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麥收
懷念麥收
布穀鳥當叫的時候,家鄉的麥子就到了成熟的季節。
北方有麥,這是與江南所不同的氣候而形成的地理差異。麥子成熟了,遠遠望去大片的金黃,風一吹如波浪起伏,散發著成熟的香氣。
麥收的季節最令人懷念,那個時候我還小生活在北方農村,與土地最親。在老家有農諺說:爭秋奪麥,意思是抓緊時間把地裏的糧食搶回來放在家裏才叫放心。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父親就開始在窗下磨刀霍霍了。人不學習要落後,寶刀不磨要生鏽。這些鐮刀在家裏閑置了一年肯定繡的不成樣子,磨刀不誤砍柴工,隻有把鐮刀磨快了才能能夠幹起活來順手。這時候,母親就開始叫我起床。我眯瞪著雙眼老大的不情願,“才幾點啊?!我再睡會兒!”我經常是甩給母親這麼一句懶床的話,母親就心疼的說:“再睡會兒吧!等你爸把鐮刀磨好了咱就走啊!”其實,磨刀會有多長時間呢,但是母親就是這麼疼愛孩子。
早晨涼快,看不太遠所以低著頭幹活兒不問多少。當紅紅的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我們差不多完成了任務,看著金黃的麥子一壟壟的倒在自己腳下,心裏說不出的高興,也忘記了勞累的腰疼。割麥子的時候,我是倒數第一的,經常被父母落下。那時候就感覺父母真行,總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割完麥子後,還要把麥子拉到麥場。麥場離家不遠,在東南方向,父親坐在車轅上,嘴裏哼著隻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的音樂。那神情就像有點眉飛色舞,偶遇到人更是眉開眼笑和人家打著招呼,問上一句:東窪割完啦!我看到鄉親們個個都是這表情,臉上好像都泛著麥香一樣。
晚上,我和父親要到麥場去看場,一是怕人偷麥,二是圖個涼快,三是要鬧天及時蓋上防止曬好的麥子被雨淋。躺在軟蓬蓬的麥堆上,數著天上的星星,嗅著成熟的麥香,感覺真是愜意。
這些記憶轉眼近十年了,卻依然深深印刻在我的腦海,每每布穀鳥叫的時候,我便想起那年那月的麥香,還有家中的父親母親。如今歲過境遷,家鄉巨變,麥收時節再也找不到老牛拉車和人力割麥的景象,隻是在嗅到麥香的時候,我仿佛又回老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