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磊:看見你看不見的
這一刻,你就得相信別人的眼睛,聽從自己的耳朵。麵對未曾經曆過的真實,就不得不做一個虔誠的傾聽者。整本書裏,千言萬語沒彙成一句豪壯,也沒有刻意隱藏反襯著某種“我是名記”的矯情。卻也是另一番的“字字珠璣,言之鑿鑿”。所謂“珠璣”也包含了一些現代女性飽有可愛無畏之風,簡單的隻言片語淡述一個個新聞熒幕下翻了船的真相,如出於清水的芙蓉,雕飾的自然大氣。所謂“言鑿”,因為她是這所有故事的見證者,鑒證者。見而又鑒,才敢於在紙上著筆這些鮮為人知的市儈。
像我這樣並不怎麼關注時事新聞的人,更不會刻意去關注那些紀實片的演播。因為清楚地知道,身邊的每一個故事都可以拍成一個大賣的紀實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假亦真的形式已經被輿論成一把鈍鏽的圓刀,早已經對人性沒有了任何的殺傷力。你說真,我便說嗯,你說假,我便裝為歎息。真假如何?憑你我都改變不了得“鐵證”罷了,我又何苦難為自己難為你而爭個麵紅耳赤。隻要心中自存刻度尺,自放天平秤,一切皆不過道聽途說的草木。
有些罪責社會承擔不起,隻能讓你來。當所有的隱忍和承受在頃刻間咆哮,往往是施暴者結束了生命,被施暴者走進了監獄。“我想過讓他死”,當一隻麋鹿受到猛虎攻擊的時候,它也會本能地希望讓猛虎死吧?但因為你是人,是社會化的寵物,這句話在法律麵前就是如山的罪證,就是刻畫你醜惡的利筆。你沒經受過當然可以理智地提出各色縝密的問題,好像案發過後決定方向的就是這場鬥智的問答賽。“犯罪者在進行自我防衛的過程中有過停頓,並進行補刀殺害,腦子裏曾萌生讓施暴者死的念想,這中間的間斷就使案件改變了性質,由正當自我防衛變成蓄意殺人。”我想到了春風得意馬蹄急畫麵裏中舉的秀才,在窮民僻壤的莊戶裏洋洋灑灑地作了一曲長賦,四個字,賣弄風騷。這樣講實在不好聽了些,畢竟一碗飯有一種風俗的捧拿法,在所謂的正義麵前你是堂正的使者,可在暴露的人性麵前你不過是個抹殺私欲的惡魔。至於私欲,在明清之時,黃宗羲已經承認了它的合理性,既然我們能把它的主張編入史冊,也沒有對其貶之為邪,那就是整個人類圈都同意了?看過一篇關於人性的博文,它將其人類的基本屬性概括為三,一是群聚性,一是私欲性,一是人愛性。這三種屬性不能抹滅,隻能規範。我也是大為讚同這一觀點,畢竟這還不是一個健全的民主社會,也做不到無私,更沒有實現共產。所以說,承認私欲為人就是民主的基石。可,這也畢竟是被形形色色的條文框住了的社會,從何講“人”,又怎麼敢談“私欲”?
社會在流淌,隻願在流淌中那些你虔誠了許久的信仰還能從心腹深處的石壩上漫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