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芳:匆匆
朱自清先生有一篇散文,名為《匆匆》。其文淡雅清新,節奏舒緩。由此可知,我這是借來的題目了。
朱自清先生的《匆匆》寫的是時間的流逝。我想寫的,自然也是與時間有關。隻是,才淺智拙的我隻能用簡簡單單的言語說上一句——時間,快得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簡單,卻一點兒也不假。任何時候,時間都是經不起深思的。不說快,單就慢而言,也是同樣的道理。如坐針氈的時候,深陷焦慮、壓抑難耐的時候說“度日如年”一點兒都不過分,那慢得是不容人有太多思考的。那時不免會驚訝:時間,竟也可以過得如此之慢!可這種慢,是誰都不想要的慢。畢竟,經曆的事情太過艱辛。
時間於我而言,隻有在小學的時光裏才是慢悠悠的。總感覺六年極其漫長,似乎每天都在經曆著同一件事,卻總也經曆不完。況且那時渴望快點長大,幼稚天真的頭腦裏根本不明白:時間到底是什麼?有頭有臉嗎?有手有腳嗎?是誰賦予了它這般耐力,竟可以走得這麼慢,這麼悠閑?當然,現在倒希望它可以慢一些,再慢一些,讓我可以更加從容地品味當下的生活。
然而,時間的快是不容等待的,是隨處可見的。走路的時候,時間從腳下跑過;洗手的時候,時間從水中流過;凝望的時候,時間從眼角閃過。哪怕僅是一個歎息,也會錯過許多。說來,倒很慚愧了。在過去,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歎息,因而也無法想象我錯過了多少時光。我唯一清醒的認識便是:現在,我是真真切切意識到時間的快了。
時間總是太匆匆,遙遠的時光早已悄悄拉近了距離。從前,我以為大三很遙遠,大四更遙遠。然而現在還有兩個月,我便是一名大三的學生了。可是,在過去的日子裏,自己又做了些什麼呢?總想努力去做得更好,卻偏偏有些事會弄巧成拙,不盡人意。這才是真正讓人驚恐的,才是隱藏在時間麵孔下真實的麵貌。
我清楚地知道我與時間的關係,所以便不再隨隨便便發牢騷。逝去的日子如逍遙法外的強盜,終是無可奈何。我能緊緊觸摸的,唯有此刻。
畢竟,再聰明的人,也鬥不過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