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新:雁門關遊記

提起雁門關，你一定會想起楊家將鎮守邊關、抗擊遼軍的事跡。雁門關和寧武關、偏頭關統稱為“外三關”，屬於世界文化遺產萬裏長城的內長城。現寧武關、偏頭關已毀，隻存遺址，而雁門關至今保存良好，成為曆史最為悠久、經曆戰事最為頻繁、知名度最高、影響麵最廣的古關隘，被譽為“中華第一關”。
　　雁門關位於代縣境內，又名“西陘關”。關內外峰巒疊障，山岩峭拔，峽壑陰森，曆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從春秋到唐代，此處以勾注塞聞名。《呂氏春秋》記載：“天下九塞，勾注其一”。唐初於絕頂鐵裹門處置雁門關，設塞駐兵，以防突厥。傳說，因這裏山太高，大雁南來飛往，隻能從此關隘飛過，故名雁門。
　　宋代雁門關為防禦契丹之重地。元曾取消關隘設防。明洪武七年（1374年）因元廢古雁門關，遂移置，始修築關城於今地。雁門關自宋以來，18個隘口，傍山就險，屹為巨防，外壯大同之藩衛，內固太原之鎖鑰，根抵三關，咽喉全晉，勢控太原，對山西、京冀、中原之安危關係極大，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和軍事價值。
　　早就聽說雁門關景區作為邊塞文化、長城文化、關隘文化的旅遊區，經過重新修葺已麵向世人開放了。盡管離得很近，但一直未曾謀麵，隻是在心底默想它的邊關雄姿。今年8月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我們陪同太原雜誌社的朋友終於去了一趟雁門關。
　　汽車從新廣武下高速後，然後沿著盤山公路迤邐南行約幾公裏後，就到了雁門關景區售票門口，下了車換乘景區的通勤車，又行駛大約幾分鍾後，才正式到達景區門口。
　　經過一座叫“明月樓”的古門樓後，沿著石板鋪就的道路繼續往西走。街道兩邊有很多在建的窯洞式排房，是準備開客棧的。向左走過一座叫“通南江”的門樓後，再往西走就到了雁門關的甕城了。
　　甕城位於雁門關城北側，俗稱“小北門”。門額上有石匾書刻“雁門關”三字，為傅山所題。門兩側有鑲嵌磚刻對聯一幅：“三邊衝要無雙地，九塞尊崇第一關”。據導遊講，這是後來加上的，不是原來的石刻。
　　雁門關有東、西、北三座關門。地利門為關城主城門，與天險門相對應，主體為明代所築，城門上原建門樓為寧邊樓，毀於1937年。天險門為關城南側之門，是關南第一道城門，石基磚券，高12.5米。門洞上方額匾篆體書刻“天險”二字。門洞內的青石板為明代原物，600多年間的清晰車轍仍然向人們訴說著其多彩而輝煌的過往。天險門上建有關樓又名雁樓。樓內空暢，曆史上的主要功能是供兵丁巡察、瞭望，現為雁門關古代博物館。雁樓上方有“中華第一關”的匾額，十分醒目。
　　天險門外東側是鎮邊祠，占地麵積3190平方米，建築麵積1510平方米，是雁門關最具規模的建築群之一。初為明正德六年（1506年）為紀念戰國時趙國大將李牧而建，特武安君廟，俗稱李牧祠。1856年（鹹豐六年）僧人善全在李牧祠舊址上，興建佛寺，改名護國鎮邊寺。雖為佛寺，但仍在過殿內塑李牧將軍像。鎮邊祠於1937年被日軍毀壞，2009年重修，成為展示姬幸、李牧、薛仁貴、楊家將等西周至明朝2600多年間守關名將展覽館，為全麵了解雁門關軍事文化的一大窗口。
　　位於鎮邊祠南廁是雁門關驛站，為幾排窯洞，正北6孔，東側3孔，東北角向上的台階處2孔，共11孔窯洞。這裏曾經接待過22位皇帝，23位將軍，3位公主，曆代名人賢士更是不計其數。
　　雁門關有一條古道全長20公裏，古稱“關溝四十裏”。關道北通塞外高原，南接中原腹地。在數千年的曆史中，始終為中原漢民族北出和草原遊牧民族南下之咽喉要津。戰時為軍防戍守之關卡，平日為商家營輸之必行，行人往來之通衢。正是這條蜿蜒曲折、承載了3000多年曆史滄桑的古關道造就了雁門關的曆史使命，也成就了雁門關的千古輝煌。
　　登臨雁門關新修茸的一段古長城，從城牆垛口向外極目四望，隻見山峰連綿起伏，古長城逶迤相連，峰火台高高聳立，習習涼風撲麵吹來，讓人不禁聯想起古代楊家將鎮守邊關的豪邁英資。曆史的風煙已吹散，但留給後人的是無盡的遐思和追尋，為曾經的這座塞外古關，為北中國這道天然的屏障。
　　回望曆史，自古以來，我國北方少數民族不時南犯，南犯時必首攻廣武，後圖雁門。千古年來，這座雄關以其偉岸的身軀，鑄就了一道鋼鐵屏障，阻擋著一切來犯之敵。趙國李牧駐守雁門數十年，大破匈奴十餘萬。秦蒙恬出雁門修長城北擊胡人。漢朝為防衛南犯之敵，在雁門關一帶設置防禦，衛青、霍去病、季廣常馳騁長城內外。唐薛仁貴多次在雁門出擊突厥。北宋楊業在雁門關外大敗遼兵。以後直至明代，雁門關都有大將鎮守防衛。無數戍守將士，在此譜寫了一曲又一曲壯烈悲歌。抗日戰爭時期，賀龍、關向應指揮八路軍120師在此痛殲日寇。1948年，為了奪取解放全國的最後勝利，黨中央決定進行偉大的戰略轉移，毛澤東主席等中央領導途經山陰廣武和雁門關時，曾在這裏作短暫休息，仔細觀看了記載古戰物的一些碑文，並一睹長城雄關的風采……
　　作為古代北方著名的咽喉要塞，作為中原文化和遊牧文化的交彙點，作為中國曆史上著名的千古商道，雁門關見證和影響了中國的曆史進程，親曆了民族融合的艱辛曆程，折射了古代邊貿的興衰，成就了晉商的輝煌。
　　“我所思兮在雁門，欲往從之雪雰雰……”，這是東漢文學家張衡對雁門關的深深向往；“南思洞庭水，北想雁門關”，這是南朝詩人庾信對雁門關的無限眷戀；“憑高吊古情無盡，空對西風數去鴉”，這是金末元初詩人元好問登臨雁關門時的深切感受……
　　“遊雁門雄關，憑吊千秋忠魂。登紫塞長城，一覽邊陲風情”。真的，雁門關值得一遊！（張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