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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恒昭:談天下有道

作者:閆恒昭 2015-03-30 10:08 來源:陝西煤業

孔子生活的春秋時代是一個亂世,所謂春秋無義戰。社會的大動蕩已經改變了過去的倫理秩序,天下無道,“禮樂征伐自諸侯出,子弑父者有之,臣弑君者有之。”這是一個必然發生的時代,也持續了很長的時間,治與亂在中國曆史上也是交替進行的,每一個王朝的建立於覆滅都會伴隨著戰亂,一方麵是實力一方麵是陰謀。正義往往到了勝利的一方,正所謂曆史是勝利者的宣傳。孔子所提倡的仁義永遠隻是一種美好的追求,正如大同世界仿佛遙遠的烏托邦一樣。

士在中國傳統社會裏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士以天下為己任。”直到現在都激勵著知識人的精神。餘英時在《士與中國文化》裏講到在中國曆史上也許沒有一個知識人的完美典型。在今天,士已經成了一個曆史名詞,有文化的人不一定能稱為知識人,即士。知識人應以天下為己任。“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繼任,死而後已。”在中國兩千年的曆史長河裏湧現了許多優秀的人物,他們都努力踐行者知識人的責任,他們身上那種敢為人先的精神是永遠閃耀著光輝的,從古照到今。中國的士階層產生於戰國時期,一直延續著,中國人關心的是現實的社會和政治問題,憂患意識也是我們的傳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已經是我們耳熟能詳的警句。宋代是一個知識分子非常活躍的時代,文彥博給皇帝說:“陛下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也。”突出了士大夫在國家政治生活中的作用,宋代雖然是一個積貧積弱的時代,但是在文化反麵卻是一個空前繁榮的時代,陳寅恪先生說“華夏民族之文化,曆數千載之演進,造極於趙宋之世。”然而,知識分子卻在這個時代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憂患意識,範仲淹在《嶽陽樓記》中抒發了那個時代知識人“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誌向,成為知識人追求的典範。

中國古代的知識分子大部分是帝國官僚,本身有政治權力,掌握著國家的兵刑錢穀進行施政。政府的官僚是靠一定的選拔途徑進入政府的,他們來自平民,靠讀書入仕,職責是行政與教化。黃仁宇認為中國曆史上行政靠文書,教化靠道德。這兩種手段是影響至今的。孔子主張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就是一種牢固的倫理約束,一旦破壞了這種秩序也就破壞了社會穩定,家和國是同源同構的。

《論語》是一部修身書,《大學》講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論語》的一次發展,這表明了我們自身的修養作為與國家發展的關係。這有不切實際的一麵,個人想“以改變世界為己任”是不可能的,再偉大的人物也是曆史的執行者,而不是曆史的主宰者。然而個人也是應該有這方麵的誌向。《論語》流傳至今,始終影響著中國人的價值取向,行為規範,實際上要做到是很難的,宋代的趙普以半部《論語》治天下隻是曆史的美談,中國曆史、政治的複雜程度,《論語》是沒有這麼偉大的。中國古代的天下觀念往往認為中國是世界的中心,文明程度最高,後來西方知識的傳人,使得故有的天下觀念走到了天崩地裂的境地。況且,趙普所治理的不過是宋代那麼一點地盤。世界之大,每個地域都有不同的文明,行政方式,並不能說中國的就是更高明的。

“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這是對官員的要求,施政要有義也是很難的,直接與百姓打交道的是基層小官吏,要這些人既向百姓負責有對上級領導負責是很難真正做到的。那之隻好勉為其難,“知其不可而為之。”

“知其不可而為之”是一種很可貴的精神,孔子身上就表現了這種精神。孔子是希望為國家服務的,但是也有許多隱逸的人。長沮、桀溺認為孔子的想法是不可行的,表現了比較消極的逃避社會的心態,認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易之?”孔子對他們的態度表現了一種不屑,“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他堅持認為“天下有道。”這是對現實的憂患和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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