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東:秋雨的呢喃

秋雨，細如絲，密如麻;秋風，氣如綢，色如霧。

秋雨，在呢喃，似一對戀人在與大地耳咬唇磨，說著隻有它們自己才能聽得懂的溫柔細語。

秋雨，在扭捏，像一位昨日出嫁的新娘，盡管已有溫存和成熟，但是依舊沒有失卻少女的的甜美，還有對冬日的無限憧憬。

它一定知曉，很難說這是今年最後一場秋雨。如果是完成滋潤大地的任務還有欠缺，或者說有些不到位，那它一定是在補還欠賬，以不枉自己千百年來鑄就的好名聲。

正因為此，秋雨顯得很輕柔，飄飄然，簡直有點新生兒的膽怯，甚至有點少女的羞澀，它，早已沒有了夏雨的瓢潑，沒有了春雨的灑脫。更不會有冬雨的無奈，無論哪種方式，都會表現的淋漓盡致，盡管秋雨是收斂的。

秋雨，這時我才發現，眼前的秋雨，百般姿態，萬般芳容，盡顯多姿風采。

秋雨輕輕地刮到樹上，樹枝主動地彎腰接納，自覺地接受著洗禮，不一會兒便又有了春的綠意，夏的奔放，似乎是一個四季的輪回。

秋雨灑在花上，均勻，規律，沿著花葉，雨水成線，傾瀉而下，幾塊葉子上的雨水牽著手，已經具備了葉瀑的規模，不一會兒便恢複了花的精彩，使得紅花綠葉本色回歸，好像是挽救了秋色，抗爭了秋天。

秋雨砸在房上，衝刷久存的泥土，趕走已近腐朽的枯枝爛葉，使秋變得更為純潔、更為利落。

秋雨敲在人們臉上，好似在做著有序的按摩，親昵著人們久違幹旱的麵龐，它不會是在竊竊私語，或是自言自語，它不會是與人們交流著什麼吧?隻不過，秋雨想，去年見到的那個麵龐，不會是今日的遇見罷了。

秋雨，還在呢喃著，它親昵著世間萬物，細數著人間變遷，喃喃著世間變化……我想，終究有一天，我會聽懂它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