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阿拉山口的風》
秉政兄送我一本新作——攝影散文集《阿拉山口的風》。我知道秉政兄是個攝影家,我也知道秉政兄寫詩寫散文。可是,把散文、詩歌和攝影結合在一起,這是他的第一次。《阿拉山口的風》在我閱讀秉政兄的所有著作中,是獨特且有衝擊力的。據說,現在是一個讀圖的時代。這得益於現代傳播技術的進步,使得圖像不在是一個問題。圖像極大地擴展了人們的視覺範圍,使得人的視覺對象突然變得豐富起來。過去讀散文,一個作家寫某地風景,我們隻是把文字轉換成內視覺形象,通過想象,去還願作家眼中和心中的事物,並在這樣的還願過程中突然被其中的美和情緒所擊中。為之陶醉。可是,那樣的還願是有遺憾的,距離一個真字,是有遺憾的。《阿拉山口的風》彌補了這樣的遺憾。它的每一篇散文,都有幾張圖片。我在閱讀的時候,我從其中的文字裏去讀作家的內在情懷,讀作家的內心感覺,讀他所觀察所經曆的一切。同時,我還從他的圖片中看到了具象,那些圖片似乎是和文字共同給我敘述作家的藝術構思。它們讓讀者不僅思之遠,而且觀之近。視覺的真和文字的幻結合出特殊的風味。秉政兄是一個民俗學家,一個對城市建設和文化建設有深刻思考的學者。這使得《阿拉山口的風》不是一般的遊記,他的攝影散文就有一種學者散文的厚重和博識。《江淮古茶鎮》寫臨渙。我來過這個地方,並寫過《臨渙散記》。但是,我寫得有些匆忙,有些表麵化,秉政兄寫了臨渙的曆史,寫了臨渙茶館的往事,寫了老虎灶,寫了棒棒茶,這些觀察和了解都比我要精細得多也深入得多。《王家大院建築的靈性與人文氣象》挖掘了王家大院的人文內涵,通透而入肌理。《劉伯溫故裏行》不僅寫出了他在文成的震撼,也寫出了他的遺憾。同時,還表達了學者的卓識:“有幸去過俄羅斯。在俄羅斯大地上,到處都是普希金、托爾斯泰等大文人的聲音,普希金等遠遠高出眾凡之上。你可以看不到政治領袖,但你永遠能看到普希金。這就是文化。”秉政兄對文學的愛在先,對攝影的涉獵在後,而對民俗文化對曆史文化的研究則是專業之外的拓展。不過,因為博學,總有見識。這是修行所結的果。他每到一個地方,不僅保持著探索的意識,而且還保留了好奇的童心。在巴厘島,他不僅給我們留下了那些異域的風光照片,而且寫出了在巴厘島的所見所感,而且我們似乎能聽到他的心跳。他說,平日為生計、為溫飽、為住房、為職稱、為功名、為孩子,一言以蔽之,忙。看不到一個有個性的真我,把生活中的美好丟掉了。在巴厘島,他才開始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才真正感到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才看到一個真正的本我。我想,這就是秉政兄在寫這本書時的一種人生狀態。這樣的狀態真是很好。把一切都放在一邊,去感受美,去捕捉美,去創造美。內心裏會有無比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