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陽:難以割舍的施工情懷
對於機電安裝公司的發展,嶽母也是時常關心和嘮叨,因為這裏有著她難以割舍的施工情懷。
在銅川煤礦建設之初,嶽父就隨著河南外出潮來到基建公司從事煤礦井上下安裝工程。提起計劃經濟時代,嶽母還是挺欣慰的,那時候嶽父一年到頭走南闖北跟著機電安裝公司放線、敷設電纜、安裝變電所、安裝水泵房,在工期不緊張的時候,嶽父會回到河南扶溝的老家,一家人其樂融融。嶽母也隨著嶽父在農閑時在工地住幾天,在王村、春林、蒲城等工地,留下了嶽母快樂的時光。可是天有不測之風雲,上世紀70年代銅川大修漆水河,由於嶽父的年輕氣盛,背起了他本來就不背不動的石頭,硬是讓石頭壓壞了腰,從此他的腰再也沒有直起來,回到老家,成了工傷職工,而嶽母也就在很年輕的時候就伺候著嶽父的起居生活。工傷藥費當然是全報全銷,可嶽父嫌麻煩,就自己學起了醫藥知識,自己學紮針,自己對醫藥書研製土法草藥,為的是節省醫藥費,從來不為自己的事情再麻煩組織。
後來,嶽父也因長期服藥,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在90年代初就去世了,而嶽母也就成了公司的工亡遺屬。除了享受工亡遺屬的待遇外,嶽母也不願意為公司再添麻煩。每年的困難職工生活補助,說了又說,她也不好意思讓提出申請。從老家到銅川之後,她帶著一家人蝸居在虎頭山上租來的一家民房內,也不願意找組織解決住房問題。提起這些,嶽母總是擺手。我知道,嶽母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心態很好,總是為別人想的多,也可能還是源於兒女都在這個單位吧。
妻哥彭鋼金招工到機電安裝公司,也是一個老鉗工了,技術過硬,幹工程負責人,當過施工隊長,當過項目副經理,愛鑽研,學琢磨。前幾年,我也和他一同在青海的默勒井筒安裝工程、山陽井筒裝備工程等工程中搞施工。給我的印象是安排活路清晰,處理問題迅速,安排任務得當。在一次用小絞車提料的施工中,由於提升機司機的麻痹大意,絞車跑溜,大家都慌了神,眼睜睜地看著罐籠迅速地衝向了井底,隻見他急中生智,抱起一個大木頭塞進了絞車滾筒。這些年妻哥一直奔波在工地,也許他已經習慣了工地的生活,但對於安全他也是毫不馬虎的,工作中照章施工,對於“三違”行為堅決製止。回到了家裏,他從來不在嶽母麵前提前工地的施工,他怕嶽母擔心他的安全。
妻弟彭剛勇上了個基建公司技校,本來分配到了瑞能公司,可能是感覺一家人對公司熟悉吧,他又轉到了機電安裝公司。剛到公司時,他也彷徨過,也迷茫過,畢竟在西安幹了幾年,受不了工地的艱苦生活。沒辦法,我搬出了嶽母,嶽母對他語重心長地講了一番無論幹什麼都要堅持不怕吃苦之類的話,妻弟竟然堅持了下來。這一幹,也是十多年時間了。在工地,他踏實肯幹,善於思考,幹活不惜力氣,愛動腦子。項目經理都喜歡他,多次被公司評為先進。第一次和他在工地施工,也是在檸條塔敷設電纜,那是一個催死命的工程,我們20多人要在幾天時間放完3000多米240電纜,還要平行幹幾個井下變電所。當時,我領工,每天幹的人困馬乏,可是妻弟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勁,砸頂板的錨杆,過頂板的穿橋架等高空、重活,都是他搶著幹。在積極幹活的同時,他還能出主意,想辦法,解決一些技術、安全、施工方法之類的問題。如今,他已經結婚生子,也將長期紮根公司,雖說和嶽母同住,但他也很少提起工地的事情,可能怕勾起嶽母傷心的回憶。
一同在公司工作過的還有妻姐和我。早些年,妻姐在公司機關上班,還在多種經營公司上過班,後來辦理了退休。從1990年上班以來,我也一直在公司上班,去過工地,呆過機關,見慣了公司施工的艱苦,見識了公司施工的實力,也體驗了職工施工的辛勞,體會了安全在工作中的重要性。
嶽母一家人兩代人,父子幾個,為公司的發展奉獻了大半個世紀。在我們的心中,高聳的井架、流轉的膠帶、矗立的變電所、深遂的井巷都成了永不抹滅的記憶,也成為嶽母心中難以割舍的施工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