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我的百草園與三味書屋
快樂大本營十五周年的時候,
鳳凰山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就連我這樣從小生活在這裏的人也不能說了解了它的一切,有很多於我而言的未解之謎,比如冬天不賣麵皮的時候,這個叔叔去了哪?比如東區南邊小徑草叢裏的洞究竟有沒有蟒蛇出沒?我至今都覺得有,一定有,因為那裏的爬山虎長得很是茂盛,小學高年級的時候,有同學聞之,欣然規往,未果,後遂無問津者。
我上小學的時候很喜歡那條小路,有一種“花徑不曾緣客掃”的清高孤傲,幽幽的,很有feel,我把那裏命名為“星光茶餐廳”,雖然當時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茶餐廳。
我小時候很喜歡doll,所有的doll都“像”芭比,後來我妹妹有了一個真的芭比,有關節有套裝還穿鞋,我不大喜歡有關節的娃娃,感覺畫蛇添足多此一舉,把原本完美的東西生硬了,不過我還是很想要一個,但在那個年紀裏,我已經沒有理由擁有了。
我小時候總喜歡比較我的dolls,哪一個五官端正,哪一個四肢修長,哪一個皮膚白皙。我也喜歡比較我的左手和右手,我左手背上有一個黑點,我一直替它引以為豪,並作為它“欺負”右手的資本。我也喜歡比較我的手指,現在也喜歡,我的無名指和小指最受寵愛。
我小時候以為,中指是“一手之主”,食指是他的大老婆,拇指是他們的兒子,無名指是他的小老婆,小指是他們的女兒。長大以後,我曾堅定地認為每個小孩都這麼想過,我媽說她就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我覺得這就是我的長處,可以想象出別人想不出來的東西,說明我從小就有當小說家的潛質,不過現在已經實際得寫不出來了。
我的求學經曆挺簡單——鳳凰山礦幼兒園、鳳凰山礦小學、鳳凰山礦中學,假如鳳凰山礦有高中和大學,一定也會繼續念下去,沒準將來還會在其中的某一所當個小教員——換句話說我經曆過的人生很簡單,似乎比一般人的更一般一些——20年來,沒有搬過家,沒有轉過學,沒有家道敗落,也沒有一夜暴富,後來連成績都穩定得波瀾不驚。我不知道這是否是一件幸運的事,可能也因此我至今都沒有寫出過一篇小說。
我上初中的時候成績還好,畢業後有一次遇見原先的老師,她問:在哪上學呢?
我答:晉城一中。
她又問:擇校(就是花錢上的意思)吧?
我無語。
後來,我又聽到過另外一個版本:還是該老師:在哪上學呢?
我朋友:一中。
該老師:澤州一中吧?
我朋友石化。
我和朋友說起這件事,都樂不可支,尤其是她時常模仿該老師和我們的對話,我會笑到腰疼。
其實我們都挺討厭她的,因為她看不起我們。
我考上大學的時候,有人問我山東大學是不是一本,當時悲痛欲絕,立誌將來考研。王朔曾經說過:“在這個問題上,我從來沒有原諒過任何人。我可以容忍別人對我的謾罵、攻訐,容忍別人懷疑我的品質,哪怕貶低我的人格,但我絕不容忍別人對我能力的懷疑!此輩定要窮追至天涯海角,盡我一生予以報複,我活著,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要把曾經小覷過我的人踩在腳下!”
後來我漸漸明白,別人是不是認可你,不僅僅在於你是否成功,看好你、喜歡你的人,無論你怎樣落魄困窘,都一樣給你支持、鼓勵,對你不屑的人,就是你采到了金蘋果登上了珠穆朗瑪,也無濟於事,他仍然會對你的成功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有位朋友說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