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小玲:雪de 變化
雪de 變化
下雪了,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將大地裝裹的一片潔白。心中對暖冬的那種不愉快的感覺少了許多。畢竟冬天少了漫天的雪花和直達冰點的溫度終究是有點不倫不類的了。仰頭任雪花落在臉上,盡情享受那小冰晶融化時的感覺。
“爸爸,看,好白的雪啊!我太喜歡了。”兒子在院子裏歡笑著。他盼下雪已經盼了好幾個月了。
“好白的雪?是嗎?”我有點不滿了。“知道嗎?我見過黑色的雪和黃色的雪呢。”
“哇!還有黑色和黃色的雪啊!又在騙我了;是嗎?媽媽。”兒子一臉的懷疑,把目光轉向了妻。
“看他的嘴裏能說出什麼寶來。”妻揶揄著。
“在幾年前的一個冬天。”我開始回憶。
“不會又是在編故事吧。”兒子的臉上的笑怪怪的。
“別搗亂。”我說。便開始了講述。
其實,在幾年前,也是一個冬天,也是下了很大的雪。雪後,想起小時候經常拿雪團當雪糕吃,在農村經常有人以雪化水使用,還有在《誰是最可愛的人》中,可敬的誌願軍戰士一口炒麵一口雪的場景很是感人。我一時童心大起,也鏟了一小盆雪放在火爐旁邊,想重溫白雪化成清水時的激動。等我過了一段時間再看我的傑作時,一種別樣的激動讓我久久無言。水是清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盆底薄薄的黑色沉澱物,但顏色已是令人不舒服的淡灰色,水麵異形的油花散發詭異的色彩,是乎在嘲笑,是乎在示威。
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跑到院子裏,俯身觀察看上去潔白如玉的雪。在層層雪花之中,在堆積的六角形的冰晶的空隙中,一粒粒黑色的顆粒物藏身其中,就像白玉上的黴點,像顯微鏡下感染細胞的病毒,又像如花少女臉上長的雀斑,在示威似的和我對視著,我似乎能聽到它們發出的放肆的笑聲。忽然我覺得胸中發悶,在深呼吸後,趕緊把那盆水全倒進了下水道裏。看著盆沿上留下的一圈黑色的痕跡,望望依然陰沉的天空,我可再也激動不起來了。
“雪怎麼會變成那樣呢?可它看起來是很白的啊?”兒子一臉的不解。
“是白的,可心黑了。”看著兒子更加迷茫的眼神,我不知道如何去向純真的童心解釋這種現象。雪是白的,可那已經成為童年的美好記憶了。
“你還沒有說為什麼會變成黑的呢?”兒子不依不饒。
“你看看遠處那高高的、冒著黑煙的煙囪,街上屁股後麵噴著藍煙的汽車,都是他們造成的;是它們在天上把雪變成那樣了。”
“那不讓煙囪冒黑煙,汽車噴藍煙就行了嘛。”
“是行了,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了。“想不想知道黃色的雪的事嗎?我再給你講一講。”我岔開了話題。
那是在我上學的時候,某天晚上突降大雪,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入目的是遍地土黃色,雖然身處大城市的學校,可是有一種給人到了黃土高原的的感覺。隻有在腳踩上去聽到那咯吱咯吱的聲音時踩知道是下雪了。後來看新聞時聽說當天晚上下雪時遇上了沙塵天氣。在雪消融後,到處的泥漿散發腥味依然讓人不是很舒服。這次,雪渾身上下都都不是白的了。
“這次我知道了,我們老師說過,沙塵暴是因為人們胡亂砍伐樹木,不保護草原把森林和草地都給變成了沙漠了,肯定是大風一吹沙塵就飛到空中把雪給染黃了;老師還說要保護森林和草原,這樣天才會變藍了。”兒子說道。
“不錯,這次說對了。”我讚許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看到真正的白雪呢?”兒子問道。
“這個,誰知道呢。或許會機會的,或許再也不會看到了。”我說。
“哦,我想肯定會看到的。”兒子一臉的希望
我隻有苦笑。我也希望,能看到真的白雪。那時的心情肯定會更好的。
“潔白的雪花飛滿天,白雪覆蓋著我的家園……”我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唱過這首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