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英:悠悠礦山情
春天到了,我拍了一組華亭縣城和礦區的照片給同學和家人,取名為“故鄉的味道”。沒想到他們的反應很是熱烈,紛紛驚歎這座小城的變化會如此巨大。說實話,不僅是他們,連我自己也是感歎在這短短十幾年裏,真是滄桑巨變,今非昔比。
北京的雲問我,為什麼叫“故鄉的味道”?我陷入思索的遲疑,取名字是刹那間的決定,一念之差。想想我來到華亭來到硯北煤礦已經15年了,早已把這裏當成了第二個故鄉。在這段不長不短的時間裏,走過了人生中最為壯麗最為難忘的歲月。經曆過青澀的懵懂,戀愛的甜蜜和酸楚,體味過無限美好的憧憬回落在現實中的落差,收獲痛苦的曆練醞釀成蛻變的成熟,有過辛酸、淚水和糾結,有過沉靜的夜晚,靜靜地思索人生,以何種態度和目標來追逐飛速而逝的時光。有那麼一刻,相信一切依舊美好,相信美麗的心靈一定擁有幸福。
回首過往,我還記得剛從學校畢業,懷揣著夢想和熱情到新分配的單位報到時的情景。剛從班車下來,眼前這座小小的縣城顯得蕭條、冷清,交通很不便利,好不容易攔了一輛“地老鼠”,刺鼻的機油味伴著震耳的轟鳴聲,行駛在坑窪不平的馬路上,時不時地搖著我左搖右擺。好不容易到了報到的地方,竟發現四周還有村落和農田。遠處的高山也像陌生而又孤冷的老人望著我,心裏不禁湧出淡淡的惆悵。沒過幾天就病倒了,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孤寂地躺在醫務所的床上,心裏真是五味雜陳。至今也還記得第一次上選煤樓時的心情,我當時是在皮帶走廊的最高點,第一個班是夜班,當時還沒有正式投產,同班的另一個女孩坐在那兒打盹兒,我一個人數著樓梯走上走下好幾回,心裏泛著酸楚的味道,心裏有兩個聲音,一個在問:“這就是我的生活嗎?”另一個則說“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正是那段艱苦的工作經曆,體味生活艱辛的磨練,我才深感身為一名煤礦工人的艱辛與不易。當烏金滾滾從地底湧出時,滿載著在煤海中摸爬滾打的礦工們的汗水和深情,在機器驕傲的轟鳴聲裏,還伴有煤礦工人發自肺腑的呐喊——他們是自然的搏擊手,更是礦山的再造者。
而如今,礦山變得更加豐滿和充滿力量,也讓這座小城變得日益清秀和美麗。原來學成歸來的學子們已收獲了歲月的洗禮,很多的人成了領導、工程師、專業技術人才。而日益成熟的我也好似是一棵小草、一枝花,紮根在礦山,長在了礦山。礦山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磚一瓦都滋潤了我的心靈和精神世界,是它再次培育了我,曆練了我。美國作者威爾遜在他的著作《論人的天性》中曾說過:雖然綠葉無數,終究一根,以我少年時光所有虛幻的日子,在陽光下我曾把花葉搖曳,如今我已凋謝,成為真實。
是的,猛的有一天回味,竟突然發現自己早已溶入了這裏,這座雄偉的礦山,這裏有我再次寄托夢想啟航的身影;有一點一滴踏實耕耘的足跡;有我自豪深情地眷戀。更有無比深情的祝福,願礦山變得更加美麗與雄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