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飛:此情可待成追憶 ——讀《情人》有感

編者的話：

一年一度“七夕”至，牛郎織女鵲橋會。在這個傳統的中國“情人節”裏，相信每個人都會對屬於自己的愛情故事產生一份期許，一份憧憬。愛情，這個人類世界裏恒久不變的話題，在古今中外的文學作品中屢見不鮮。本期，編者專門選出幾篇與之相關的讀後感，與大家一道分享這幾位作者對愛情的獨到理解和體味。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裏，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我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意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麵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麵容。’”這是《情人》這本書開篇的第一段話，獨特的開場白讓人難忘，也是吸引我繼續讀下去的最大緣由。

《情人》是法國著名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根據自身真實的情感經曆寫成。一段飽受壓抑和被生活摧殘的童年，大量女性心裏活動的獨白，都讓這本小說散發出別樣的魅力。可以說，這是一本值得字字推敲，句句咀嚼的好作品。

讀她的文字，如同吸入了毒品般令人欲罷不能。在簡短而又繁複的字句裏，我可以切身感受到她的痛苦，摻雜著快樂的痛苦，摻雜著絕望的痛苦，那些在最美好年華中最悲慘的痛苦。複雜的情感融入到字裏行間，讓你喘不上氣，仿佛墮入了深潭寒水之中。然後，你隻能苦熬，等待，讓時間發酵苦難，等待時機逃離。也許你會懷疑這一切都是夢境，但是，當被時間這把刻刀摧殘的臉在鏡中無情地提醒你，你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老了。

對於愛情，對於欲望，對於青年時代的放浪形骸和年老遲暮時的悲衰，杜拉斯有著獨到的理解。經曆過最動蕩的年代，才會催生出如此激蕩的情感。當然，她的文字最吸引人的莫過於那種經過歲月洗滌過的頹廢和無奈，雖然表麵上未言及愛情，卻字字表述著愛情。

讀著讀著，我不禁想起了學生時代自己和同學們那些幼稚甚至荒唐的“愛情”，我不知道自己到老了的時候，能否會像書中結尾所寫的那樣：“她在想像，多年以後，他會對她說出心裏話，他說他和從前一樣，仍然愛著她，說他永遠無法扯斷對她的愛，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