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華:歲月珍藏的記憶
二十多年前,我在《新聞出版報》發表了詩歌《想一個名字》,那也是我在國家級報刊發表的第一首詩歌。當時,我還特意將報樣剪下來貼在一個精裝小本的第一頁,遺憾的是,舉家搬遷時不慎將集報本丟失,同時,也遺失了那個年代發表的所有作品樣刊。
但我一直都記得聽到這首詩歌發表時的情形:那時,我在內蒙古自治區《紮賚諾爾礦報》任副刊編輯。一天,一個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文華,這是你寫的詩嗎?”大嗓門,整座樓似乎都能聽到。話音未落,就看到我們編輯部主任舉著一份報紙興衝衝地跑來,大步流星跨進我的辦公室。
主任一邊讀我的詩,一邊揩去額頭上因激動、興奮而沁出的汗珠。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像是在享受一個天大喜訊!的確,對於一個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城,能有人在這樣高級別的報紙上發表詩歌,也不亞於一個天大的喜訊。
其實,在此之前,我已經知道詩歌被留用的消息。一切,源於恩師李建華。
李建華老師曾負責《中國煤炭報》副刊部工作。作為礦山業餘作者,我曾多次給他投稿,幾乎每次都能收到他熱情洋溢的回信。在多年的通信中,李老師批改過我數百首詩歌,好多首詩都有紅筆精細的批注,甚至連標點符號,都有著他不厭其煩的塗改。
後來,李老師將我的多首詩歌推薦給了十幾家省市級報刊。當我的第一組礦山詩歌《黑水兵》在《煤田地質報》刊發後,李老師給我寄來八個大字:戒驕戒躁,努力前行!
由於李老師出色的工作業績,《新聞出版報》創刊後,他被調到副刊部工作。聽到這個喜訊,我打心眼裏為老師高興;同時也暗暗驚喜:是不是我的創作之路,又有了嶄新的指南!
在所有習作中,我精選兩首小詩郵給李老師。一個月後,接到副刊部寄來的稿件留用通知單:《想一個名字》將在近期刊發,請不要再投別處。
那一刻,我眼裏含著淚,心裏打著鼓。想想來路,有艱辛,有甘苦……而幸運的是,有恩師一路點撥,讓我少走不少彎路。
至今,已有近二十年沒有恩師的音訊,而我,始終沒有放棄手中的筆。眼下,我已有一部詩集和一部散文詩集出版發行,並多次在《人民日報》《北京文學》等名刊上發表作品,還榮獲了《光明日報》和新華社的征文等級獎。
我深深知道,這支筆,就是對於恩師最好的回報,我要用文字,砌築一座感恩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