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潔:回鄉小記
八月的一個下午,和風細雨,我帶著家人一同踏上了北上的列車,闊別六年的故鄉,我就要看到你了……
我生在東北的一個小村莊,二十年的成長歲月都是在那裏度過,那裏有我兒時的所有記憶。
下了動車,一股熱浪襲來,這就是家鄉的溫度,夏天熱得像蒸籠,冬天冷得像冰窖,但不管怎樣,都是我熟悉的感覺。我家的房子早已經賣了,現在回去都要住在親戚家裏,但這也更方便我看望他們。短暫的休假,讓我倍感時間的寶貴。二姨家跟我小時候一樣,房前屋後的地方很大,種著很多蔬菜和水果,有冬瓜、黃瓜、豆角、西紅柿、茄子、辣椒、土豆、紅豆、紅薯、玉米,還有我最喜歡的一種小黑粒兒葡萄。她家還喂養了幾隻小雞。我兩歲的女兒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雞,找一些菜葉子去喂小雞,然後再去摘一些葡萄和西紅柿洗洗吃掉,這些事對於她這個城裏孩子來說,真是新鮮好玩的不得了,我突然覺得農村才是孩子成長的天堂。
二姨的孫女,也就是我的侄女,今年十歲了,胖嘟嘟的小身板兒和表哥小時候一模一樣。一天上午,侄女提議去撈魚,我們拿著漁網和罐頭瓶子來到小河邊,二姨家旁的小河現在隻能說是涓涓細流,窄得一步就能跨過去,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樣子。我童年的時候,這條小河有兩丈寬,夏天在河裏撈魚,冬天在冰上滑冰車、耍陀螺,小臉兒凍得通紅也不想回家,真是美好的童年回憶啊!現在,望著眼前的小河,感慨頗多,甩甩頭,趕快加入到孩子們的隊伍中去。通過我和侄女的不懈努力,終於撈了八條小魚上來,女兒抱著裝著小魚的瓶子,高興地不得了。
回鄉探親的日子裏,我們的行程安排得很滿,因為親戚很多,要看望的長輩也很多,所以每天都在撫順市區與郊區之間匆忙來去。而我感受最深的是,長輩們好像突然就變老了,孩子們好像突然就長大了,其實不然,六年的時間哪裏是“突然”,是我太久沒回來了,錯過了親人們的變化。以後真的要多回來看看,看望我的長輩們,那些曾經那樣關心、愛護我的親人們。
這次回鄉的另外的收獲就是品嚐了家鄉的眾多美食,滿足了我吃貨的需求。朝鮮的冷麵和辣魚、大排檔的雞架、二姨家的小雞燉蘑菇、大姑做的羊湯、飯店裏的鍋包肉和辣炒黃蜆子等等等等,我的味蕾真是比過年還要幸福啊。
東北行就要結束了,來時的興奮喜悅,走時的依依不舍,回身看到親人質樸的笑容,我的心裏溫暖無比。東北——我的故鄉,我會常回來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