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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情難忘

作者:佚名 2015-04-29 08:57 來源:同煤集團

幾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和家人自駕車去內蒙希拉穆仁草原,回來時路經殺虎口。因孩子們常聽我講起當年在右玉插隊的故事,於是說媽媽帶我們去看看當年你插隊的地方吧,哪怕就看一眼。此時已是半下午時分,時間不太充裕,可耐不住孩子們的請求,我想也是都到家門口了,何況我也很久沒有回去過,心裏也是時常想念那個地方。於是我帶著他們朝四十多年前我插隊的辛堡村一路駛去。

殺虎口距離辛堡子村有六七十裏路,一路上映入眼簾的情景更是令人驚訝,右玉的今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村村通公路減少了我們回村的困難,公路兩旁綠樹成蔭,綠草盈盈,田野裏蓧麥、胡麻、穀子、黍子、山藥,豌豆爭鮮鬥豔長得正好。我分別給他們介紹各種農作物以及花草樹木,孩子們高興地說這地方多好啊,哪像你說的那麼苦,你看山這麼青,樹這麼綠,草這麼密,空氣這麼新鮮,真是風景如畫啊!我笑道,當年的右玉可是一年四季風,從春刮到冬,飛石卷黃沙,牲口都倒著走。如今你們看到的,那可是右玉縣人民在曆代縣委領導的帶領下,曆經五十多年堅持不懈的艱苦奮鬥植樹造林,與天鬥與地鬥戰勝荒沙荒漠,才有了今天的滿眼綠洲。現在的右玉已從一個年年靠國家扶貧救濟的特級貧困縣,變成今天的全國綠色環保特級示範縣,也才有了你們今天看到的美麗景象。享有盛名的南山森林公園,引來無數前來參觀的國內外遊客。

條條公路平坦順暢,四通八達蜿蜿蜒蜒地通向一個又一個村落。說話間威遠古鎮(原公社所在地)來到眼前,我們沒有進城,從城外的小公路直插到我曾插隊的辛堡村方向。

總共七八裏地的路程,一腳油門跑過了頭到了後所堡的村口,隻好掉頭返回來。隻見西梁上當年我們種植的楊樹苗,如今已成一片高高的楊樹林,夕陽的輝映給這片樹林掛上了一抹金色。原來村裏大片的蓧麥地,現在被鐵絲網圈了起來還插上了牌牌,裏麵種的不知道是什麼物種綠綠的一大片,開著各色的花兒很好看。也就是這片圈地擾亂了我的視線,錯過進村的路口。停下車來仔細辨認,我好奇的走近那牌牌,隻見上麵寫的是省農科院草場實驗種植基地。兒子調侃我還是老知青呢,連家都找不到了。是啊,多少年過去了這裏的變化真是太大了。

拐進進村的小公路一路前行,許多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映入眼簾。站在村口四下張望,小村依舊,靜悄悄的看不到人影冷冷清清的,沒有了當年的熱鬧景象。我們知青自建的知青房不見了蹤影,村子裏原來的大場院也不見了,一個個小的場院散落在村子的東東西西,兒子媳婦高興地在一塊平整的地方開始紮帳篷,小孫女蹦來跳去忙著幫忙。

我朝村裏張望著疑惑村裏怎麼那麼冷清,人哪兒去了呢?我不敢冒然地隨便進入,便提高嗓門大聲地喊道:“喂,有人嗎?”不見回聲,我又喊,還不見回聲,心裏不免有些失落。我和老公說咱倆進村看看吧。

