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老九的詩

根

我們往往關注繁茂的樹

我們往往忽略地下的根

我們不僅習慣漠視

紮實的老土的根

而且漠視

根的強勁拚勁血勁

我們甚至早已習慣並喜歡

許多許多的仿真

哪管它是什麼

土地、產品、人

哪管它時間的重量

就瘋在當今

讓樹活著更讓根活著吧

因為真正的樹真正的根

活得堅強而艱辛

我們要有根

等待戈多

那一年

你就在等待戈多

忘記了

滿地沉甸甸的誘惑

大陽兀自升起與降落

你想終老在時間之河

你無望的幸福

依然會不斷絕望

似乎連目光都凝滯了

卻祈禱秋天的收獲

你為什麼還要等待

那來不了的戈多

那戈多就是我

已不能死而複活

地 下

不知是地下

或者是天堂

心蹦著想長翅膀

照下鏡子

撞見了驚詫的目光

於是悄悄穿越

幻化成鏽蝕的鋼梁

旋轉出沉甸甸的烏金

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

隻有牙燦白

汗黑黑的臉龐

魔鬼的笑

惡之花一樣綻放

我依然是我嗎

地球是圓還是方

狼密碼

我向狼

拍了電報

狼卻對我溫柔一笑

它的牙齒幻化成魏碑

文字在銀河間弧形跳躍

風齊刷刷地緘默

我耳朵長出玫瑰刺的狼毛

狼變我時

我在曆史中醒了拂曉

狼密碼的原罪呀

我和狼

撕裂了那個李迎兵

不能救贖的懷抱

畫

那一天

他似乎想起了畢加索

鳶尾花

塞尚、莫奈、雷諾阿

都德、莫泊桑、左拉

青銅的冰冷

刹時綻飛詩的光華

所有的身影、物事、色彩

氤氳著溫度

時間和空間悄悄軟化

他又叫來了凡?高

《郵差》《麥田》

卻不要一幅畫

家

風雨磐石血脈如霞

焦 慮

讓你的心

放飛夜的蝙蝠吧

饑餓的石頭

強壓下僵硬的昆蟲

佛手的慈悲

靜靜拽起

春的衝動

無邊的焦慮

不愛踽踽獨行

擁擠的大地與天空

星 空

星空

一條無邊的冰河

我們穿越時光的迷團

從無限進有限

從有限進無限

循環往複地轉換

我們

攜起空間的方塊

忘懷時間簡史的圓圈

心如歌

永恒地呼喊

不管它

回旋還是不回旋

活著

是宇宙的一種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