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嬌陽 王鵬程:緩慢而優雅地成長
那天讀到木心的《 從前慢》 ,匆匆趕路的我不禁駐足凝眸,對於成長的領悟,就在溫熱的回憶裏一點點暈開……
“記得早先少年時,大家誠誠懇懇,說一句走一句。”
幾年前結識一位摯友。她很小時候便已將《 長恨歌》 熟讀成誦,而且看過各個朝代的野史。我羨慕她可以得心應手地寫出清韻雅致的小詩,她欣賞我那自以為形神皆散的散文。我們一直執著地寫著什麼,然後互相交流。曾經一起讀紅樓,讀詩經,讀論語,雖大多是淺嚐輒止,可那些載著我們幼稚心聲的讀書筆記卻足以見證我們有多麼喜愛這些或喜或悲,或直白或深刻的東西。
西方有位詩人寫過這樣一句話:“我想描述一束光,它來自我的內心”那時的我們,早已將五彩斑斕的光投進各自的青春,記錄在自己的文字中。
不去想太多,隻是做一些我們喜歡的事,真誠地交流感悟。誠誠懇懇地寫文章,優雅地成長。
“清早上大車,長街裏暗無行人,賣豆漿的小店冒著熱氣。”
木心在長街中發現了那家豆漿小店,而我卻更偏愛那些棱角分明,經曆過風雨洗禮的碎石。
一直認為最愜意的事情就是踩著夕陽漸漸拉長的影子,哼著些隨意的小調,然後偶遇一塊石頭。它們總是靜靜地躺在路上,以硌疼你的方式宣告它們的存在。其實這種不期而遇是最美妙的東西,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將與什麼邂逅。家裏的陽台存著許多布滿花紋的“化石”,它們有一種勾人遐思的力量——也許它曾是一位女子的烷紗石,偶然的漂流讓它流浪到了這裏;它被各種可愛的爬行動物親吻過,也曾為一些小小的植物提供容身之所… … 撫摸著每一塊石頭,我像是目睹了大自然的日升日落,鬥轉星移。歲月失語,唯石能言。它們一定有一段長長的故事要說……
用如歌的心情品味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又何嚐不是一種優雅的成長?生活如此多嬌,所以,慢慢走,欣賞啊。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於是慢慢走,慢慢走
慢,更多是一種時間積攢出來的沉香,是一種陳年老酒般的醇美。朱光潛說:“這豐富華麗的世界,便成了一個無生趣的囚牢,這是一件多麼可惋惜的事啊”緩慢些吧,成長的電影缺少不了慢鏡頭
試著用小火燉一點湯,放土青菜、豆腐和蘑菇。煮湯的鍋最好配上一個透明的蓋子,如此便可以看到這些樸素的食材如何在水中沐浴,翻騰,看到它們的營養隨著咕嘟咕嘟的氣泡一個個炸開,注人濃鬱的湯汁中變成佳肴。對了,品嚐前別忘了感激,因為這是自然的饋贈。
試著靜心看一本書不用泡茶,不用刻意洗擇某個寧靜的午後,隻要讀書,隻要慢慢地讀書就好了。可以用一枝筆在書旁勾勾畫畫,寫下自己的心路曆程;也可以讀完整本書,寫一篇探尋作者精神世界的桃花源記。那些精彩的描繪,那些感人肺腑的話語,是你走近作者,與作者靈魂對話的途徑。
試著造一顆精致的心。畢淑敏說:“有的人精雕細刻一輩子,臨終還在打磨心的剔透;有的人粗製濫造一輩子,人未遠行,心已灶冷坑灰。”造一顆精致的心是一項艱難漫長的過程。你需要用一個細密的篩子選出最好的原材料放在成長的大熔爐中提煉、升華。想要精益求精,就必須耐心等待。當這顆優等的心出爐後,你還要給它製作一個堅實的外殼,這樣才算竣工。
“從前的鎖也好看,鑰匙精美有樣子。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美德是一套神奇的模具,它可以使鑰匙更加精美。
仍有些許寒意,但窗外已是春花燦爛。換上輕便的服裝,帶上一個袋子,在看風景時默默撿起腳下的易拉罐、水果皮。春遊時,我做了一次“綠色使者”。美麗的春天永存在記憶裏,時時回味,美妙甘甜。
太陽直射北回歸線,夏至了啊。暑假與小A 一起生活的時光,簡單而又美好。每天早上的牛肉包,午休前的一碗湯藥,傍晚一起散步,說笑。她蒼白的臉上開始有了紅暈,頭發又變得和從前一般烏黑。健康真好。
秋風蕭瑟,又把那個老大爺的雞舍刮斜了。早上跑步回來,小心翼翼地用磚頭頂住木樁,看著柵欄裏的公雞踱來踱去。它是在精心策劃一次潛逃嗎?
春節前夕,街上熱鬧非凡。我們去街頭義務寫春聯。我“資曆”尚淺,筆法稚嫩,大庭廣眾之下多少有些扭捏。可當旁邊的人越來越多,我寫的春聯也不斷得到認可時,手中的筆握得更結實了,字變得越發自信。正如哲學上所講:人既是價值的創造者,又是價值的享受者。我收獲的是滿滿的幸福。
手握精美的鑰匙,緩慢而優雅地走向成長之門,門外的景色,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