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傳金:慢慢長夜
肩並肩,靜靜走著,從未想過的機緣把我邂逅在你的身邊,一年的瞬間你還沒變,我卻內心風起雲湧,翻滾著那些青澀悸動的瞬間。
來到礦大的第一個夜晚,陌生而有激動,在被保護了十幾年之後,第一次有了被放飛的感覺。不過這隻是視野突然開闊的一秒,陌生的憧憬與恐懼還在激烈地碰撞著。那天晚上,我們隻是繞著校園靜靜走著,沒有陌生,仿佛那一年過得很快,隻是放了兩天假而已。
晚風吹著路旁的石楠樹颯颯作響,在飄飛的桂花香中我嗅到了高中校園裏的那棵,醇厚,沁人心脾。上課時遲到遇到的那棵,放學搶飯時路過的那棵,默默如米小的桂花兒竟記錄了這麼多當時想哭今天卻微微一笑的回憶。
夜幕,總是緊張的。即使晚上放學,還是呆在教室為那一道解不出來的題而煩惱,直到快熄燈了才往宿舍跑,卻還感激從早晨跑向教室開始隻有晚上才能放鬆一下的幸福。我們奔跑著,忙碌著,朝著心中的那座象牙塔奮進。
每天,都會見到那個貌不驚人卻和你緣分注定的同桌,會見到那個有些逗,整天惹你笑的小夥伴,還會有沉默或者活潑的學霸們。我們早已把每天的相處當成習慣,在不經意間暈染了心田,歡笑時悄悄綻放,回首時留下芬芳。
當時隻是學業太重要,隻是把心思放到學習上,隻是有一顆走向世界的心,所以每一天盡管有些抱怨卻從不後悔。會為早晨踩點擔驚受怕,會在自習課上打著收集素材的名義看課外書,會對那個整天從早到晚堵在樓梯口抓遲到的年級主任背地裏發牢騷,會對罰自己將課文、公式抄寫幾十遍的老師生氣幾天,當然,還會在運動場上肆意揮灑汗水,在宿舍中到處借洗衣粉卻從來沒還回去過。這一切都在昨天,都在眼前,是漣漪中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湖中島,開滿紫色的曼陀羅,氤氳,朦朧,織成一個真實的夢。
一路走來,我們又看到了過去的點點滴滴,那些早已習慣的美好,變得如此珍重。那一刻,我發現我們不是變了,而是成熟了。
依舊靜謐的夜,踏著青春的懵懂走來,注定了懷抱青春的激情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