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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傳得天心在——記山東能源肥礦集團梁寶寺能源公司員工家屬王冬梅

作者:劉輝 2015-04-09 21:52 來源:狗万manbet官网

童年的不幸,使她過早地品嚐到人生的艱辛;結婚之後,她一人從事兩份工作,一手托起兩個家。她用自己粗糙的雙手,為千萬名礦工洗去一路征塵;她用綿綿柔情和滿腔熱忱,織就礦山安全的第二道防線;她用溫暖的臂膀和胸懷,挽回一個個“金不換的浪子”。她默默無聞地奉獻著自己的全部,就像頂風傲雪盛開的一樹梅花,清香傳得天心在,未話尋常草木知。王冬梅,人如其名!

(一)

1966年2月8日,王冬梅出生在東平縣沙河站一個貧困的家庭。她的母親貧血、高血壓,不能從事重體力勞動,父親是原肥城礦務局查莊礦掘進五區的一名維修工。

王冬梅姊妹5個,她是老大。1976年,王冬梅10歲那年,父親因患有胸腹水去濟南就醫,母親成了他的專職陪護。10歲,正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金色童年時代。但是,王冬梅的童年卻因為家庭的貧困而過早地畫上了句號。“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天不亮,這個纖瘦的黃毛丫頭,就開始摸黑為家人做早飯了。每天兩節課後,她又一路跑著回家,給雞鴨鵝豬喂食,然後再跑回學校。課後再跑回家做飯。即便是這樣,王冬梅也沒喊過一聲累,掉過一滴眼淚。

1981年,父親的身體健康再度惡化。年僅15歲的王冬梅淚眼朦朧地離開了學校,把家裏滿牆的獎狀撕下來塞進火光閃閃的灶膛……。她成了家裏的“壯勞力”和“頂梁柱”。家裏種了20畝地,幾乎都是靠她一人去侍弄,播種、打藥、澆地、喂豬、照顧弟妹,成為這個未成年人生活的全部。交公糧時,她咬緊牙關一人拉著一地排車麥子,艱難地一步步往前走,汗水成串地往下淌。棉花生蟲了,沒錢買農藥,她就人工摘蟲,時值酷暑,她幾次熱暈在地裏。

1988年,王冬梅結婚了,丈夫是查莊礦機電工區的一名維修工人。丈夫的家庭與她可謂“門當戶對”,同樣一貧如洗,竟連辦酒席的400元也是東拚西湊借來的。

1989年9月,丈夫考上了棗莊礦務局的職工大學。當年10月,他們的女兒出生了。丈夫外出上學,每月隻有80元的基本生活費。自己奶水不足,需要買奶粉養孩子,父親的病依然沒有起色,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後來實在買不起奶粉了,就隻好用小米粥和捏碎的雞蛋喂女兒。

1992年,在女兒才2歲多的時候,她來到查莊礦,幹起了被煤礦公認的女人最苦最累的揀矸工作。一個班8小時,不知要撿大大小小多少塊矸石,僅重量就達400多噸,不等一個班下來,手套就磨爛了,有時一塊大矸石就重達三四百斤,她們幾個女人也是一喊號子,就扔進溜槽。這一幹就是15年,每天高強度的體力勞動,使她落下了指關節炎的毛病。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為了多掙點錢供家人看病,王冬梅又求人做上了一份兼職,去次煤場揀矸石,每天2個小時8元錢。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接連的噩耗不停地打擊著這個不幸的家庭——1997年10月,父親被確診腦瘤,1998年3月,三妹白血病去世,1999年1月,父親骨癌去世,欠帳4.6萬元——這期間,正是煤炭經濟形勢嚴峻時期,這個不小的數字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王冬梅一家喘不過氣來。

命運之神想要扼住王冬梅的咽喉,可是王冬梅卻從不屈服,不了解她的人,總是問:“你怎麼這麼愛笑?”她說:“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幹嗎不笑呀?”可是,誰知道她背後竟有如此多的辛酸、悲傷和不幸呀。她,就像歌中所唱的“風雨中你昂起頭,冰雪壓不服”,她,就像詩中所寫的“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二)

