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穎鈺:刺透千年而來的寒光

2014年9月，江蘇高郵市一男孩在河邊洗手時發現古劍，父親將之捐獻予當地文物局。經文物專家鑒定，此劍係商周時代的青銅古劍，持劍主人可能是周商貴族。沉寂已久的冷兵器界再掀波瀾。

華夏文明悠悠上下五千年，古代冷兵器的寒魄總能穿越曆史的滄桑巨變，在今天給予世人意想不到的驚喜。而我最中意的，便是那青銅劍。

青銅劍始於商代，是我國古代戰爭中經常使用的一種兵器。工匠們將硬度低的青銅鑄成劍脊，在兩刃的部位嵌合上硬度大的青銅作為劍刃。如此一來，當青銅劍受到衝擊，較軟的劍脊可以吸收衝擊、避免折斷，而較硬的刃區可以保證殺傷力。西漢以後，鐵製兵器完全取代了青銅兵器，青銅劍便逐漸銷聲匿跡了。

通過當代的田野考古發掘，全國各地出土包括青銅劍在內的青銅兵器，可說是層出不窮，異彩紛呈，特別是前些年，吳王夫差劍和越王勾踐劍的發現，更是震驚中外，成為稀世之寶。以上的這些內容是零星從網絡上搜集而來的，而我中意青銅劍，還是因為它背後隱藏著的、或多或少的故事。

因而說起青銅劍，又有一個不得不說的人——歐冶子，春秋戰國時期越國人，是中國古代鑄劍的鼻祖。歐冶子鑄造的一係列赫赫青銅名劍，冠絕華夏。相傳在此之前，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錫，若耶溪之銅，經雨灑雷擊，得天地精華，製成了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和巨闕五口寶劍，多數被視為上古十劍的代表之作。在春秋五霸、戰國七雄的爭霸戰爭中，顯示了無窮威力與攝人心魄的藝術魅力。

圍繞著這些劍，又有了許多故事。如關於“純鈞”， 相傳春秋時期，被人稱為天下第一相劍大師薛燭，此時正在越國遊曆。越王勾踐酷愛刀劍，便邀請薛燭前來賞劍，心知薛燭閱劍無數，一開口就叫手下取來了自己頗為得意的兩把寶劍：豪曹和巨闕。哪知，薛燭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認為這兩把劍不能算寶劍。勾踐一咬牙便命侍從率領幾百個鐵甲武士護送一把寶劍來到台下。薛燭訕笑著反問是何劍需如此興師動眾，卻在聽見勾踐吐出 “純鈞”時麵色突然凝住，“咣啷”一聲從座位上仰麵摔倒。好大一會兒才突然驚醒，隻見他幾個縱躍掠下台階，來到劍前先是表情肅然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又深鞠一躬，從侍者手中接過寶劍，小心翼翼地敲了幾敲掂了幾掂之後方才將劍從鞘中緩緩拔出——隻見一團光華綻放於眼前，晃眼又宛如出水芙蓉般雍容清冽，劍柄上的雕飾與陽光渾然一體，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像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卻像萬仞斷壁般崇高而巍峨……

青銅劍的魅力便在於此，上古十大名劍的故事也不易一一道完。而關於劍的故事，如軒轅劍的斬妖除魔，魚腸劍的勇絕之意，龍淵劍的高風亮節……或許我傾心的未必是劍，而是我那深藏於心的英雄情懷，是那愛劍之人、用劍之人所背負的一生。

“劍之成也，精光貫天，日月爭耀，星鬥避彩，鬼神悲號。”我們無從得知出土的眾多古兵器為何經年不鏽，依然寒光四射、鋒利無比，但與劍常伴的傳奇將永駐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