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歌:被剪斷的時光
抓一把陽光,揉碎了。拎一段時光,遣散了。聽一首《時間都去哪了》,我們一起哭了。
我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單位來度量十年的時間長度才會讓恰如其分的襯托出歲月的無情?那沉重的紀念應該以怎樣開始才能表達我對過去的緬懷?回憶是衰老的開始,回憶在歲月消失後出現,如同一根稻草漂到了溺水者麵前,自我拯救僅僅是個象征,可是多少人在為了這個象征做著垂死的掙紮,我不過也置身其中。
換上一身21歲的女人應該有的著裝,站在鏡子麵前,想找回大學年代的那份純真,可看到的是時光侵蝕後的真實,有一種存在就是在鬆弛的肌膚、不再單純的雙眸之間透出蛛絲馬跡。
突然間,夢醒了,我回到了21歲。窗外的風喊醒了我。
徐州春天的風總是帶著一股妖氣。和風細雨本是自然一種溫潤的美景,可徐州的風向來是瘋了,似乎在以自己的生命力或者說攻擊力來證明本身的存在。如果一種存在必須以製造聲勢浩大的場麵來作為依存,這種存在本身就是缺乏藝術感的。我不喜歡徐州春天的風,因為她少了溫潤如玉的藝術感,更多的是以一種狂躁的脾氣來宣泄自己對於生活的不滿。我想三十多歲的女人便如此吧。
三十一歲是一個尷尬的年齡,失去了少女那般的天真,有很少存有少婦應有的真實,在那個尷尬的年齡中做著尷尬的事情,生活的指針指向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偏向了孩子,偏重了家庭,唯獨沒有偏重自己。自己慢慢的在被生活的瑣碎所吞沒。一陣顫栗,而後,我思索著。
三十多歲的我會是這個樣子嗎?生活本身的平凡吞噬了年輕時所有關於美好的幻想,陽春白雪僅僅存在於夢中,而我注定要與下裏巴人為伍?我會像《一地雞毛》中的小林那樣為生計奔波?做人的準則也在這樣的奔波中一點一點的打折?最後到廉價拋售的地步隻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真實?想到這裏我不寒而栗。如果生活僅僅隻剩下活著的時候,那我們麵對的一定不是生活的全部。
臥軌的娜拉、傷逝的子君……曆史總在以不同的方式類似的情節一幕幕的展現著女性的悲劇。我內心一個堅定的聲音呐喊著“做自己”。
女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尤其是接受過教育的女人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一方麵,女性不應該作為一種物件而存在的,女性的獨立是從經濟獨立開始的,當我們選擇了做一種什麼樣的女人時,實際上選擇了整個婚姻的狀態。另一方麵,人性的飽滿是靠著知識的填充、智慧的填補來展現出一種不同於別人的風采,31歲不能因為為人婦為人母的社會角色的轉變而放棄自我拯救的崇高使命。女人的氣質絕不僅僅是靠著化妝品就能拚湊的出全身的詩意。塗脂抹粉的修飾帶來的是滿身的庸俗,形象影響態度,形象的趨俗意味著個人品位的大打折扣。既然不能永葆青春,何不擁有一顆充滿詩情畫意的心?
青春是一首寫不完的詩,雖然我擁有著塗描寫畫的筆墨,可這些筆墨麵對歲月的氧化終究會有到達保質期的那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是曹操筆下養生的妙方,可是真的能可得永年嗎?事實說不是這樣的。既然死亡不可讓渡,那麼請31歲你的保持一種樂觀的心境,人生本來就是由瑣碎拚湊起來的的一盤披薩,總會有吃完的時候,但是你吃披薩時候的心情、姿態會是你整個生活狀態的一種反應。無論怎樣的分割,結果都是一樣,然而你的優雅、你的微笑總會感染周圍的人,也便是所謂的“披薩哲學”。
風險總是與信念相伴,信念總是與動力如影隨形,我固執地認為被生活吞噬的人中一定沒有我。我們以一個定數去揣測所有的未知時,這本來就是一種風險。
停止思考,暫停我的“披薩哲學”,暫停對那段被剪斷的時光的幻想,帶著期待出發吧,十年後,我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