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萱:生命的金石
霖雨蒼生新建國,雲雪青史舊同舟;中山卡爾雙源合,一笑昆侖頂上頭。
魯迅,這位紹興人總是驕傲提及的名人,其血脈早已與這片土地相通,其風骨早已與這片天空相融。
初到魯迅故居,便見到那堵高聳的風景牆,微蹙的雙眉,淩厲的眼神及似乎永遠與筆相伴的煙卷都給人以莫名的親切感。許多你早已熟知的事物一下子真實的呈現在你眼前,百草園中碧綠的菜畦,鹹亨酒店至今留在板上的孔乙己的賒賬,都在穿越曆史風霜之後靜靜佇立在時光盡頭。書屋裏舊時的桌椅還在,隻是漆早已脫落,斑斑駁駁。依稀可以看到先生刻下的那個銘誌的“早”字,它像一團跳躍的火焰,在曆史的深處熠熠地閃爍著光芒。
立國必先立人,立人貴在立心,這是魯迅交給我們的不變的法則,他孤獨地思考,孤獨地行走。青石板的地麵,綠樹成蔭的百草園,佇立的壽鏡吾先生的雕像,高懸的匾額,注視著家族的興盛落與衰敗,心誌的幼稚和成熟。
魯迅是那個時代的叛逆者,是一種真實的寂寞,他曾被傷害得麵目瘡痍,在內心最深處永遠有一塊最柔軟最不可觸動的空白。他時而冷靜,時而純真,用一支剛性的筆,寫出了一個不一樣的魯鎮,用精神的深層次的逆行,去感受現實的生活。如今的魯迅故居雖然充斥著過多的遊人和浮華氣息,但卻仍然掩蓋不了那份剛正不阿,憤世嫉俗的正義之氣。我仿佛仍能聽到他用震耳欲聾的聲音拯救處於悲劇感和幻滅感邊緣的人們,或許就像哈代所說,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把那種會緊隨最強烈的親愛之後而來的悔恨和愁煩,譏笑和災難直率坦白地加以處理,把一個壯誌未遂的悲慘身世深切沉痛地加以詮釋。
魯鎮孕育了魯迅的橫溢才華和高潔品格,曆史在此與一個偉大的天才相遇。你是否聽到,那回旋在生命上空的久久不息的呐喊和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