村子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有好多老房子看樣子已經好久沒人居住了,有的房子已經塌了頂,殘桓一片。我來到插隊頭一年居住的老屋,這個曾經發生和記載了許多故事的老房子,早已是人去屋空,連院牆也沒有了,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小院雜草叢生落寞無語。我們住的西廂房塌落的不僅沒有了屋頂連房山牆也倒了,我站在屋子裏,那鋪土炕還在,抬頭看看遼闊的天空,我撫摸著殘存的牆壁,再摸摸那鋪土炕,回首往事,心中不免泛起傷感和惆悵。舉頭望去原來挨著後山牆的那棵老槐樹還在,枝葉也還算繁茂,一陣風兒吹來,樹冠擺動枝葉嘩嘩作響,仿佛在歡迎我的到來。我跟老公說,想當年我們就是在這顆大槐樹下,手執一個大喇叭筒,一天早中晚開飯前三次背誦毛主席語錄,念老三篇,傳播革命思想和黨的指導方針,這棵大槐樹見證了我們的成長過程,也是曆史見證的物證。

繼續往村後走,我發現在通往大隊部路上那排老房子的後牆上,當年我們用白石灰水寫的那些大字標語曆曆在目,除了個別牆皮剝落字跡不清,其他的依然還非常清楚地赫然牆上,這讓我心裏一陣激動。它讓我想起了當時丁更生老師拿著排筆刷子一筆一劃往牆上寫字的樣子,農村的土坯牆,很難往上寫字,書寫每一個字都要刷上不知多少遍才能完成。那時我負責給丁老師提石灰水,每寫完一個字,丁老師往前挪一步,我也就拎著石灰水往前挪一步。看著這些當年的大標語,我想如果不是當年丁老師如此認真的反複地刷寫,字跡深深地滲進牆壁裏,風風雨雨四十年恐怕也早已字跡全無了吧。

丁老師是山西大學1966年畢業生,因家庭出身問題被下放到辛堡子村當小學老師。當時的辛堡子村有30名學生,一間教室,一間教師宿舍,原來有兩名民辦教師,進行的是一至六年級的複試教育,丁老師來了是屬國家分配的正式老師,學曆高知識麵廣,給落後的辛堡子村學校增添了新的血液,教學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孩子們都願意上丁老師的課。而今,當年的小學校孤零零地還在村東頭默默地站立著,但已失去往日的光彩,幾近坍塌的校舍房頂上長滿了草,看樣子這裏已經好多年不用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丁老師,早年調回省城也不知現在何處,更不知他的現況如何。

我帶著老公來到村後的河灣,河灣上的沙棘林依舊還在。正值夏日,沙棘林長得分外茂盛,一眼望去蒼頭河的河床幾十丈寬卻不見了水流,呈現眼前的隻是一大片灘塗而已,當年夏天雨季時,蒼頭河河水暴漲背河的動人景象已成為了傳說。這對我們現在的人來說不僅僅隻是一種遺憾。

折回到村裏,這時隻聽一陣狗叫聲,一位50多歲的男人肩上背著一捆柴草向村子裏走來,我連忙上前打招呼,並細細地打量卻沒有認出對方是誰來,而來人看著我愣整了一下卻喊出了我的名字,我高興的一陣心動,眼睛不由得濕潤了。

來人叫喜寬,比我年齡略小一點,當年我們在村裏的時候,他常追隨在知青的屁股後麵跑來跑去。此時的他高興地把我們迎進家門,讓我們坐在炕頭上,他的妻子一邊忙不迭地把吃飯用的大碗用抹布擦了又擦,一邊翻箱倒櫃地找出一包茶葉給我們沏上了茶水。也不知何時喜寬已打發人叫來了在家的其他鄉親們,頓時屋子裏熱鬧起來,擠了滿滿當當一家人,看著眼前這些與我同齡甚至比我還小當年一起同勞動同生活過的年少時的夥伴,歲月的滄桑刻畫在他們的臉上更甚於我。此時慢慢的辨認那一個個當年年輕的麵容逐漸還原,我逐個喊出他們的名字,大家七嘴八舌嘰嘰喳喳爭相問候,述說別離後幾十年的變化和思念之情。

