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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英:我親曆的“夜不閉戶”年月

作者:石英 2015-04-19 19:31 來源:同煤集團

在中國傳統語彙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往往用來形容世風良好的最高標準,也是心地質樸的子民過上安定舒心日子的良好期望。也許,在很多時期,尤其是新中國成立前,這一目標基本上是不可能實現的奢望,但也並非絕對如此。很長時間以來,我就想寫一寫這個特殊的例外情況。今年恰逢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和中國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我覺得寫一寫親曆的故鄉膠東解放區曾出現過的類如“夜不閉戶”這樣良好世風的時段,是不無意義的。

這樣的狀況曾有過兩個時段:一個是1945年日本投降至1947年秋蔣軍大舉進攻我們家鄉解放區,持續了約兩年半的時間;另一個是蔣軍逃竄之後的1947年冬至1948年,我參軍離鄉後數年未回,此後的情況知之不詳。我隻記敘我親眼見到與親身體驗到的真實情況。盡管也許還隻是幅員不太大的一個範圍。

第一個時段的東風實際上自1944年深秋即開始吹拂。那時,國際上反法西斯戰爭節節勝利,在國內抗日戰場我八路軍、新四軍已展開局部反攻。當時我縣的縣城尚未解放,但武工隊和地方民主政府工作人員已在縣城周圍的農村進行活動,縣城中日偽軍事實上已成甕中之鱉,其中偽軍除最頑固的八中隊偶爾還敢出城搞點動作,大都已成為縮頭烏龜。以我所在的村莊而言,距縣城雖僅僅六華裏,我黨政軍的影響已深深滲透進來。村小學已為抗日進步分子和地下黨員所掌控。張校長是村中首富的公子,卻早已是一位熱情澎湃的進步青年,教“修身”課的女老師我後來知道也是地下黨員,“大飽學”戰老師為人正直,從未向漢奸惡霸低頭。村裏的佃戶老梁是外縣來此定居的老黨員。以他們為“內應”,我南山根據地的“包袱客”夜間基本已可自由進出。“包袱客”者,是因為區縣工作人員習慣以深色包布裹著書報之類,故人們便以“包袱客”作為八路工作人員的代稱。

這時,東風所吹拂和滲透的內容包括村小學成了進行抗日愛國的教育基地;音樂課時教唱進步歌曲;“修身”課“摻”進反法西斯戰爭形勢的內容;“包袱客”們以各種巧妙的形式宣傳減租減息的政策,合理解決租佃關係和突出矛盾,與社會秩序關係最為直接的是將原來由各家輪值、老弱病殘充數的夜晚“打更製”加以改造,逐步滲入由素質較好的青壯年組成自衛團,每晚執勤巡邏。此項措施使肆虐數年的頑偽遊雜流氓盜賊對中小戶農家的夜間搶劫風得到有效抑製,許多中小戶得到了安定踏實的生存環境。他們互相傳頌:“城裏的鬼子、二鬼子還沒跑,咱們就嚐到了解放的滋味!”

日偽投降,縣城解放後,廣大群眾揚眉吐氣,正風勁吹,邪氣下降。民兵、自衛團組織得到強化,勞動光榮、勤儉持家的價值觀得到張揚。村、鄉鎮、區、縣各級都湧現與評選出勞動模範。記得在我村舉行的勞模表彰大會上,有位姓紀的勤儉忠厚的老農民戴上大紅花,被請到台上,由村長和農會長獎給他一把鋼口上好的大钁頭。這位平時說話都有點結巴的“老莊戶”,也當眾講出了“要做好人,做正經人,做勤勞的莊稼把式,靠歪門邪道禍害人的人沒有好景。”他這番老實巴交的心裏話,提升了正氣,潛移默化地震懾了不務正業、遊手好閑、小偷小摸的二流子混混之流。與之同時,還適當打擊了坑害良善的惡行。本村有個邢姓的混混,自年輕時就橫行鄉裏,人不敢惹,1946年第一輪土改開始,他自以為他既非地主又非富農,似乎可以渾水摸魚。有天晚間,他趁本村馬姓富戶之妻獨自在家時,翻牆入內,巧言誘惑,欲行非禮,這位婦女拒之,喊聲驚動了街上巡邏的民兵,將施暴未遂者抓獲。村農會為此召開批鬥大會,該邢在眾人指斥下隻好喏喏表示:“以後不敢了,一定重新做人。”但他卻惡習難改,幾年後聽說又“犯事兒”,那是後話。

正反兩麵的事例及有力措施,極大地教育了各階層群眾,一時間,和諧互助之風,感激黨和政府土改等利民政策之風,影響深遠。就連多數的懶漢、二流子也認真幹活了。記得有一刁姓中年男子,半生不務正業,鄰裏人等視若害蟲,但自從分得三畝水澆地後,一反常態,對莊稼活不僅願幹了,而且會幹,竟使人們對他刮目相看。

由此,社會秩序良好,以往發生的盜搶、截道剪徑、勒索拐賣等案件可謂絕跡。許多人家不再將門戶看得那麼緊了。一個細節我終生難忘:有天晚上睡前我照例去上門閂,掛上“門吊”,母親自自然然提示我:“把門推上就行了,啥事也沒有。”其實,閂上門本是舉手之勞,也不多費事,而母親卻認為多此一舉,充分說明一種對環境完全信賴的心態。

但隨後不久又是蔣軍的瘋狂進攻,燒、殺、搶、奸,濫施暴行,故鄉解放區陷入災難之中。

幸而災難不久即已過去,敵軍為收縮戰線,相繼放棄了一些地方,至1948年初,僅餘煙台、濰坊、青島等城市尚為敵盤踞(稍後煙台又告收複)。鑒於膠東解放區遭受破壞嚴重,生產急待恢複,上級領導又發出“節約度荒,恢複生產,提倡互助組,大力支援解放戰爭”的號召。軍民同心協力,生產逐漸恢複,人民生活得以改善,社會秩序、人們的生存環境又漸漸恢複到前年的良好狀態。這時地主、富農也相對得到妥善安置,同樣是“耕者有其田”,自食其力,得以溫飽。但也有個別的不勞而獲者,如分浮財時因其窮而享受一等“果實”的二流子、混混,又揮霍成一貧如洗的“窮人”,故態複萌,手持空口袋到安分小戶去勒索財物而被抵製,自感好景不在而絕望。我記得有一張姓無賴在妻子與其分手後又不肯“學好”,無奈而服毒自斃。對此無人憐憫,隻有感歎而已。

總之,我們那片地方又恢複了並不富裕卻欣欣向榮,社會安定而共享清平的“夜不閉戶”的日子,至於是否達到“路不拾遺”,我當時並未做調查,何況在那時候,縱有人不慎而所遺,恐也沒有值錢的物件。

回想當年,仍不難得出這樣的認識:隻要方向對頭,措施有力,政策把握得當,必然大得人心,社會風氣向上,邪行空間緊縮,如此一來,所謂“夜不閉戶”,不會隻是一個美好象征而已。(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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