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航:寫給十八歲的你

歲月在牆上斑駁，似乎能從中看見小時候的你我。

我從來都是個孤僻的孩子，卻在那一天一臉燦爛地向你伸出了手。我們從很久很久以前，走到很久很久以後，那些簡單而又孩子氣的對白已無從記起，隻剩下陽光在我心裏大把大把的明媚著。

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時我不曾猶豫，而是大聲告訴你，我希望你留下，你還會不會離開?

如今，我幾乎相信這是命運了，它如潮水般湧來，而我們衣衫盡濕。

從此你不再和我形影不離，教室裏沒有了你的身影，我們也無法再沿著一條路回家。沒有你在身邊，我有時候會感到寂寞，而你在新學校似乎也過得並不開心。

讓我沒想到的是，在你離開之後不久，我也不得不選擇離開，像那些曾經在我生命中出現卻又消失無蹤的人一樣。

好想回到過去。

2014年的秋天，在最美好的九月，我來到現在的大學，那種巨大的陌生感讓我想起“漂泊”這個詞語。

我每天都在懷念，在窗外有雲飄過的時候，在拿起鉛筆寫字的時候，再看見某人的微笑似曾相識的時候，在那一刹那，我想我是躍進夢境了，無數的花兒紛紛落下，上麵綻放的是我熟悉的容顏。

我懷念那個聽著音樂孩子氣的你。

我懷念那個笑容溫暖、眼神明亮的你。

我懷念那個和我說話時一臉認真的你。

我懷念那個和我形影不離的你。

我亦懷念如今十八歲的你。

我們兩個，一個遠走，拓寬了天涯;一個獨留，伶仃了青春。

你前途光明，我上下求索，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相信你是一棵會開花的樹，從不依靠，寂靜安好。

我相信你是一顆璀璨的流星，劃破天際，悄悄消失。

我們輸給了時間，放下了牽掛，告別了熟稔，把身上的沒處傷疤都當成是苦難給予成長的刺青。

後來我們長大了，沒有揮手，便各自天涯。

那段時光，你是否不曾回望，已不再想念。

那些在一起的承諾，那些不分離的誓言，都變成風中支離破碎的雲煙。

或許有一天，你會把發絲撥到耳後，說一句：“感謝曾經的你，成就現在的我。”

我的世界，半季花香，半季蒼涼。

你說，把一切交付給時間吧，我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現世安穩，年華靜好，簡單就行。

我說，好。

“再見——安!”

“再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