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葉知秋
窗前的綠樹,一夜風過,有了新的模樣。
葉落了,金黃的顏色鋪滿大地。過往的行人匆匆走過,並沒有留下太多印記。如我,如他,對於這些見慣不怪的事物,少了一絲興奮,少了一些好奇,更少了一份關心。天很藍,雲很淡,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風花雪月、萬骨柔情,隻是在目力所及處,我們的世界被太多太多擠滿,好像再沒有更多的空間,去為一些“無所謂”的顏色爭取一席之地。
秋,該用怎樣的詞藻去形容它?我沒有詩人的意境,沒有畫家的妙筆,也沒有許許多多的浮想聯翩。隻是有時因為這樣的一個字,會莫名的感傷,會莫名的悵惘,會淡淡地難以釋懷。總覺得應該刻意去尋找一些屬於一個季節的事物,讓他們填滿有些空曠的心田,有時很簡單,有時很艱難。
站在同一片天空下,迎麵吹來的風,飄灑的落葉,令人突然想起明天會不會是個雪天?那漫天飛舞的不是落葉,而是片片雪花,落到衣衫上,落到發絲間,落到肌膚裏,然後渾身一顫。
太陽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然後是月亮星星,然後是漸次閃亮的燈火。有人在笑,在笑什麼呢?大概是有喜悅的開心的事情。會不會也有人在哭?那又是在因何而哭呢?我不想揣度,這就像吃飯吃到了硌牙的石子,本就已經很不自在,又何必拿來與人說?
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這就是生活。至於柴米油鹽,磕絆坎坷,更是生活的常態。
它們也許是我們的四季,總會有那麼一個時刻並不快樂,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就那麼悄然來了,逃避不了,來不及尋找堅固的盾牌,城池已被攻破。想一想,可能有些莫名其妙或不知所措,做不到坦然麵對,做不到置之不理,於是走進了一個循環的黑洞,看不見,摸不著,想不出始末,笑不出聲來。那樣來了,而後又悄悄逃了,不知去向,徒留傻傻的我站在原地。
秋去冬又來,冬走春將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成四段言說,春天是溫的,夏天是燙的,秋天是涼的,冬天是冰的,這就是我們的所有,每個人大體一致,又各有不同。每個人都在用自己或大或小的筆認真記錄那些知道的、未知的、精彩的、平淡的瑣碎人生。待到有一天,翻閱曾經的記憶,禁不住一番感慨,感慨那些年月、那些日日夜夜,一路走過又一路遠去的日子。
我們每個人都是旅人,一副行囊走在各自的世界裏,天依舊是天,地依舊是地,擦肩而過的人或事物可能不會華麗,可能不再新鮮,其實那又有什麼呢?自然如此,人生亦是如此,如此的不經意。
紅花朵朵嬌豔欲滴,未免略俗;蒼茫大地銀裝素裹,未免浪漫;所以我隻喜歡當下,喜歡一葉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