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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

作者:佚名 2014-08-13 15:54 來源:同煤集團

人們常說,年輕人總是在向往,老年人總是在回憶。其實老年人並不隻是回憶——那種令人感到惆悵、辛酸、溫暖的回憶,它們拖著腳步吃力地緊緊跟在老年人的身後。老年人也有向往!也許你們會感到驚訝,老年人的向往還常常十分強烈哩。當然他們的向往多半是落個一場空而已。老年人並不甘心坐等死神的到來。老年人的日子現在已不像從前那樣絕望了。一個人倘若謙遜而有自知之明的話,他便能找到一些親切和幸福的時刻。請相信我吧。不過,讓我們還是回到往事上來,回到橫遭指責的回憶上來吧。生活倘若沒有了對往事的回憶,那將是空虛無趣的。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夏日的午後,我站在日什科夫區利格洛伐街一幢破舊的公寓樓麵前,附近的果園飄來清新的夏季草木的馨香。利格洛伐街今天已換了街名。我們那幢有露天走廊的公寓樓神色黯然地佇立在那兒,樣子毫不誘人。不過,這條向下傾斜、通往拉依斯卡花園的街道,整個兒都顯得破舊、陰暗、衰敗。街道兩側,停放在人行道旁連成一串的汽車,更增添了這裏的陰鬱氣氛。有些汽車落滿了塵土,另有一些覆蓋著肮髒的帆布。街上可以說死氣沉沉,商店關著門,或者改成了住宅,行人一個也見不到,誰會在這個時候上這兒來呢!

懷著好奇,我走進門去。庭院幾乎跟四分之三世紀以前一模一樣,後麵的園子雜草叢生,像當年一樣荒蕪。惟有那架哀哀啼哭的抽水機不見了。這兒到處是煤姻,一片寂靜,人跡罕至。

園子倒是寬敞得出奇。這裏曾經不僅擠進了業餘劇團的舞台,而且還放了幾排椅子,是從底層的餐廳搬來的。

誠如你們已經注意到了,我說的是餐廳而不是小飯館。小飯館離此不遠,僅幾步之遙。大名鼎鼎的天主教交誼會日什科夫分會的會址,那時候就設在我們居住的這幢樓裏。因而那裏叫餐廳。天主教交誼會是由頗具戰鬥精神的羅德尼茨基神甫領導的。在日什科夫區,大家都這麼稱呼他,但他的名字不如說僅在政治會議上才響亮。他是一隻好鬥的教權主義的公雞。

他參加過奧地利議會的議員競選,天主教交誼會是他的大本營,在那裏他領導著他那個黨的宣傳鼓動工作,競選沒有成功。日什科夫區是民族社會黨和社會民主黨的地盤。兩黨在那兒取得了變化無常的成就。羅德尼茨基神甫失敗了。

我還沒有下決心走進樓去,卻驚奇地站住了。二層樓的整麵牆上寫著“天主教交誼會”會名,字跡幾乎還是新的。

多少歲月流逝了啊。我們不妨在腦海裏回顧一下本世紀一樁樁天翻地覆的大事!第一次世界大戰,奧匈帝國崩潰。第一共和國曆時二十年,希特勒入侵我國。第二次世界大戰,希特勒垮台,不可一世的帝國土崩瓦解,全世界幾百萬人死在戰場上。我國也經曆了怎樣的變化和事件。可是,天主教交誼會卻抵擋了所有這些時代的急風暴雨!寫在牆上的會名直到不久前才被抹去,消失了。

過道裏,碩大無朋的十字架也依然懸掛在那兒,點燃著的燈芯在紅色的燈盞裏嗤嗤作響。業餘劇團演出時充當觀眾樓座的那些露天走廊,也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改變。大木盤和搓衣板也還放在那兒,像當年一樣。毫無疑問,夏天的晚上,勞頓了一天的媽媽們和爸爸們還會坐在那兒休息,微風送來附近園林的清香。斯伐托普盧克·切赫〔斯·切赫(1846—1908),捷克詩人。〕曾經寫過一首抒發故鄉之情的詩,他抱怨說:

……陌生人的腳

踐踏著青年時代幸福的夢境。

我妄談什麼陌生人啊?一切都跟我早年離去時一模一樣!

惟有業餘劇團和它那小小的戲台被時代淹沒了。這也無可厚非,說明電影與戲劇的競爭嘛。不過,當年那個業餘劇團畢竟是令人感到欣慰和親切的。它都演出過一些什麼劇目,我當然已記不清了。

惟有一出戲牢牢地銘記在我的腦海裏,戲名為《南北之戰》。一看便知演的是美國南北戰爭。作者是何許人,我已不記得。這出戲之所以難忘是因為其中有一幕強烈爆炸的場麵。土法製作的炸藥震得舞台一個勁兒地搖晃,煙火把演員和觀眾的臉映得通紅。厚紙板做成的磚頭紛紛跌落,撒得滿台都是。就在此時,一個男人跳出場來,衣領敞開著。顯然他是戲中的主角。這一幕的劇情本是悲慘的,卻不料觀眾席裏響起了爽朗、歡愉的笑聲。我手扶著欄杆站在露天走廊上,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後來,還過了一些日子,我才從人們譏誚的暗示中領悟到為什麼那位倒黴的粗心演員受到了嘲笑。原來,他把服裝穿錯了。

我默默地走出通道,悲哀地朝樓梯揮了揮手。它被人踩成了這樣,其中也有我童年雙腳的份兒。

人生在世總應該有權利偶爾回首當年,自作多情一番吧。

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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