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穎鈺 張晨霞:清明絮語

春分過後，清明節前，不免總會有些雨的。

徐州的雨和我生活了十八年的那座江南小城還是不同的。徐州的雨，帶有北方特有的灑脫，配著不知打哪兒來的風，一陣一陣，時大時小，時晴時雨。而江南的雨，多了幾絲溫婉柔情，可以獨自淅瀝瀝地下個好久，你望著雨下著，卻會猶豫該不該打傘。因為，江南的春雨不願留你一身濕漉泥濘，隻會輕柔地拂過你的發梢，而後潤澤大地，便讓人更添幾分留念。

到了清明，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家。“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心，在初離家鄉的半年裏慢慢成長為七竅玲瓏的模樣。

漸漸開始思考，出發最初的目標是什麼。有句歌裏唱著“沒有夢想何必遠方”，遠方在追夢人眼裏便幻化出夢想的輪廓，有人手捧赤子之心前往朝聖，卻發現遠方不是你想象中來者不拒的模樣。所以他開始蹉跎歲月，流連風月，而後在某日恍惚發覺自己的世界不再是原來的形狀。我，不想這樣。

漸漸開始思悔，想起汪國真那句“既然選擇了遠方，便隻顧風雨兼程”。有人開始懊惱自己每日虛度過的時光，在時間都去哪兒啦的呼喚中淚眼婆娑。每夜躺在床榻輾轉反側，暗自告訴自己明天就是新的開始，卻將今天重複成昨天的樣子。我，不願意這樣。

漸漸開始思念，那片煙雨背後家中為遊子長點的孤燈。它警醒著自己不要迷失在逐夢的路上，就像柴靜在《看見》的開頭寫道——不要因為走得太遠，而忘了我們為什麼出發。這句話陪伴我走過高三，邁入大學，也行進我的未來。有夢之人，不應躑躅在勇敢門外。我，期盼這樣。

看煙雨漸漸散去，鄉愁便淹沒其中。我抬頭望著，心清，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