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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在上海

作者:璐璐 2014-03-21 13:27 來源:晉煤集團工會

  有的人喜歡鬧市,喜歡車輛川流不息的聲音,喜歡街市叫賣的聲音,喜歡行人經過的聲音。稍有詩意的人,喜歡聽鬆濤、聽海嘯、聽猿啼。這都無可厚非,也亦無可推崇讚揚。但倘若你向往呼吸都市的氣息,在中國,上海應該是最好的去處。

  上海人懂得什麼是時尚,從出國到居住和消費,無論是在新上海的摩天大樓頂層,還是在散發著酸臭味的老弄堂巷子裏,上海人仍然沿襲著這百年不變的喜好,仿佛整座城市都在孜孜以求、樂此不疲地追逐著時尚。連魯迅先生都說:“在上海生活,穿時髦衣服的比土氣的便宜。如果一身舊衣服,公共電車的車掌會不照你的話停車,公園看守會格外認真的檢查入門券,大宅子或大客寓的門丁會不許你走正門。所以,有些人寧可居鬥室,喂臭蟲,一條洋服褲子卻每晚必須壓在枕頭下,使兩麵褲腿上的折痕天天有棱角。”

  離開山大時,舍友和我說:“一年後你從上海回來,我還是我這個山東小幺兒,你,我恐怕都認不出來了。”上海的傳統是崇尚“洋盤”拒絕“老土”。不管誰,隻要想在上海呆下去,就必須學會“洋盤”。

  曾在一本書中讀到:“在中國,隻有上海人才能將浪漫真正地揉到骨子裏而不讓人感到做作。”上海人懂得浪漫,就像張愛玲說自己:“我懂得怎麼看‘七月巧雲’,聽蘇格蘭吹bagpipe,享受微風中的藤椅,吃鹽水花生,欣賞雨夜的霓虹燈,從雙層公交汽車上伸出手摘樹巔的綠葉。”翻開百年上海發展史,十裏洋場的聲色犬馬,戲院茶園裏的風花雪夜,以及走出弄堂的時髦太太小姐,到現如今高樓林立,街市繁華,天地常新的吐納,地氣與人氣的膠合,無一不散發著這座城市特有的都市氣息。

  這種時尚,這份浪漫,就是魔都的魄力和氣度,看似江南水鄉般柔美,混雜著後現代各種無厘頭、非主流,卻迫人奮激,震人心魄,引領著人的血液跳舞,在每個身處其中的人體內共鳴、回響。

  二

  傳說在東亞其他國家流行一句話:“在亞洲,要嫁就嫁上海人。”

  上海居家小男人之所以大受追捧,以我女性的視角來觀看,不單單是因為他們年齡小、怕老婆,成全了癡心女子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甚至是好男人俯首稱臣、唯老婆馬首是瞻的妄想,更是因為他們獨特的上海氣質——他們雖沒有大男人英氣勃勃、率性而為的灑脫,卻多了些理性的克製,能夠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張弛有度,他們既有事業又愛老婆,維持著工作家庭間的動態平衡,巧妙且恰如其分地使現實中充盈著羅曼蒂克的味道。當然,這種上海精神或是上海氣質,不僅僅局限於上海男人,上海女人亦是如此。這種“體香”很是獨特,成為上海本地人的身份標識。

  當然,事物均有其兩麵性。過分的理智有時就是冷漠——城市的鋼筋混凝土是冷的,冷色係,沒有衝動,亦沒有了古道熱腸。餘秋雨在《上海人的尷尬》中不憚以“對人冷漠”、“勢力”、“吝嗇”、“自私”來概括外地人眼中的上海人。胡蘭成曾在《今生今世》中這樣描繪張愛玲極端現實的一麵:“她從來不悲天憫人,不同情誰,慈悲布施她全無,她的世界裏沒有一個誇張的,亦沒有一個委屈的。她非常自私,臨事心狠手辣。她的自私是一個人在佳節良辰上了大場麵,自己的存在分外分明。她的心狠手辣是因她一點委屈受不得。”這大概就是世間公認的上海人的尖酸刻薄吧?對此,張愛玲也說:“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虱子。”而在她的小說中,像這樣的人物就更是不勝枚舉了。

  三

  前一陣子,我和同學們一起去浦東國際機場做調查,看到一位德國爸爸抱著兒子,在機場等媽媽。航班起起落落,人潮漲漲退退,機械的女聲響起了好幾次,澳門、芝加哥、胡誌明市……小男孩伏在爸爸的肩上有些不耐煩,我們也在猜測著那位母親究竟坐的是哪一架航班。終於,在又一次的人潮湧動中,爸爸和兒子等到了他們要等的人,一家人擁抱在一起。看著這一幕,同行的很多女生都流下了眼淚。

  上海的天黑得很早,剛到六點,天就黑透了。機場那些來來往往、接接送送的人群散了,總算也能看看建築師們煞費苦心的傑作。一片竊竊低語聲中,忽然傳來一聲“媽媽,媽媽!”,空蕩蕩的大廳傳來回音,我扭頭一看竟然是一位老奶奶,年紀和我奶奶相仿,聲音卻還是這般清亮。再一看,旁邊還站著這位老奶奶的老伴,和兩位年紀更長的老人,他們相互攙扶著,一邊走,一邊用吳地方言講著路上的經曆:原來是老人的爸爸媽媽來上海探望她,下了飛機在飛機場裏迷了路,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出口,總算碰上了。

  看著機場這一幕幕分分合合,我思緒飄飛,想起男朋友來上海時,在虹橋火車站,彼時相顧無言,亦不遜於眼前德國家庭的緊緊相擁,想象著未來我們也能夠在這座城市並肩奮鬥,一一兌現曾經的豪言壯語,看著它們一點點地變成現實,鋪就出自己的新大陸;想起父母親離開上海的時候,這偌大的城市從此就沒有了我的親人,想到城市裏川流不息的私家車載著多少人的溫馨,卻沒有我的家人,我的家;想到什麼時候,我也能夠在這座城市立足,能夠擁有夜上海的一扇光亮,那時,我也要在這裏,大聲招呼著我的爸爸媽媽,帶他們去我的新家,看看華燈初上時,這座城市是多麼明亮,多麼美好!