2007年3月,王冬梅跟隨丈夫來到肥礦集團梁寶寺能源有限責任公司。不久,她在洗衣房找了份工作。要說這洗衣房的工作,可真是好女人不幹、懶女人幹不了,不掙錢光流汗、丟在地上沒人撿的差事。她們雖然從事的是收衣、洗衣、烘幹、疊衣、放衣等看似簡單的體力勞動,但是細細算起來,一個班就要洗1000多套,光走路就要20多華裏呢,她們經常是邊啃著火燒邊點擊按紐操作,連坐下來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

尤其是到了夏天,室內沒空調,烘幹機幾乎是24小時運轉,烘幹機箱內溫度高達80多攝氏度,致使室溫竟也達到40多攝氏度。她們一個班下來,身上的衣服都泛起一片片白色的堿花,胳肢窩、腹股溝這些分泌汗液多的地方,常常都泡得皮肉泛白,脊梁上的痱子更是紅腫一片,刺癢難忍。工作服散發出來的黴臭味,刺鼻難聞,也令人作嘔。一不小心,還會讓剛烘幹的工作服上的編號鐵牌給燙傷,至今王冬梅的胳膊上還留有兩塊疤痕。

曾經有一個礦工家屬,上班第一天,就中暑暈倒了,醒來後拍拍屁股就走了,怎麼勸也不來上班了。本來定崗定員一個班8個人,可成立洗衣房快5年了,一直也沒全員上崗,有時一個班就4個人。也曾有人勸她說:“一個月才500塊錢,還不夠普通人家的一桌酒席錢呢,整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腳不沾地,忒不劃算了,出去隨便打個工,也比這強呀。”王冬梅的丈夫也給她找了個在礦門外飯館端盤子的活,離家近,活不累,每天包兩餐,每月900多元。

可是,王冬梅卻怎麼也狠不下心來撇下這幫“煤黑子”,她說:“我跟煤礦打了20多年交道了,知道煤礦工人幹的是啥活,遭的是啥罪。咱礦井深1000多米,地溫高,工作服幾乎得班班換,本來洗衣房人手就少,我再走了,不成拆台了?咱不能眼睜睜看著礦工兄弟們穿著濕乎乎、又髒又有黴味的工作服下井吧?”在她的帶領下,本來打退堂鼓的幾個家屬,也收起了“另謀高就”的心思。

井下作業空間狹小、黑暗,礦工經常掛破衣袖、崩掉扣子,王冬梅就自費買來針線、扣子,還找來一個塑料盒,做成“針線盒”,經常利用工作間隙義務為礦工縫補工作服。後來,她看到手工針線太慢,就把家裏的一台閑置縫紉機“貢獻”出來,從此,洗衣房裏又多了一道風景線。

(三)

梁寶寺能源公司是肥礦集團異地開發建設的第一座現代化礦井,是礦區的效益工程、支柱企業。從事采掘一線工作的,大都是剛剛走出技校大門的學生,這批在家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小公子”,在千米井下怎不讓人擔心他們的安全呢!

為此,這個公司通過導師帶徒、班前一刻鍾、電視課堂等形式,加強了對這批新礦工的安全教育。王冬梅自1994年開始就從事煤礦安全協管工作,有著豐富的安全協管經驗。如今,她又把這一黨政工團齊抓共管安全生產的法寶,發揚光大,帶領姐妹們築起礦山安全教育的第二道防線。

王冬梅是安全協管會裏年齡最大、從事協管工作最長的“大姐大”,不管是什麼活動,她都當仁不讓地衝在前。安全三句半,她故意洋相百出,逗得礦工笑出了眼淚,王冬梅說:“能讓礦工在哈哈笑中記住安全,比啥都強,我才不怕耍寶出醜呢。”井口打腰鼓為四季度決戰助威呐喊,她比誰的嗓門都大。到千米井下送溫暖,她肩背手提,總是比別人拿的慰問品多。她總是說:“咱作為礦工的家屬,知道一個男人對於家庭和妻兒老小有多重要,我經曆、處理的安全02manbetx.com 太多了,真不願意看到那哭天喊地的悲劇發生!”

以前這個礦女工協管會實行“大鍋飯”,定期輪流參加送溫暖活動,往往活動結束,協管任務也就暫告一段落,都是“忽隆隆一陣子”,接下來就是“靜悄悄等下一個活動”,安全教育活動作用發揮不明顯,安全協管的連續性不強,協管員的主動性受到限製。

王冬梅積極向女工協管會提出建議:“實行區隊安全協管承包製,區隊安全生產情況與協管員獎金掛鉤!”

