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昌明:一雨成秋

散文： 一 雨 成 秋 古人說“：一葉落兮天地秋。”說的是看到一片黃葉飄然落地，秋天就到了。我想古人在說這話的時侯，多半是沒有意識到此時秋已深矣，能看到落葉絕對不是初秋。譬如現在，抬頭望去，滿眼都是望不透的綠，樹葉在連綿的雨中閃著油油的綠光，蓬勃而熱烈，哪兒有一點衰敗的跡象?哪兒有一片發黃的枯葉? 但秋天還是來了!夜來一場大雨，氣溫陡然下降，早晨外出，拉開房門，一陣涼風撲麵而來，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走在街上，繽紛的雨傘下，穿裙子的女子明顯少了，代之以是長褲長衫，有道是：“二八月，亂穿衣”，還是農曆七月，像我這樣仍然穿著夏天衣服的人卻似乎成了另類，雖還不至於感到寒冷，可也感到了絲絲涼意。“一場秋雨一場寒”，說得實在沒錯。 翻開日曆，才過了立秋十幾天，按照慣例，還該有一陣子熱才是，但是一經下雨，晚上睡覺，光著膀子往床上一倒便跳了起來，竹製的涼席竟是冰冷刺骨，趕緊換上草席，搬過一床被來。窗外雨聲淅瀝，屋角秋蟲和鳴，沒有了一覺醒來滿身汗水的尷尬，這覺也睡得踏實而香甜。 秋，果真是來了!透過密密的雨簾，看著窗外滿樹綠葉，我知道不久的將來它們將會如一隻隻蝴蝶一般翩然而下，但是我一點也不為它們感到惋惜，更不會為它們感到悲哀，因為我知道它們不是生命的終結，它們隻是回歸大地母親的懷抱，換了另一種方式去裝點這個世界，到了來年，它將會更加茁壯。對於秋，我是喜歡的，喜歡它的清爽，也喜歡它的蕭瑟，更喜歡它的成熟與實在。沒有了春暖，洗去了夏的浮躁，秋高而恬淡，就像人到中年，雖然會有些滄桑，鬢間發間也會見到絲絲白發，但渾身上下依然會散發著不可抗拒的成熟的魅力。 在這樣的季節裏，人的心胸也會如那高闊的天空變得開朗許多。啊，秋天! 蔣昌明 2014-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