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歌:情人節裏的分手快樂
說起一首最難忘的歌,就寫下了《分手快樂》。我喜歡斬斷過去的這種決絕,欣賞這種對未來滿懷憧憬的心態。於是情人節裏按下了它的循環播放。
“喝咖啡讓你暖手想擋擋你胸口裏的痛,你卻想上街走走吹吹冷風會清醒的多”。聽著梁靜茹用溫柔的嗓音演繹著這曲悲傷的情歌,隻是隱約感覺她在用自己的嗓音安靜的進行者祭奠過去的的葬禮。而這種祭奠又散發著一種微弱的希望,隻是她還沒有暖醒另一個人的心。
在情人節中聽這首歌的單曲循環,不是一種詛咒,也算不上情感的逃避,隻是偶有所感,且不管寓意如何,暫不論蜜友的評價,“你自信時候真的美多了。”看著鏡中的自己,微笑。
成長是一種與生命剝離的疼痛,對於這種痛苦的表達隨著社會的進步演化出了越來越多的形式,女生的哭嚎,男生的呼喊都是不足為怪。女生的奔嚎,似乎積蓄了多年的憤怒,隻有在一聲聲的呼嚎,一陣陣的咆哮中才能被發泄的淋漓盡致,讓我止不住想用鬥來量量那種痛苦究竟有多麼沉重,必須用如此驚天動地的方式宣泄。男生的那種憤懣好似積蓄了多年的水庫,水滿為患,隻有以拉閘泄洪這種迅猛的方式帶來的衝擊感才能證明曾經的浩浩蕩蕩,也才能給生命的一種衝擊,另一種震蕩。古人那句“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應了此情此景。
“惻隱之心,仁之端也”可是每次麵對這樣悲壯的場景我並未感同身受,反而是嗤之以鼻。有時甚至報以極大的不屑。我說過去隻是曾經,沉醉在回憶裏是自我的迷失。密友聽罷,評價我是一個無情之人,不念舊情。無情與有情如何界定?尚不知其規則,所以按下不表。
我不是一個喜歡躲在回憶裏暗自陶醉或者神傷的人,過去是一種曆史,曆史留下的傷痛不應該守在生活中成為展覽品,任你沒事的時候隨意拿出來把玩,甚至放下手頭重要的事情來審視這份曆史,這份記憶。看到《最美的時光》裏蘇蔓的癡情讓她以十年的光陰作為賭注,而男主人公心裏卻仍然放不下故去的女友。看到她的傷痛我一直在反問這樣值得嗎?很多時候我們隻是愛上了自己想象中的那個人,竟然也願意為了這海市蜃樓般存在的人物而“宿空房,秋夜長,夜長無寐天不明。”於是我便狠心的說下“守在回憶裏隻有死路一條。”
分手不應該僅僅適合愛情,這是一種走向未來的姿態。不論是友情、親情、愛情在盛宴必散的規律中都是無可奈何的,最終都會走向分手,隻不過形式各異罷了。從天人一方的長相思到天涯海角的緊相隨再到不複相逢的決絕。每次分手都是一種抉擇,都是對未來的另一種安排。不論是怎樣的分手,我都抱著讚同的態度,因為其中的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再做著走向未來的另一種打算,既然現在的生活與未來的打算相去甚遠,為什麼不以一種決斷走向另一個開始呢?
分手不是一種無情,而是一種走向未來的堅定決心,一種用樂觀去打敗愁殤的心態。有一次與影視老師在欣賞一部影片,一個走出了失戀陰影的女孩走到男孩的墓地上燒了曾經的一本日記。老師問我有沒有必要?當然在此之前老師早已有定論,認為這一幕是沒有必要的,應該減掉,我當時毫不猶豫的說:“有必要,沒有一個告別過去的葬禮,如何顯示出走向未來的決心?”
白居易在與戀人分別的時候吟出“不得哭,潛別離。不得語,暗相思。兩心之外無人知”的千古名唱。蘇軾在與愛妻陰陽相隔十年之後,依然夢回溫柔鄉,驚醒之後寫下“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白居易的分手是倫理道德逼迫的結果,蘇軾的分別是命運的安排,他們用文字把他們的相思寫進了曆史,冷藏了自己的相思,把錚錚鐵漢的柔情藏進了另一隻胸腔,一個留下了愛國詩人的稱謂,一個摘取了豪放詞人的桂冠,可是我們不曾忘記他們的離殤,盡管他們都在經曆痛苦之後選擇了另一種生存方式,可是沒有人留給他們無情的咒罵。
樹葉沙沙作響,夏風沉悶,卻依然不能驅散情人之間的熱情,馬路上情侶似乎在依偎中找到了另一種清爽,好似精神上的暖流漫過了身體之間的凍土,這樣的纏綿便是一種凍土被解凍的狀態。走在不遠處櫻花樹下,他們又開始用肢體傳達著另一種寒流。多變的世界注定守不住舊情的貞節牌坊。
人的存在注定與喜樂憂愁相伴。隻要還活著,每一天都要麵臨新的挑戰。生命從來不是個體,從受精卵的分化到十月懷胎後的呱呱墜地,人總是在和周圍的萬事萬物發生著聯係。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絡,任何一個人都是他所在圈子裏的一個點,一個點的抽離,會直接導致係統的崩盤。把別的人裝進心裏,把曾經的記憶展覽於回憶的書架上,偶爾拂拂上麵的塵土,終有一天應該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