我們聊當年修水庫,冒著零下三十度的嚴寒,缺食少穿,在無遮無攔冰天雪地的曠野裏修大壩,天太冷挖不動土,用火藥炸結果崩起的土疙砬打到了知青薑玉芝的頭上,弄得滿臉鮮血直流,也因此事公社才結束了冬天的這場興修水利之戰。還想起到外村演出過河時,喜孩背著巧蓮一不小心把巧蓮掉到河裏,一個在河裏掙紮,一個忙著救人,結果兩個人都成了落湯雞;知青偷悄悄地摘了青豌豆煮著吃,沒曾想還沒煮熟,喜寬就去串門,結果怕被發現愣是不敢揭鍋,喜寬還一個勁地嚷嚷啥味啥味這麼香;榨油的時候油坊師傅看知青們可憐,把磨好的油餎餎(胡麻炒好已磨成糊糊,但還沒有擠榨)挖一塊給我們拿回去煮菜吃,眼紅的村裏人不得了;冬天,一大幫年輕人去村後蒼頭河的冰麵上打出溜滑;到河灘上的沙棘林摘酸溜溜……閑聊中仿佛我們又回到了當年,我們還是那群意氣風發的青春少年。

我問起王四大爺可還好?鄉親們告訴我,那個給我們推“刨喳喳”的王四大爺作古了,村裏當年的兩個民辦老師也走了,鄉親們口裏一一嘟念著這個那個,一晃這些年辛堡子村已經走了不少的人,有年老的也有年少的,黃泉路上無老少,真是世事難料。大家說起過去的一些趣事,這些死去的人仿佛還活著。

話說現在,這些年包產到戶沒有了大鍋飯,各人種各人的地,各家收各家的糧,沒有了集體化生產,所以也沒有了當年那種熱烈的勞動場麵,這也是為什麼村裏大場院沒有了,有的隻是東一個西一個的小場院。現在家家糧夠吃,油夠用,不再擔心餓肚子。家裏有糧,心裏不慌,是作為一個農民倍感踏實的事。

一群孩子娃娃圍成一圈兒,瞪著莫名的眼神看著我們這些不速之客。我將隨身攜帶的糖果分發給孩子們,我納悶村裏的青壯年幾乎看不到,也不見這些小孩子們的父母。問罷才知,但凡能走開的年輕人都到城裏打工去了,村裏的年輕人不願意重複父輩們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耕生活,他們仰慕城市裏的現代生活,希望能用自己的一雙手在城裏打下一片天地,也成為一個城裏人,為了這個夢想,他們拋家舍業,離開生於斯養於斯的這片土地到城裏去打拚。這樣說來讓人也無可厚非,誰不向往富足美好的生活呢?這也是現代年輕人不滿足現狀,勇於追求的一種體現。由此一來村子裏也就顯得更加的冷清了,除了老人就是留守的兒童。這也是村子裏目前的現狀,看著這些老老小小也實在令人揪心,我的內心深處不由得生出一絲絲憂慮。

回家的路上,我問孩子們對此次回村之旅有何感想。回答是鄉村的景色不錯,鄉親們的憨厚樸實也令人感動,常到這裏玩玩挺好,要真是紮根在這裏,還是接受不了。這回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留戀那段原始的鄉土生活,簡單本味純真,我渴望人們最自然,最善良,最本來的麵目和生活狀態。擁抱大地回歸自然,撫平我們心靈深處的創傷,給我們的心靈一絲絲的安慰。而村裏的現代年輕人卻拚命地往城市跑,也在尋求他們理想中的美好生活。

我們是生活在城市裏,住著高樓,衣食住行樣樣方便。但我們遠離了鄉村,鄉土的氣息也離我們越來越遠。麵對現實,城市裏的燈紅酒綠,五花八門,林林總總的巨大誘惑又帶給了我們什麼呢?生活中到底是需要什麼,還是缺少了些什麼呢?我沉思,我彷徨,我在苦苦地尋求,希望那來自於天空,大地、原野、天人合一的那份親密清新與自然,不要離我們越來越遠。(作者:同煤集團文體發展中心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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