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我和煤礦有個約定
多少年以前,我也是個愣頭青,年少輕狂,急躁魯莽,工作輾轉多地,生活得過且過。記得有個同學在省煤炭學校畢業後參加工作的第一天,在QQ上個性簽名這樣寫道:“站上罐籠的那一刻,我感覺我這輩子完了”。記得我第一次下井便把副提升的罐籠叫做了電梯讓新同事活生生的笑話了一把。第一次下井不知不覺的沒有了方向感一直到現在一如既往的迷路途中,第一次下井隻能把自己比作動物,那種未知的饑餓和對陽光的渴望是那麼的強烈,不亞於現在的年輕人想要一部蘋果牌的手機。
現在的我心境卻十分的抑揚,說心裏話很慶幸與煤礦結緣,仿佛遇見就是美的開始。這麼多年過去,感覺就在服兵役一樣。是它接納了我的笨拙,容納了我的憨傻;也是它讓我不怕漆黑的夜,不懼勞動的心酸;更是它讓我學會了麵對困難,辦法總比理由多,隻要堅持到底就會取得成功。多年過去,我不曾猶豫,不再懷疑。不管煤炭形勢怎樣嚴峻,我還像當初那樣為它執著。雖然現在物是人非,但是年輪倒退不回。我不怕失敗,也不想離開,更不想改變,是它讓我的付出得到了收獲。因為是它贈與自己的一切,見證了我從男孩到男人的轉變。我和它都一樣,風華正茂。我和它卻又都一樣,它曆經滄桑。人生很多路口,隻要堅定自己的方向,生命永遠鏗鏘。看自己的日誌經常在思索自己寫給自己的“置身於低穀怎能再墮落,幻達至不臭而無望迷香”這句話,在想想同事說:下井的男人勞動起來簡直就不是人,像牲口。無法去描述遭的罪、受的苦,一想起來就會嘔吐,根本沒有勇氣去看鏡子裏的人.自己都認不出自己,像妖魔鬼怪,千姿百態的惡心,反正自己離崩潰的界限隻是一步之遙了。不習慣身上的汗臭、不習慣床上的淩亂、不習慣12日製的工作時間、不習慣不能回家的生活,力氣大的時候可以負重百斤的東西走上十幾公裏,但小的時候居然連被子都揭不起來,這就是下井男人的真實寫照。冰冷的睡眠,亢奮的零點,正是經過這種承受磨練,自己成了那種不怕劃口子流血的疼痛的男人。每天頂著風、耐著凍,矗立在巷道之中,眼裏灰蒙蒙心裏黑漆漆,井下完全是男人的天下,不是那種對煙酒對金錢的欲望辯說和爭吵,有的隻是力量、技術、工作、經驗、和家庭的點滴結合。
關於井下,我熟悉也陌生。井下的水是那麼的渾、井下的風是那麼的冷、井下的路是那麼的長、井下的空氣是那麼的髒、井下的一切是那麼的亂、井下的色彩除了黑還是黑,但正是因為這些改變對生活對工作的態度,隻有遵章守紀,嚴格律已,擔當責任,才會取得成功。當下,我們不是徘徊,而是籌劃等待,努力地準備著,像戰士一樣,武裝自己,完善自己,期待拚搏的那一刻。此次此刻,我感謝它!磨練了我,給與了我,啟示了我,證明了我的追逐,展示了自己,我也榮幸把自己最美的年華奉獻給了它,在它的看護下,沐浴成長。而立之年,我想和它有一個約定,記得《士兵突擊》中的小兵許三多說:不拋棄、不放棄。在未來的日子,我想我們都應該秉承許三多的思想。因為我們都是有信念的人,每個下井的人都有一顆向上的心。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慢慢磨練自己,漸漸適應時代的潮流,做個真真正正有責任的男人,不去虛偽做作和好高騖遠。看清楚自己看清楚方向,放下包袱拍落塵埃,腳步再慢、再小,也是前進。
待到春暖花開,我們一起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