,你坐在這裏做什麼,是不是給裏邊站崗放哨?

不不不。黑蛋擺動著雙手。

不承認是吧?告訴你,別耍小聰明,這點小把戲,我是一看就明白,告訴你,我是王柏誌。

哦,王領導,你父親可是個好人,我與你父親在一個掌子麵幹過活,看你父親的交情,你還是放過我吧。

王柏誌冷冷一笑,把臉扭向一旁。心內嘲諷著:

都什麼年代了,還喊土的掉牙‘父親’如今早已穿越‘爸爸’的流行,轉化為‘老爸’的稱呼了。老爸整整鑽了三十年地底,換來的是許多人無法想象的新潮生活。而這些社會最前沿的生活,又無私地轉嫁於他身上。我是誰,是一個真實的礦工二代。

他轉身坐了下來。意味深長地問道,你叫黑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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