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忠雲:父愛如山
父愛如山
早上起床後,寶寶在電話裏的第一句就是“爸爸節日快樂”,讓我當時犯了迷糊,什麼節日快樂?妻子說:“今天你過節了,今天是父親節”。回過神後我說:“這個日子我真不記得!”。
寶寶一句又一句的節日快樂,讓我既激動又興奮,為人之父,能聽見子女的節日祝福自然欣喜萬分,可是,為人之子,父親自然也期望孩子給他祝福,於是,我便決定也以兒子的身份給父親送去一點祝福。電話接通後便說:“爸爸今天是父親節,祝您節日快樂!”然而,電話那頭並沒有傳來期望中父親的激動之音,父親好想聽不懂什麼的,說:“什麼節?”我便重複了一遍是父親節,父親還是沒聽懂,我便給他解釋了一下什麼是父親節,父親聽後說“不管什麼節,隻要你身體健康,工作順利,那我就天天在過節”,聽後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想這就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最大奢望。
想起父親,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兒時我很長時間都很恨我的父親,從我記事時他沒有抱過我一次,沒有手拉我逛過一次店頭鎮這條不長的街,沒有笑著對我說過一次讓爸爸抱抱,看見別人的孩子都有騎在父親的肩膀,有著父親溫暖的手臂嗬護,我的心裏滿是羨慕。年幼時我調皮、搗蛋,天天和小朋友打架,可是父親一旦知,我在學校打架,回去便是不問青紅皂白的一頓巴掌,這些都是在我小小的心裏對他的印象,讓我在心裏對父親有了恨、有了怨,怨他對我的恨、怨他對我不好。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慢慢的了解了父親。父親是一名老煤礦工人,家裏子女8人,在1970年煤礦招工時父親來到30多公裏的到公社報名當了一名煤礦輪換工,為了讓家裏過上好日子,到了單位怕幹不好礦上不要他,所以就拚命地幹,有一次工作中,工作麵發生冒頂父親為了救出同在工作麵的工友,自己被埋在塌方的掘進工作麵了,經過工友的手挖肩扛、奮力搶救,把父親從冒頂的矸石堆裏挖出來送到醫院,可是當時的醫療條件不好,醫生看了看說叫家屬準備吧,人不行了!父親在昏迷中說了一句,我不能去,家裏的老人身體不好,還等著我的工資了,在現場的一位礦領導一邊安排醫護人員搶救,一邊給醫院的領導說一定把這個小夥子救好,父親隨後被送到了西安陸軍醫院(第四軍醫大)經過20多個小時的搶救,終於轉危為安,命保住了,兩條腿確留下了終身殘疾,父親用組織的關心換回了自己的一切,父親傷好後被安排在後勤單位當了一名後勤清潔工直到退休,當父親每次提起這些往事的時總是飽含熱淚,嘴裏不停地說感謝組織、感謝黨。說實話,我無法理解他當時的感受,無法體會當時戰勝自己的毅力,也無法體會一個人對組織無限的愛,可是我能體會到他對煤礦的赤誠之心,他把一生奉獻給了煤礦,他將煤礦當成了自己的家,他為自己是一名煤礦工人而自豪。
講完父親的故事,也許你覺得這些與父親對我的愛沒有什麼關係,隨著年齡的漸長,我慢慢理解了作為煤礦工人,父親有著自己的剛毅,他不願意輕易的吐露出自己的愛,但是他並不代表他不愛我,他愛我是害怕我學壞,他打我是害怕我變壞,他罵我是害怕不學無術。父親用自己的冷漠鼓勵我要做一個有擔當的人,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而今,父親早已退休,而我也已為人父,從兒子身上,我更感覺到了父親的偉大,作為一個父親,對於子女他們沒有太多的要求,在父親的心中“子女安好,便是晴天”。
其實,父親的愛,簡簡單單、大大方方,雖然方式不同,但是請你相信,你的父親都是愛你的,他們用自己獨特的方式為子女詮釋著什麼是“父愛如山”。當你工作煩躁不安是你拿起電話打個他,他總是一句話,孩子有什麼事爸給你想辦法、當你痛苦難受時你拿起電話打個他,他總是一句話,孩子不怕爸在了,當你孤獨無助時你拿起電話打個他,他總是一句話,孩子爸陪你……為人子女者,在這裏我想說的我們在忙,請空出你敲鍵盤的手指和滑動手機片刻的時間,撥通那個一直默默關愛你的人、而毫無索取的人,電話裏說一聲“父親節快樂”聽著他囉囉嗦嗦的給你說別怕“爸在了”,當聽到這一句話我想你一定很幸福。(郝忠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