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輝:穿旗袍的女子
穿旗袍的女子
高峰公司 陳仁輝
我不是一個女子,故不大關心身上穿著、打扮得怎樣典雅、靈秀,衣服於我隻在是否保暖、幹淨,畢竟男子的胸懷是去改造世界,創造奇跡的。可是男子欣賞的眼光卻不是那樣的呆滯、木訥,男子發現美的眼光往往是超乎想象的敏銳,不著自身卻能發現美,也會對美的事物迷戀萬分,或者可以說男子對美欣賞的敏銳是優於女子的。
不必要經過長長的一段時間去邂逅一個人,不經意間的偶遇便會心動,哪怕是一刹那的擦肩,不需要曖昧不清的讓人煩憂,隻需要靜靜地欣賞。那呈現的是春花絢爛的多彩,是夏雨蓮荷的糾纏,是秋葉緋紅的靜美,是冬雪飄飄灑灑的純潔,能激起詩人泛濫的思緒,或許也隻有穿上旗袍的女子才會做到。典雅的身姿、那娉婷像極了九天的仙子,要是從巷陌走過,或許也會出現像羅敷一樣的“行者見羅敷,下擔捋髭須;少年見羅敷,脫帽著帩頭;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來歸相怒怨,但坐觀羅敷”的場景,視覺的挑剔也隻能默默地誠服!
人們在對待美麗和幽雅往往是很矯情的,眼睛總是那麼的挑剔,男子的眼睛更是挑剔。然而,當著一襲旗袍女子出現的時候,會讓這種矯情與挑剔顯得那麼的黯然失色與多餘。不由自主的久久心動,然後是讚歎,那讚歎像詩人用美麗的詩句讚美生命一樣的充滿力量、熱忱真摯和蘊涵深意。
時光的隧道裏!觀之,民國是最多情的,不止是文字裏走出的那淡淡煙雨空濛的雨巷,世人更鍾愛的或許是因為女子身上吻著青花的那一襲旗袍衣裝。美麗的句子寫也寫不完,一身旗袍輝煌了一個時代,一身旗袍點綴了多情的江南,使江南更加的幽美、迷離。江南的煙雨迷離了那個雨巷,打著雨傘,著一身旗袍的女孩,裝飾了你的雨巷,也裝飾了你的江南。江南、旗袍、雨巷,一起闖入你的夢鄉,愛戀便是一世的回眸與等待!
在江南,多麼希望逢著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那娉婷,那妖嬈,點綴著如水墨丹青般的江南。當你在熒屏裏看到著一身旗袍的女子走過街巷的時候,那清澈的眼眸,像極了天上閃耀的星辰,煩惱、疲倦像煙塵一般飄向雲霄,即使滴落的雨濕了衣角也是那麼的朦朧。隻是注定了你會愛上那個巷陌,你會很快的戀上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不需要約定、打算和計劃,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你的心裏裝滿了旗袍,裝滿了巷陌。愛!變得那麼的輕易,愛得那麼的詩意,愛上便是死心塌地的執念。
旗袍的美,是時間沉澱著歲月的虹。喜歡張愛玲的文字,喜歡她那文字裏穿梭著各式各樣穿著旗袍的女子,她們的命運絢爛得像極了它的花紋,境遇淒婉的綻放盡是那麼的永久。纖細、優雅、自然,是那麼的切合曼妙精致,俘獲她的芳心,似乎旗袍是專為她而生的。字裏行間,點點滴滴,旗袍與美麗、優雅就像孿生一樣的投緣。
穿上旗袍的女子,她甜美了一個詩人的文字,裝飾了看風景的人的夢。張愛玲說,中國男人的生活比女人自由得多,但衣服恰恰是相反。的確,旗袍,她是愛的,愛的時間勝過了她愛一個伴侶的溫度。美麗的女子總想著生活如自己幻化中的一樣美麗,拒絕庸俗成了不變的定理。淡妝典雅,線條與曲線組成了世間最美的畫倦。
生命是一襲華麗的旗袍,這一襲華裳精美了江南的小城與村莊,繁華了十裏洋場的胭脂與霓虹,隱隱約約顯露了那一抹江南的雅致,那一縷上海的精巧,那一絲繁榮下的世故與聰慧,穿旗袍的女子將其風姿與旗袍的典雅完美的融合於一體。連恨、妒嫉都是那麼的充滿典雅的韻味,憤怒也是那麼充滿詩意!
穿上旗袍的女子華貴卻不失含蓄,嫵媚而不失典雅,“王子挑選寵兒,外套尋找它的模特兒”,到底是這旗袍選擇了最合眼的模特兒,還是模特兒給了旗袍醉人的風情和靈魂?反正醉意朦朧的人總會忘卻山水是真……
常常將思緒陷在水墨漸淡的畫布裏,那個久遠的年代、那個冷香端凝的旗袍女子嫋嫋穿塵而來,一架留聲機傳出舒緩淺淡的音樂,老藤椅在透過窗欞的斜陽下輕擺,旗袍女子依窗而坐,撫紅弄綠,有著臨花照水的閑情雅致,就像一個散發著無限風情的精靈,不張揚卻顯山露水,演繹著雪蓮似的聖潔高雅,含而不露的矜持,如水的嫻靜溫柔。
穿旗袍的女子的美透著考古的文藝,我們都是觀賞者,靜靜的挖掘,韻味深遠。那絢麗的色彩、明豔的花紋,大雅即大俗,大俗即大雅;婉約的樣式,精致的盤扣,沉靜透著魅惑,古典不失性感。穿越了百年,旗袍依然流溢著典雅、靈秀的風韻,它氤氳著含蓄靜斂、風情纏綿的唯美,似一縷花魂曆久彌香。
穿旗袍的女子是滋潤的女子,旗袍用細膩的筆挑剔地勾畫著女子優美的曲線,用絢爛的色彩隨性地粉飾出一道人麵桃花相映紅的絕妙風景。旗袍沿著柔和的曲線,細撫主人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