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社:懷念母親

懷念母親

吳軍社

姐姐這幾天的精神一定出了問題。母親躺在床上有四年多了，姐姐大概伺候煩了，一天也不願意伺候了。恰好母親這幾天肚子脹，有危及生命的跡象。接到電話我就趕緊去看，母親輸了液居然好了，和還我說了一會話。誰知道第二天又病了，還是肚子脹，舅舅、姨姨都去看了，盡管母親躺在病床上，依然和舅舅、姨姨打了招呼。舅舅說，看不像是要去的人。姐姐打發姐夫去問了陰陽先生，回話說是過不了陰曆七月十五。後來，舅舅和姐姐說了點啥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從哪一天起他們就斷絕了母親的水夥。

母親是下半夜用救護車送回來的，在家裏隻三天就停止了呼吸。我們當兒子的沒有當女兒的伺候的多自然感到慚愧。就我內心來看，母親至少還有兩年的壽命，可這個壽命在我們兒女手就斷送了，心裏是啥滋味。

母親今年92歲了，是一個跨世紀老人，土地下戶以前受了不少罪，養活了五個兒女，所有的心血都在兒女身上。一直到八十年代初包產到戶後才解決了溫飽。父親下世早，也是為了我們累死的，在改革開放剛剛開始就修了兩場工，又包了十來畝土地，當時姐姐已經離婚，妹妹將要出嫁，我處於失業、失戀狀態，兒女們的心全部飛到外麵，隻有父親起早貪黑在土地上勞作，也就是三年功夫，檢查得了不治之症噴門癌。父親去世後，母親的生活實際上有所好轉。因為兒女們多老人家樂意誰家都行。到了九十年代中期，一次走路不注意摔壞了腿，後來又接連摔了幾次，也住了幾次醫院，在手術上受了罪。這期間，母親還能夠照顧自己，也是在我們姊妹們之間來回住。再後來，一直到不能走路，基本上是兩個女兒輪流伺候，我們當兒子的時不時去看一看，也就算盡心了。

母親的勤勞、善良、節儉有口皆碑，在此不再一一細述。母親不僅養活了我們姊妹五個，在一大群孫子輩身上也付出了當父母應該盡到的責任。

出殯母親回到家，剛剛不過五分鍾，一股大風突然在院子裏刮起，把防雨布、磚跺都刮壞了，大概持續了五六分鍾，我特意登上高處看了其它地方，都風平浪靜，就我家老院子裏有這麼一股風。一幹親友及打雜人們驚得目瞪口呆。事後我想了想，有多重原因，一種是折了母親的壽，一種是母親與父親回家看一看，還有一種是母親生前特別信佛，還在家裏安了案台，可能佛祖顯靈了。

母親，您受苦了，兒子沒有盡到孝心永遠愧對您，您對兒子的大恩大德永世難報。下輩子，讓兒子償還吧!