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雪華:消失在天空的彩虹

消失在天空的彩虹

那天，夜色沉沉，寒風席卷著廢屑飛舞亂竄，那夾雜著黑黑的煤碳塵土被風揚起，撲向臉頰，落入頭頂。寒意肆虐地穿心透骨，我穿行在灰蒙蒙的街道上，沒有尋求避護，而是徑直走向我們相約的地點，我知道此時她更需要我的安慰。

她站在一棵快要掉光葉子的樹下，一動不動，一頭曲發被狂風打造得淩亂不堪，她看見我，抬起淡漠的眼說：我和他分開了。我拉著她凍得象冰一樣的手說：走，去我家慢慢聊，她拒絕。那我們總得找個地方暫避風沙，我提議。最後她同意到我店裏。

我倒了杯熱氣騰騰的水遞到她手中：它可以暖暖手，喝點、可以暖暖身。她淚雨滂沱，她說她沒有了愛人還有我這樣的朋友。她將臉深深地埋進熱氣騰騰的煙霧裏，任由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入杯中，我很少看到她這樣傷心過。她一直幸福地給我講起，她那位有才有智的愛人是如何地成功，她是如何地滿足和享受在豐富的物質生活裏。她向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她從未嚐過囊中羞澀的滋味，我也從心裏羨慕過她。如今那個讓她沉醉和依戀的人，卻義無反顧地離棄她，要與另一位女子去攜手走過人生的另一半旅程。

此時他的傷心欲絕，竟也使我淚水輕輕劃落。我突然敬仰起那些走過長程，已近生命黃昏的伴侶，他們是怎樣走過一生的。

那晚我們同榻而眠，她說了很多失意的話，也講了很多她失敗的原因。她說她不該沉溺於那種衣食無憂的生活中，是這種生活使她變得慵懶、空洞和失去自我，我很欣慰她能及時醒悟。但她始終迷失在失愛的傷痛中，誰也不能幫助她走出這種失落的低穀。

其實，我們的生活是從歲月中一步步走過，是會經曆那些被苦水侵泡、被烈火燃燒的日子。當我們傷過、痛過、愛過、恨過之後會明白，這就是使我們生命更為豐滿的過程，失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美好的心境。所以不論命運怎樣刻薄，我們都不能喪失美好的心境，世間還有更多美好的事物，還有很多愛。

攀枝花市攀煤花山礦黨委宣傳部：牛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