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井東:清明思念母親

清明思念母親

清明前的一個夜晚，我從夢中哭醒。27年前，媽媽永遠地離開了我，那一年媽媽52歲，我19歲。

不知多少次，我的淚水濕透了枕巾；不知多少次，我無法從悲傷中走出來；不知多少次，顫抖的雙手無法在悲痛中落筆。

想起哥哥出版的《畫一扇窗》這本書，那一段“那年的月光”，又觸及了我痛苦的回憶……

那是1986 年的一個冬天，在礦裏實習的我，坐立不安。

我瘋狂的蹬著自行車，全然感覺不到被寒風刮破的臉。

在醫院的搶救室裏，媽媽躺在病床上，已經昏迷不醒。

趴在媽媽的床前，我一天一夜一步，沒動沒睡，滴水未進，任憑哥哥姐姐的說勸。我在心裏無數次地呼喚著：“媽媽，看我一眼吧，老兒子來了，你不能丟下我，兒子不能沒有你！！！”心裏無數次地祈禱：“蒼天！上帝！救救我的媽媽吧！”

也許是媽媽的毅力戰勝了死神；

也許是親人的眼淚驚動了蒼天；

也許是兒子的呼喚感動了上帝。

第二天，媽媽終於在我默默的祈禱和淚水中睜開了雙眼……

在我的護理下，漸漸地，媽媽能一點一點的下地活動了，全家驚喜萬分。

然而，老天的無情，又一次把我推入了絕境。

那是1987年的一個冬天，給媽媽喂完早飯，我坐在媽媽的病床邊，端詳著熟睡中慈祥的媽媽……突然，感到媽媽的呼吸有點異常，我驚慌地喊來大夫……

那一天，媽媽再也沒能睜開眼睛。

在生死離別的一刹那；

在撕心裂肺的一瞬間。

麵對無聲的回應，那悲痛，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

雪，紛紛地下個不止。淚，嘩嘩的流個不停。

在肝腸寸斷的疲憊中，我昏昏睡去。

在痛不欲生的夢境中，我連連驚醒。

月光照在冰冷的路邊，雪花飄在漆黑的空中。燃燒的紙錢烤化了地上的積雪，烤紅了我悲傷的臉，烤不盡我那擦不幹的淚水，烤不暖我孤寂寒涼的心。

出殯的那天，帶冰的路麵非常的濕滑，靈車走的很慢，很慢，好像上蒼在對我述說著無奈。

那一刻，兒子站在您的遺體前，望著您的麵容，雙腿遲遲不願離去。

那一刻，兒子跪在您的骨灰下，捧著您的餘溫，雙手久久不肯撒開。

那一天，是1987年的一個冬天。

從回憶的開始，雙手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擦著眼淚,鍵盤和雙手早已沾滿了淚水。為什麼？時間沒有撫平我內心的傷痕，因為，那是兒子對母親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