水激魚躍。這一建議實施後,激發了廣大女工協管員的工作熱情,原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她們,成了區隊裏“拄杖無時夜叩門”的座上賓——查查誰的出勤少了,看看誰的違章多了,瞧瞧誰的安全學習記錄寫的不認真,今天去小張家走訪,明天給小劉家裏打個手機,後天到區隊學習室跟剛上井的礦工們聊聊最近的安全思想動態……還別說,這些不怕區隊長“吹胡子瞪眼砸板凳”的楞頭青小夥子,被這群嘰嘰喳喳三個女人一台戲的協管員們感化了,百煉鋼化成繞指柔。

“要我安全”與“我要安全”,隻有一字之差,卻天壤之別。安全協管員們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溫馨教育,更容易滲透到礦工心田,成為員工安全思想教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許多區隊長說:“你們這幫子協管員,還真有兩下子,不服不行!”

(四)

幽暗的工作麵、潮濕的空氣、陡峭的上下山,與地麵環境迥異的惡劣工作環境,讓這些剛剛下井的“80後”、“90後”們大失所望,“砰砰”如炮響的衝擊地壓,更是讓他們心驚膽顫。摸鼠標、抱寵物的纖細手掌要拿起風鎬,單薄乏力的肩膀要扛起100多斤的液壓支柱,這巨大的反差,怎能讓他們適應得了?

因此曾經有一段時間,曠工欠勤如瘟疫一般,席卷井下采掘區隊。點名冊上有200多人,上班不正常的竟然有50多名,有的是整月不上班,伸手向家裏要錢“接濟”,有的是上幾個班掙夠生活費,就卡拉OK、玩遊戲機、蹦迪,這讓區隊領導著實頭疼和棘手——唉!一個班下來十幾個小時,累的筋疲力盡,還得找這些曠工欠勤的員工,耐著性子說盡好話做思想工作和動員報告。

王冬梅知道這一情況後,對協管員們說:“煤礦的孩子就是咱們的孩子,咱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不走正道。這樣的孩子下個井,更讓人提心吊膽,咱不能讓這些花骨朵生生地夭折了呀!”

在王冬梅這個“大姐大”的帶領下,這些家屬們義務挑起了做好曠工欠勤人員動員的責任。

都說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做這幫曠工欠勤人員的思想工作,她們還真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走東家串西家,與父母形成“統一戰線”,雙管齊下做工作。約上“孩兒他媽”去網吧捉“孩兒”,現場直播大曝光。先給說個對象拴住心,然後再斷絕家中“後援”,邊灌輸責任意識邊“逼”上班,前“引”後“趕”……她們總結出“幫教十六計”,收到明顯效果——5年多來,先後摘掉90多名曠工大王帽子,經王冬梅幫教的“回頭浪子”就有28個。

張華祥是綜掘一區的一名掘進工。他的母親心疼兒子,專門在礦外租了房子侍候他。可他帶著母親為他做的班中餐,一頭紮進網吧玩網絡遊戲,看看快下班了就去洗個澡,騙母親說剛上了井。他每個月上不個幾個班,拿回家的工資隻有幾百元。一次,母親為他買炸雞時,看到他從網吧出來,就起了疑心,到區隊一查出勤才知道事情真相,回到家又氣又惱,又感到絕望,嚎啕大哭得竟然休克了。

王冬梅聽說後,來到張華祥家,和他推心置腹地聊起了父母恩、兒女情以及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的經曆,通過舉實例、講道理、擺事實進行說服教育,張華祥慢慢調整了心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逐漸成為區隊的業務骨幹,最近還成了班組裏的三工長。

王冬梅說:“我自己沒兒子,就把他們當自己的兒子了。他們不是不通情理,不是沒有上進心、責任感,就缺個人調教。人心都是肉長的,隻要咱以心換心,就是個冰疙瘩咱也能捂熱乎囉,我看著哪個都是好孩子。”

有好多家長領著孩子找到王冬梅家裏,流著淚對她說:“我們都以為這個不孝的孩子無藥可救了,已經和他斷絕父子母子關係了,真沒想到孩子還能有今天呀。如果不嫌棄,就讓孩子認你當幹媽吧。”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她,雖然做的都是些看似平凡的小事,但正是這點點滴滴的小事彙聚,勾勒出礦山女人的生動肖像。王冬梅,一如冰天雪地裏一株迎風搖曳的梅花,倔強而頑強地吐露著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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