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興:礦山記憶
礦山記憶
何永興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清楚地知道父親在礦山工作了一輩子,我也不知不覺地和礦山結下了深深的情緣,我最懷念的是童年時在礦區生活的那段日子。
記得那是1983年,我們三兄弟與母親來到青山綠水之間的廣元揀銀岩煤礦,在那裏我們三兄弟過了一個快樂的暑假。記得當時,我最喜歡去食堂吃包子、饅頭。隻見炊事員將大鍋蓋一揭開,一股香氣飄來,熱騰騰的包子饅頭出籠裏,我們三兄弟跳呀、蹦呀,十分高興。吃完早飯,我們三兄弟到籃球場去玩耍。父親給我們買來小皮球,我們傳來傳去,有時也與其他小夥伴一起玩耍,一起打球,一起玩紙牌,一起爬山,一起比賽賽跑。我們有時還在樓房房頂邊緣上去打鬧,嚇得樓下的大人們驚慌失措,叫我們趕快下來,別再玩了。可我們不聽,繼續玩我們的。大人們又說,要告訴我們大人,我們趕緊離開了。
而每到礦上放露天電影的時候,我們全家都會帶著板凳去觀看,廣場上是密密麻麻坐滿了老老少少,在那個年代露天電影算是煤礦工人和家屬主要的一種文化娛樂方式。
我對礦山的認識是從一次去接父親下班開始,那天,母親叫我去井口看父親出了沒有,隻見一個黑黑的長長的洞內出來一群礦工,大家身上是黑的,臉也都是黑的,隻一黑白相間的眼珠在打轉。這時,其中的一個人在喊我的名字,等走近一看,是我的父親。父親很快洗完澡,與我一道回家。後來,揀銀岩煤礦資源萎縮,父親調到了南江煤礦。
最難忘的是1990年,那年我正在達州讀書,聽見來自南江煤礦的同學說:井下出事了,我父親那天正好在井下上班,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許多,腦子裏一想不會是我父親出了事吧,但自己給自己打氣說:不會的,不會的,我的父親一定不會出事的,但我還是不放心,後來終於了解到父親因放炮時站位不當,踩到運行中的溜子裏,造成右腿多處粉碎性骨折,由於當時醫療不發達,後來雖經全力救治,但有一塊鋼板再也無法取出來,每當天氣變化之時,父親的腿總會隱隱作痛,不也能走過遠的路,走遠很了腿會痛。
也許真的與礦山有緣,1991年畢業後我分到了柏林煤礦工作,在那裏度過了人生最美麗的時光,並和一個礦工之女吉接良緣。在2011年,因工作需要,我來到了山青水秀的中山煤業公司工作,繼續在礦山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