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愛紅:處在平淡的年味裏
沒有一夜的回響,又怎會歸寂於來年的夜晚。年關到了,身邊的親人、朋友也回來了,可這年味,卻倍感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記得兒時的課文,朱自清在《匆匆》裏說, “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我反複再想,是否年味淡了,有再濃的時候。童年時,年味藏在新買的衣服裏、夥伴們的鞭炮裏、大人們的壓歲錢裏……,那時候,心是熱的,過年有滋有味,三五成群,吱吱呀呀,嘻嘻哈哈,歡聲笑語,哭了又笑。兒時笑話哭了的同伴經常唱:“哭吊、哭吊,爬別屋高,別冒打幾……”那時的童年生活始終是座無法尋到的城,藏著回不去的童年。
昨天是大年初一,媽辛苦一上午準備了一桌子的菜,拿出來七八碗,可吃飯的就我和爸媽三個人。家裏冷清,外邊卻熱熱鬧鬧的,煙花鞭炮聲此起彼伏。長大了,年味似乎也濃在鞭炮的硫磺味裏了。日子久了,才知生活的難處;相處久了,也會知曉活在當下的不容易;也許是因為年味淡了;也許是工作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年過得久了,讓人產生了疲勞;回家過年,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期待。村子裏,幾戶沒回來,大門緊閉,像一個飛了鳥的空巢,孤零零地。
也許是長大了,也許是成家了,也許是距離疏遠了,昔日的同學好友,都各安自家,守著自己的一份領土,甘於平靜、甘於生計、甘於生活。記得看過這麼一句話,生活把我們磨圓,是讓我們滾的更遠。是的,我們滾的夠遠了,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大城小巷都能尋找到我們的影子,可無論你在哪,從事何份工作,為誰奔波,為誰忙碌。年,就像牽在你我心裏的一根無形的線,牽著這頭動著那頭,該回家了,拉一下,你懂了,回來了;該聚聚了,拉一下,你懂了,也回來了;可有的人,線斷了,拉不動了,也不懂了,隻有漂泊、遊蕩,落寞、潦倒,因為他少了跟拉扯的線,少了個“鄉魂”。
距離遠了,隻要思念還在,總會有相聚的時刻;年味淡了,隻要春節還在,總會有濃烈的時刻;怕隻怕,我們的心和我們的魂丟了,便再沒有見麵的年頭。人活一世,錢多錢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的踏實、順心;過年一時,年味淡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兒孫繞膝,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