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會鑫:擷一抹琉璃彩
我揮一揮衣袖,隻為擷你一抹琉璃彩。
——題記
雨夜,燈下獨坐,一杯香茗,雙手撫上那泛黃的書頁,隨它,走入幾回夢牽深處。千年的古風,依舊在每一顆幹涸的心野上掠起,指引著它們再生叢綠。
你看,那江畔,誰人又獨酌酒一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他不羈於世俗,不安於那紙醉金迷的皇宮中,即便曾經禦手調羹、貴妃捧硯、力士脫靴,他終是高吟著“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踏出了那深似海的宮門。他有“天子門前尚容走馬,華陰縣內不得騎驢”的軼事,他笑即是笑,直笑得“仰天大笑出門去”,他哭便是哭,直哭得“護院坐啼墳上月”。
千年的古風中,我揮一揮衣袖,隻為擷你李白一抹琉璃彩。
你聽,楊柳岸邊,誰人又淺斟低唱,“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他的命途多舛,結局可悲。十年寒窗苦,金榜,卻未有題名。仕途的不順,令他終於窮困潦倒。一句“楊柳岸曉風殘月”傳誦了千年。他是“奉旨填詞柳三變”,他是婉約詞派創始者,他是以為風塵女子譜曲填詞為生的柳永。
千年的古風中,我揮一揮衣袖,隻為擷你柳永一抹琉璃彩。
你觸摸,清廷之上,誰人又看淡貴族身份,追求那“一生一代一雙人”的幸福美滿。他是幸運的,卻也是不幸的。“納蘭”這兩個字就決定了他的幸,亦決定了他的不幸。被譽為“清初第一才子”的他雖侍從皇帝,卻向往平淡的生活。“雖履盛處豐,抑然不自多。於世無所芬華,若戚戚於富貴而以貧賤為可安者。身在高門廣廈,常有山澤魚鳥之思”。“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隻可惜“家家爭唱《飲水詞》,納蘭心事幾人知?”他的一腔心事,隻有留於筆下詞中。
千年古風中,我揮一揮衣袖,隻為擷你納蘭性德一抹琉璃彩。
每讀一本書,就讀過了一段曆史;每讀一本書,就讀過了一段人生;每讀一本書,就滌蕩了心魂,恰如那一曲高山流水,獵人魂。
在那千年冽洌古風中,我揮一揮衣袖,擷取一抹琉璃之彩,積之,則耀我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