  機場、車站都是很有愛的地方,去那裏看看,總是會有很多感觸。悲歡離合總關情,點點滴滴,濃濃愛意,足以支撐我走向下一個天明。

  四

  一次,在外國文學史的課堂上,老師語出驚人:“你站在地鐵站的出口,向下看,竟然會擠著那麼多的人,就像一時冒出來的鬼一樣,一股一股,不覺得很可怕嗎?”頓時,同學們都正襟危坐、靜默不語,老師卻狡黠地笑了。

  我猜在這樣的城市裏,人們是會得一種通病的——時不時會不可理喻,時不時會歇斯底裏, 用一兩句雷人的話來釋放身體某個角落悄悄生長出的壓抑,甚至有時自己都想不通在想些什麼:

  你想不通,在如此現實、如此理智、縝密而又時刻不停高速運轉的城市,你的思緒怎麼竟然也會遊離著飄忽不定?

  你想不通,這座不會下雪的城市,怎麼竟然也會這麼冷?

  微雨時分,看著這江南的青磚黛瓦,全然沒有詩意,你想不通,為什麼它們偏要被粉刷成這樣不死不活的顏色?

  你想不通,撐著油紙傘的姑娘如何能夠在這座城市裏活下去,又怎能為人妻、為人母?

  張愛玲說:“上海人是傳統的中國人加上近代高壓生活的磨練,新舊文化種種畸形產物的交流。新舊文化種種畸形產物的交流,結果也許是不甚健康的。”其實不光是在上海,在每一座壓力山大的城市,都或多或少地存在著這樣一種病態,甚至成為現代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元素。這微微的“亞健康”不痛不癢,作為時代的印記難以也無需抹去,就讓它們無傷大雅地存在下去吧!

  五

  聽一個朋友說起,他每每看到外灘,看到東方明珠,扶著欄杆看江上船隻來來往往,雖說看不到歌中唱出的“浪奔浪湧”,但總是心潮澎湃,想要留下來長此以往、世世代代。我也如此,在輕軌上,看到窗外一個個或明或暗的小洞飛快地閃過,也忍不住會想要擁有這麼一個小洞,從這樣的窗口向外望,我願用頭頂的整片星空換取一孔城市的光。

  我也曾想象著自己走在古樸的村落,走在長滿花花草草的田野,藍藍的天空,廣袤的草場,這般空曠,卻總是令我有一種壓抑的感覺,一種被囚禁不自由的感覺,想要掙脫這一切走出去,卻又找不到出路的感覺。看到這般廣闊,覺得自己屬於這片原野,可是無論這原野再廣再大,也隻屬於這片原野了。但看著高樓林立,視線中永遠沒有盡頭,隻有一座座、一幢幢、一棟棟,把視野分割得七零八落。時時有飛機轟鳴,在頭頂很近的地方飛過,你被樓房包圍了,連頭頂的一片天空,也不得不讓給那些不請自來的飛機。奇怪的是,這時我卻感到自由,雖然隻有這麼狹小的空間,可是總覺得自己想要到哪裏都能到達。

  這就是大城市,它“長袖善舞”、“上下其手”,用各種手段籠絡你。初遇時,你不以為然,當你習慣這一切時,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沒有地鐵似乎就不能活,沒有華麗的大商場似乎就不能活(盡管陳列在裏麵的東西,你一樣也買不起,但似乎沒有這種奢侈品的誘惑,你的生活就沒有了前進的動力),沒有動車高鐵、沒有國際機場就不能活,沒有這麼多的古鎮港口、名人故居供你無聊時消遣遊玩就不能活……

  我們都是被大城市慣壞了的小孩子,或許都還以為自己足夠文藝、懷揣著詩一般的田園夢,可是想想那個夢裏沒有地鐵站,沒有便利的物流,沒有中西快餐,沒有電影院,沒有58同城,沒有演唱會,沒有沃爾瑪,沒有你想象中的法式浪漫,更重要的是沒有了自由輾轉騰挪的空間,這樣的夢你還敢做下去嗎?這就是我們寧願蝸居、寧願裸婚,也要對著這座城市大聲說:“我要征服你!”其實,是這座城市俘獲了年少的我們。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在這座城市裏存活下來。電視劇《北京愛情故事》熱播時,很多在北京的同學說,“北京沒有愛情故事”。想想《蝸居》裏郭海萍與蘇淳的窘況,就不由得也會下結論:上海也沒有愛情故事。前一陣子,網絡上盛傳一句話:愛她,就帶她來北上廣,因為那裏是天堂;不愛她,也請帶她來北上廣,因為那裏是地獄。其中的內涵不言而喻,在北上廣,有能力就有愛情。雖說觀點有些偏激,但也道出一個實情:這座城市,最易生存,也最難生存——大城市,知名企業,凝聚了越多關注的目光,就越少暗箱操作的可能,越公平——有能力就能夠改變命運、平步青雲,沒有能力,就可能舉步維艱、進退維穀。

  上海是有奮鬥氣質的,對其市民的遴選標準也無非是“同誌為謀”。每個人身上,隻有少部分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大部分仍要靠後天習得,要有能力,就要學習、奮鬥,這也就是為什麼在上海,更有動力、更易進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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