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霖:傷
深夜,我從淡淡的憂傷中醒來,我知道,漫長而孤寂的黑夜,又將成為我唯一的夥伴。按理說,我不應該如此淡然的入睡,甚至,不應該入睡,因為這份傷痛雖然已經經曆了多次,也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但畢竟,它像刀割一樣。 靜靜地躺在床上,我竟然如此的淡然,我想現在就是有人拿著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又或者有人說裏氏8.0級的地震將在這裏發生,我仍然會靜靜地這樣躺著、等待著……我死了嗎?我把右手緩慢地移動到上身的左側,78次每分鍾,我還活著,真實的活著。哦!原來我隻是麻木了,就像被打了麻醉劑一樣,短暫的失去了知覺,淡忘了這份傷痛,但畢竟、它隻是短暫的。
這裏的深夜從來都不寂靜,至少在我醒來的每個夜裏,它都不是寂靜的。就像我的生活,每天都在笑,但內心的深處,卻又隱藏和背負著這份傷痛,揮之不去,又或是無能為力……我是戴著麵具在生活嗎?伸手摸了摸那張粗糙而又如死人般的臉,雖不像兒時那樣的稚嫩,但我仍能清醒的感覺到,它是真實的,我沒有戴著麵具,我生活在真實的自我當中。哦!原來我內心向往陽光般的生活,希望自己快樂、希望朋友快樂、更希望能給朋友帶來快樂,但傷痛,並不會像帶著那張稚嫩的臉的孩子一樣,聽從你的安排。
夜,是黑的,因為我看不清東西,這可能就是它顯得漫長的原因。我想擁抱一個心愛的人來陪伴我度過這漫長的黑夜,卻發現當我伸開雙手時,自己的擁抱是那樣的空洞和無力;我想找個朋友來分擔我內心的傷痛,卻發現欲開口時,這份傷痛的來源是那樣的難以啟齒。忽然間,我覺得自己就像站在懸崖邊,又或是站在懸崖間的鋼絲繩上,在月光的照耀下,獨自跳著芭蕾。這場景,很美,但卻是,如此的淒涼。
打開手機裏的相冊,我試圖從相片裏找出她們那張張帶著微笑的臉,特別是見到我時那毫無掩飾、發自內心深處的微笑,但似乎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因為我可以清晰的看到,現在她們的臉上,不會有絲毫的笑容。Sometimes,you should to do something for somebody;Sometimes,you must to do something for somebody。是的,這次應該是必須的,因為這一次,不經意間,我是真的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